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这部残卷,具体内容为何,老夫也并不知晓,因为上面的文字,乃是中域王朝早期的字体,相较于全盛时期的来,更为晦涩难懂,但愿荣侯有缘遇见参悟之法,以解开其中的奥秘。”邵非充拿出最后的两卷羊皮纸卷,递到了荣睦的手中。
轰隆隆。
石箱微微晃动一下,箱盖缓缓关闭,随之开始下降,最后消失在了平地上。
“邵院长慷慨赠与之恩,荣睦没齿难忘,他日如有机会,定将以涌泉相报!”荣睦恭谨地施了一礼,见这两卷羊皮纸卷极为破旧,边角处甚至还有不少的破损,显然不光饱受时间的蹉跎,还遭受了不少的劫难。
仔细看去,羊皮纸中,居然还有纵横交错的金丝,看上去雍容华贵,颇为亮眼,显然起到美化和加固的作用。除此之外,荣睦也不去苛求得到里面的答案,随之将其递到一旁的随从手中。
“老夫刚听荣侯说正在修筑坝阳州城,据老夫所知,在瀑龙州倒是有个坝阳城,难不成荣侯打算将其扩建成州城?”邵非充微微一笑,小心地试探道。其实,早在晔泰成为州王之前,他就感觉到了危机正在逼近,心中就已经生出了去意,只不过碍于千韧州城书院的面子,不愿意退居到普通的城中。
如今,跃龙阵已经彻底失去了它的作用,还与这个通过考验的荣睦结实,并且得到的中域遗物,又是历来最佳,只要好好利用,定能成就一番霸业,而且正巧他又与晔泰为敌,所以顿时来了兴趣。
“坝阳州城并非是扩建原先的坝阳城,而是在长河镇一带,重新修筑一座州城,那里地势平缓,又有坝阳河的浇灌,眼下在妥善处理了丘陵郡和大湖州的问题之后,那儿便成了一处极佳的修筑州城地点。”
荣睦略微感受到了邵非充似乎对于坝阳州城有点兴趣,明白自己刚才故意提到的书院起了一定的作用,但他也知晓,邵非充既要面子,也十分聪明,若是直接邀请,就凭还只是一块空地的坝阳州城,断然无法吸引他的目光,于是将坝阳州城的未来如数家珍地介绍道。
“目前,已经开垦出了一百万亩的良田,开挖了数万亩的鱼塘,修筑好了可以停靠双桅帆船的码头,平整出了大量的土地,计划修筑工坊区、商业区、军防区和居住区等区域,总共可容纳四十余万百姓。”
“大言不惭,我千韧州城经过千余年的发展,现在不过才有区区二十来万百姓,你一个还都只是平地的坝阳州城,居然想要让四十余万百姓生活在其中,简直就是痴人说梦!”楚洪才狠狠地瞪了荣睦一眼,轻蔑地昂起脑袋,似乎不愿意与这个口出狂言的小子一般见识。
“楚监院的脾气有些急躁,还望荣侯多多担待。”邵非充尴尬一笑,其实他心中的想法与楚洪才一模一样,对于这个荣睦口中规模巨大的坝阳州城充满了怀疑,可碍于院长的身份和心中的所求,他只好保持着平静,打算从侧敲旁击中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于是,他话锋一转,略显忧心忡忡地问道。“荣侯有修筑坝阳州城的决心,固然是值得肯定的一件事情,但城池修筑的过于宏大,人口成倍增长,并非十全十美,而且要面对很多意想不到的风险。”
“荣睦知晓邵院长和楚监院的担忧,绝对是为了一方百姓的幸福而考虑,并未掺杂任何的个人情感。”荣睦点了点头,并不打算顶撞楚洪才,相反还肯定了他们的做法,因为他也早已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所以才赶至千韧州城书院寻找答案,于是有些无奈地道。“荣睦自然也知晓这个问题可能带来的不良后果,所以这才赶至千韧州城寻找答案,不过据说州级建造师可以解决这个问题,看来是要落空了,毕竟黎管事研习中域遗物,还需要大量的时间呐!”
见二人的脸上皆是出现了遗憾的表情,而不是被戏弄的不悦,荣睦料定了他们心中皆是对坝阳州城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立刻继续道。“刚才差点忘了说,坝阳州城内,还有一个书院区,里面既有传授诗书的书院,也有教授医药师、木匠石匠、铁匠裁缝、纺织工冶炼工等等不同行业的学堂,既能起到教化一方百姓的作用,也尽可能地让各行各业都人才济济……”
“荣侯所言,的确有点意思。”邵非充自认为极强的定力,此时也犹如脱缰的野马,打出一个清脆的鼻响之后,带着心中对于书院未来的憧憬,朝着坝阳州的书院区狂奔而去。不过兴奋之余,更多的还是一种莫名的踏实之感,作为院长,能够尽可能地让书院在一个安宁且崇文的地方发展,才是最大的愿望。
“确实是有点意思。”楚洪才脸上的则毫无掩饰的展现出了狂喜的表情,他始终认为,人确实应该有城府,心中有度量,可这并不阻碍他对心情的外向表达方式,所以十分激动地道。“经荣侯一说,老夫也有些心动了!”
但很快,他又阴沉下脸来,恨不能拍案而起,指着荣睦的鼻子骂,见邵非充向自己使了个眼色,只好一脸不悦地嫌弃道。“荣侯刚才说什么,是要修筑开办什么教授医药师、木匠石匠、铁匠裁缝、纺织工冶炼工的学堂?这些不入流的行当,什么时候能与我等教授典籍的书院相提并论了?”
“楚监院的质疑不无道理,中域王朝的历史老夫还是较为通晓的,可也从未有过类似的学堂,顶多某些大产业的工坊和铺子里,会招收一些学徒工而已。”邵非充刚刚才放下的心,又再度提了起来,看向荣睦的目光中,多出了一分怀疑之色,他始终认为书院的地位毋庸置疑,必须处在最高的那一层,所以也有些不悦地道。“正所谓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道理,荣侯做为读书人,应该也十分清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