“晔治年,你这是疯了么?”崔彧鄙夷地看着一脸杀气的晔治年,毫不示弱地抬起金质的拐杖,指着他道。“若不是陛下饶你不死,赐你吃穿,不需要我商场武将动手,宫外的百姓徒手能都将你这宫殿拆掉,活活把你和你这些无赖族人统统撕成碎片!”
“不错,身为曾经的帝王,非但不能高瞻远瞩,就连审时度势都做不到,你看这磐石大陆上其他王朝的皇帝,可还有一个像你这般冥顽不灵,以公主为要挟,在自己的宫殿内,寻欢作乐,混吃等死?”宗晟炎忍无可忍的上前一步,也拔出了腰间的郡王剑,脸红脖子粗地呵斥道。
“你也曾是万山王朝近千年来皇族中的翘楚,博览万山王朝乃至磐石大陆中的群书,到头来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邵非充露出极度失望的样子,他很是不解地看着晔治年道。“难道先帝们的经历,都不足以告诉你,这世间根本就不存在什么长生不老之药吗?”
“想必云苍宗宗主给你灌了不少的迷糊药吧,否则你也不至于还痴迷于长生之术。”柴恩笑眯眯地坐在轮椅之上,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精致的玉瓶,随手抛向晔治年,嗤笑着道。“里面的古木花粉,足以能让你感受到长生不老的气息!”
“你们这群碌碌无为之辈,休要在朕面前废话!”晔治年挥舞着万山剑,瞬间便把玉瓶削成了碎片,在点点的红色雾气中,他双脚一点地面,整个人腾空而起,朝着不远处爆射而去,随手拽起一根铁链,拖着一个消瘦的人影,再度停在了荣睦身前。
“快,告诉这个小杂碎,让他快滚!”晔治年歇斯底里地对着被折磨的不成人样的晔雨嘶吼一声,后者骇得浑身发抖,惊恐地看着荣睦,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晔治年,你这么做,是不是太过分了?”荣睦定睛一看,只见遍体鳞伤的晔雨,被一根手腕粗细的铁链牢牢地捆着,原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傲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濒死的虚弱。
一股难以控制的怒火,终于让荣睦心中处于爆发边缘的复仇火山,涌出炽热了的熔岩,把周围冰冷的海水,瞬间就烧成了滚烫的水蒸气。
“荣睦,朕告诉你,你和晔雨乃是表兄妹的关系,断然不可结为夫妻,否则便是辱没皇族先辈之罪。”晔治年抬起右腿,对着晔雨的肚子狠狠地踹了一脚,在后者若有若无的呻吟中,提高了嗓音嘶吼道。“如今,她已对你产生了情愫,舅舅岂能坐视不管,若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朕早就将她宰了喂狗,怎还会让她活到今日!”
“够了!”荣睦的眼前闪现出了当时晔治年屠杀荣家二十六口时的一幕,见晔雨那双清冷的眸子,望向自己地满是温情,仿佛是在告诉自己,她愿意承担所有的罪责,只求自己独善其身,心中的旧愁和新恨交织在了一起,他从腰间拔出了帝王剑,不由分说地朝着晔治年的脑袋斜砍下去,若是一击命中,后者定然瞬间毙命。
“你这个不识抬举的小子,二十年前,朕为了让你一统磐石大陆,不惜替你除掉了身边的累赘,现在为了让你继承先祖的荣耀,斩杀晔雨这个逆子,你居然恩将仇报?”晔治年抡起手中的铁链,拽着被铁链捆着晔雨,狠狠地砸向荣睦。“既然如此,这段孽缘你自己了断!”
“商皇陛下,晔雨愿以性命,成就您的霸业!”晔雨满是伤痕和淤青的脸上,露出了决然的表情,清冷的眸子也再度恢复了神采,她努力昂起脑袋,迎着荣睦刺来的帝王剑,挤出一个视死如归的笑容,语气坚定地道。
“混账!”荣睦连忙控制住身形,强行控制住帝王剑的方向,对着缠在她肩膀上的铁链,轻轻一挑。
咔!
随着一声金属断裂的脆响,点点的火星随之冒出,晔雨终于借着惯性,挣脱了束缚自己的铁链,由于已经没有挣扎的力气,只能无力地朝着荣睦的方向跌落。
“别怕,有我在!”荣睦张开左臂,稳稳地接住了晔雨,将她护在了身体一侧,感受到这股熟悉的柔软,终于让他停在了失去理智的边缘,为了防止晔治年狗急跳墙,他右臂则再度抬起,握着帝王剑,冷冷地指着晔治年,高声呵斥道。“晔治年,只要你安分守己,不再惹是生非,新仇旧恨从此一笔勾销,从此,你我井水不犯河水!”
“陛下,晔治年穷凶极恶,若不将其铲除,必定会引起民愤呐!”一直保持沉默的墨先生上前一步,躬身抱拳,连声劝慰道。
“今日晔治年不死,我商朝文官将以死殉国!”五十来岁的师相,痛心疾首地道。
“晔治年不死,戴瑞便要去死!”一只忠心耿耿的戴瑞,也围到荣睦身前,毫不退让地道。
“不错,老夫也愿意一死了之!”崔彧和柴恩相视一笑,一脸决然地道。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邵非充代表天下读书人,甘愿领死!”邵非充与楚洪才甚至扬起了短剑,对准了自己的左胸道。
愤怒、焦躁、不安、恐惧等等负面情绪,犹如推波助澜的陨石,无情地朝着荣睦袭来,心中正喷涌着复仇熔岩的火山,似乎受到了砸在地面,引发剧烈爆炸的陨石催动,火红色的岩浆,已然铺满了整座火山,看上去就如同一座散发着可怖能量的存才,随时都有爆炸的可能。
此刻,浑身每个毛孔都冒着怒火的荣睦,只觉得自己的大脑中满是斩杀晔治年,替荣家二十六口和天下被他曾经残害过的苍生报仇的念头。
于是,他把怀中的晔雨递给了身旁早已经准备好的女官,对着前者投去一个安慰的眼神,,双手紧握起帝王剑,双脚猛地一蹬地面,紧绷起浑身的肌肉,不顾一切的朝着晔治年冲去。
“晔治年,拿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