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培养的军队,固然有忠诚度高等优势,但整个过程需要大量的青壮劳力、数年的粮饷和武器装备,实在太过费事费力,更为重要的是,征兵还会减少耕种和做工青壮劳动力的数目,造成不可预估的损失,所以还是拿来主义来的实在。”
荣睦自信一笑,指着下面完成列队的安宁军,十分满意地道。
“老师您看,我安宁军最初仅有戴瑞一人,经过特殊郡试等战斗,已经激增到了两万五千人,其中骑兵一万五千、火器营两千、步兵八千,再加上新收编的千韧州联军的话,至少可达三万七千余。”
“三万七千余将士嘛,这的确能有何千韧州、瀑龙州甚至三湖州一战的账面实力。”墨先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沉声警告道。“但荣侯有没有想过,凡事皆有两面性,这些将士既能上阵杀敌,为你摧城拔寨,可一旦哗变,可就如同背后的冷箭,瞬间就可让人毙命,据我所知,死在这上面的将主,只多不少,而且下场极为凄惨。”
“老师所言极是,荣睦这也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呐!”荣睦笑着轻叹了口气,咂了咂嘴继续道。“好在这些将士皆有被拖欠军饷,武器装备不足还有长期被上级恶意打压之类的软肋,让我可以再次稍做文章,争取到他们的忠诚,至于以后会怎样,我完全没有任何把握。
因为各州的禁卫军以及各王朝的精锐,必定粮饷充足,武器装备精良,团结一心众志成城,想要用这些手段收买的可能性几乎没有,所以我才一直在苦思冥想,避免正面冲突的办法,只可惜百思不得其解。”
“痴儿痴儿……”墨先生仰头对天感叹几声,看着河对岸的战场,冷声呵斥道。“只要有利益存在,自然就少不了纷争,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亘古不变。”
“老师教训的是,不过,只要我荣睦在,就会全力去改变这个事实,让它对无辜者伤害降到最低。”荣睦也转过视线,静静地看着刚才还平静的丘陵上面,已然变成了喊杀声震天的战场。
在将近两万余千韧州近卫军的面前,仅有两千人的千韧州联军以及数百辆马车,就如同一只野兔,遇见以一头雄狮一般,除过拼命的逃窜之外,别无任何选择。
“所以,我会让这场看似一边倒的战斗,变得势均力敌。”荣睦下定了决心,就对着身后的侍卫道。“传令给徐江,让他自由攻击!”
“看样子,接下来有好戏看了!”墨先生饶有兴致地环抱起双臂,目光旋即跳转到霸阳州城码头的方向。
在侍者有节奏地挥舞着彩旗下,相隔半里内的数目传令手迅速将荣睦的军令,传达到了徐江那里。
“安宁水军听令,扬帆起航!”站在指挥舱内的徐江,按捺下无比兴奋的心情,大喊一声。
很快,他的命令,又在其余各船旗手的旗语中,传达到了各艘战船的船长那里。
只见两艘双桅战船和十二艘单桅战船,几乎同时升起风帆,收起船锚,在水流的推动下,乘着微风缓缓驶离了码头,朝着战场的方向开去。
尽管在租借双桅战船时,海明阔为了提防荣睦,特意卸下了所有的武器,不过在造船师高泽培的面前,这点小伎俩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只不过,有些遗憾的是,荣睦手中的轰天铳口径太小,致使战船的攻击范围受限,就算他现在已经拥有了射程更远的神火飞鸽,但也无法与海明阔手中的神火飞鸽相提并论,加之数目过少,根本起不到扭转局势的作用,所以只好用手头现有的轰天铳作为主攻武器。
所以,安宁水军这十四艘战船,必须得开进到距离战场两百米内的水域,方才可以进攻。
“左舵!”徐江扫了眼周围的战船,见它们已经驶入了河中心的位置,又再度确认了瀑龙州近卫军即将进攻的地方,立即下达了进攻的军令。
……
“瀑龙州近卫军的将士们,随我一同冲锋,拦下叛徒谢南!”房林根本没有等到所有的骑兵集结完毕,直接带着三千余刚刚列阵的骑兵,就朝着谢南发起了冲锋。
在他看来,这两千余千韧州联军根本不值一提,他们的钨铁武器装备,在自己钽钢阶别的武器装备面前,就如同纸糊的一般,毫无招架之力,兴许只要自己冲到谢南的面前,他就会跪地求饶。
显然在巨大利益的诱惑之下,房林全然忘记了轻敌,乃是兵家大忌,随着距离越来越近,赶着杀敌的他,几乎已经脱离了阵列。
“好你个房林,马西平本州牧都没有放在眼里,你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本州牧的东西,你也敢来染指,真是活得不耐烦了!”谢南露出阴险的笑容,对着身旁的侍从道。“瞄准目标,准备百丈铳给我照死里打!”
很快,三十余辆的马车上面,整齐地排列出了两百余杆一丈多长的百丈铳,比起谢南的手持火铳来,足足长出了五倍之多,而其铳管的直径,更是大出了一倍,黑洞洞地对准了冲锋而来的房林等人。
砰!砰!砰!
两百余杆的百丈铳,吐出了红色的火舌,在整齐的爆炸声响中,无数颗指甲盖大小的钽钢珠,飞快地射向了冲来的房林等人。
“啊!”房林惨叫一声,只觉得自己的双腿,仿佛被猛兽撕咬了一般,传来难以忍受的剧痛,他低头一看,只见两条大腿上面,凭空出现了数个血洞,正朝外冒着鲜血。
而他引以为傲的钽钢护腿,却成了最为可笑的陪衬,洒在上面的鲜血,似乎是在嘲笑他的鲁莽。
与此同时,头前冲锋的一百余骑兵,也各个身上带伤,轻者四肢被钽钢珠击中,基本失去了战斗力,只能勉强继续保持着身形,重者头部心脏等要害被钽钢珠击中,瞬间摔倒在地,不知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