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定将一心为坝阳州百姓为重,合理制定物价,造福我坝阳州!”众人会意地站起身,一脸严肃地抱拳道。
“有劳诸位了!”荣睦对着众人还了一礼道。“年底前,我打算去瀑龙州城一趟,请诸位掌柜准备一二,自己人的钱可以少赚一些,但是敌人的钱嘛,绝对不要手软!”
“是!”众人对视一眼,怀着兴奋的心情各自离开,他们十分清楚,赚自己的人钱,无非是左手倒到右手,可赚别人的钱,那才是真金白银,而且,说不定还可以得到目前紧缺的东西。
……
谢氏三兄弟刚刚回到禽肉店里,就把禽肉的价格恢复到了一铜币一斤,得到这个消息的水酒铺、茶铺和布店,也立刻收回了将要呈送给荣睦的涨价请求,把赚钱的目光,投向了即将前往的瀑龙州城。
坊间的百姓虽然不知道荣睦为此付出的努力,可还是因为降价,而对荣睦的敬佩和尊重增加了不少。在他们的习惯性思维来判断,增加的除过每年应该上缴的赋税,以及商品的价格之外,就只剩自己的年龄。
如今,破天荒地出了一个降价的消息,让他们在喜出望外间,多了一分对于安宁城的归属感。即便禽肉依然供大于求,人们依旧愿意用底价去碰碰运气,毕竟禽肉的供需关系,还未到无法满足百姓的地步。
所以,彻底死心的谢氏三兄弟,也就把增加养殖数量、扩建养殖场和招纳更多雇工的事情,当做重中之重的事情去做,否则,若是因为想要赚取瀑龙州城的铜币,而减少了安宁城的禽肉供应,定然还会招致荣睦的责罚。
这一次,恐怕就不会是三言两语就能将他们打发掉的,必然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对于荣睦而言,他收获的不单单是几个商人们的支持,而是可以凌驾于商会之上的一众商人们的相助。他明白,就算商会有着通天的本事,上头也依然还有着一个元老会的压制。
至于这个元老会的影响力究竟有多大,则完全要看当地文官或是武将们的脸色。时至今日,杉鹭镇元老会的名存实亡,荣睦依然历历在目,想要依靠它来办事的想法也就此打消。
好在陆寿年、施东昌和箫笛霏等一众商人们就成了荣睦可以依靠的新势力。
此后的一段时间里,荣睦从不同的渠道中得知,他们十分理解自己的做法,明白眼下的处境十分危急,随时都会有被瀑龙州、千韧州和三湖州出兵,引发战乱的可能,这才形成了一股空前的凝聚力。
为的就是不愿让这个好不容易才出现的没有文官武将欺凌和皇族权贵欺负的良好环境,被无情的打破,尤其还是从内部开始瓦解,因为个别人的贪婪而毁于一旦。
荣睦在了解到了这一情况之后,当即决定推波助澜,把与这些商人们的关系,建立得更为紧密,形成一个坚实可靠的联盟,以此应对未来可能出现的危机。
“荣侯这是打算要另立门户吗?”得知这个消息的墨先生,十分意外地看着荣睦的计划,一脸难以置信地问道。在他看来,安宁城的一切,完全就是荣睦的私产,在手握军权的大前提下,完全可以随心所欲。
“谈不上什么自立门户,只是打算找上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发财而已。”荣睦笑着摇了摇头,忍不住长叹一声道。“安宁城内的摊子铺的太大,我的本事却又不见长进,只能依靠其他的能量,推行自己的意愿,就如同上次震慑谢氏三兄弟时那样。”
“那倒也是……”墨先生略作思考地点点头,微微皱起了眉头,脸色有些凝重地道。“荣侯这么做的话,就不怕会引起其他商人们的猜疑,让他们误以为自己是被排挤的对象,纷纷逃离安宁城,造成更大的不良后果吗?”
“道不同不相为谋,亦各从其志也,虽然大家都是为了赚钱,可个别人只顾眼前的利益,迟早会乱了世道,虽然我也想事无巨细,可毕竟经理有限,只能抓大放小了!”荣睦露出一丝苦笑,旋即一扫颓势,满脸自信地道。“届时,就算有害群之马,其危害也微乎其微,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
“嗯……既然荣侯已经想清楚厉害关系就好。”墨先生舒展开眉头,释然地道。“不过这个抓大放小具体是何意思?”
“根据我这段时间的观察,所有的商品,可以大致分为三类,一类是普通百姓的需求,主要就是粮食、蔬菜、棉麻、药材、铁器和食盐等,它们是生活的基本所需,价格绝对不可有任何波动,否则就会影响到它们的满意度。”
“第二类是满足富人的需求,在此基础之上,增加了茶叶水酒、印花棉布、河鲜禽肉还有点心酒楼等等,这些商品的价格,可以在十分之二的范围能涨跌,因为他们的收入,可以承受的起这样的波动。”
“至于第三类嘛,我想应该就是绫罗绸缎、文玩古董、陶器玉器、珠宝首饰、山珍海味,还有一些我目前还未见过,也想不到的商品,至于它们的价格嘛,只要足够珍奇,就可以卖到天价!”
“以安宁城目前的百姓富有程度比例来开,只需务必保障第一类商品,尽量满足第二类商品,放任不管第三类商品就能让城中的百姓满意,并且可以吸引更多的外地人来此安居乐业。”
荣睦侃侃而谈,把他对于商场的理解,简明扼要地说了出来,听得墨先生是不住地点头,本来还满是质疑的双目中,也逐渐变成了欣慰。
于此同时,刚刚赶至商会的萧笛霏、施东昌、路寿年和晁云等人也是连连点头,对于荣睦的看法感同身受。
尤其是晁云,自从接手晁起阳的粮食和蔬菜销售事物之后,每日都会见到无数普通百姓,为了毫厘之差的粮食和蔬菜,争得脸红脖子粗,若是能多少几粒粟米,一撮玉米面,则比自己赚到了大钱还要高兴,兴高采烈地提着战利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