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瀑龙州商会会长,原瀑龙州陶器工坊掌柜陶乐道,拜见荣侯……”
一名面色憔悴的中年人,对着荣睦施了一礼。
“陶会长受苦了!”
荣睦还了一礼,连忙搀扶着虚弱的陶乐道,坐在自己身旁的椅子上,见他虽然不是遍体鳞伤,可精神萎靡,目光呆滞,立刻明白了他肯定受了不少的罪。
心中不由得升起一阵怒火,恨不能找来晔雨当场对峙一番,警告这个不安万山律典办事的州王,莫要对无辜的商人下手。
可一想到个别商人行事过分,的确有违反律典你的行为,晔雨随便就能找个理由搪塞自己,也就只得强忍住怒火,另起话题,平静地问道。
“瀑龙州城没个三五年时间,根本无法恢复元气,加之陶土矿也被洪水冲毁,我打算把瀑龙州陶器工坊迁移至霸阳州城,不知陶会长怎么看。”
“陶某人早就听闻荣侯在霸阳州城壮举,恨不能早日追随荣侯的脚步,造福一方百姓的同时,顺带赚点铜币养家糊口,所以自然是求之不得。”
陶乐道使劲地点点头,脸上露出极为激动的表情,可很快,他就露出一丝苦笑,无可奈何地道。
“只是,雨州王早已罚没了陶某人的陶器工坊,查抄了陶某人的家产,如今不光手中无钱五粮,而且就连工坊里面的工匠们,也都被征做劳役,控制在她的手中。”
“只要陶会长愿意随我离开便可,剩下的事情,交给我荣睦去办便可……”
荣睦微微点头,心中已经开始盘算起接下来的计划,正欲继续安慰陶乐道,余光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了会客厅中。
“荣侯几月不见,实力又增长了不少呐……”
云东直扯着细长的嗓子,缓步朝着荣睦走来,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道。
“荣睦拜见云总管……”
短暂的诧异过后,荣睦连忙对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云东直施了一礼,脑子里立刻想起了什么,从修筑掏出一个纯金的信物,塞到他的手中,压低了嗓音道。
“荣睦已经备好了三亿铜币和一些个深山之中的药材,它们定然能让云总管长命百岁,随时都可交给云总管,还望云总管笑纳。”
“荣侯这是在折我的寿啊,我云东直何来的福气消受呐,如今天降灾祸于我万山王朝,陛下早已斋戒数月,清心寡欲,以求天下洪福,我云东直更要学***,克己奉公……”
云东直不动声色地将信物收入袖中,极为满意地点点头,从身后的宦官那儿拿过圣旨,缓缓地摊开道。
“传世侯爵荣睦接旨……”
“荣睦接旨……”
荣睦连忙躬身抱拳。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现任命你为传世侯爵,封地瀑龙州和千韧州,钦此……”
云东直笑眯眯地收起圣旨,双手将其呈送到荣睦的面前,一脸艳羡地轻声道。
“恭喜双州侯,贺喜双州侯,获得了这两块风水宝地,要知道由此往前五百来年,可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同时获得两座州城,只要双州侯勤政为民,想必要不了多久,传世公爵必定非荣侯莫属呐!”
“谢主隆恩!”
荣睦连忙按捺下心中的震惊,再度对着云东直施了一礼,小心翼翼地接过圣旨,再度打开扫了一眼,再确定自己的耳朵和眼睛的确没有出问题,封地就是瀑龙州城之后,忍不住在心中怒道。
好你个晔治年,当真会算计人,明摆着就是想要用这座满目疮痍的瀑龙州城和千韧州城当鱼竿,去钓还没有完全变肥的霸阳州城这条大鱼。
心里虽然极为不满,可荣睦脸上的笑容却依然十分自然,为了表现出惊喜,裂大的嘴巴,甚至连后槽牙都展示给了众人。
“双州侯就不怕吃不了兜着走吗?”
晔泰阴毒地瞪着荣睦,恨不能将其生吞,以解心头只恨,可碍于云东直的存在,只得凑到他的耳边,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恭喜双州侯……”
晔雨没有温度的声音随即传来,她冷漠地注视着荣睦,眉宇之间的寒意,宛若三九天的寒潮,随时都能把荣睦冻成冰雕。
“双州侯……”
毕胜显然没有晔雨和晔泰的心境,会说出假意恭喜的话来,他紧握着腰间的钼金剑,恨不能立即将之抽搐,把荣睦碎尸万段。
“根据万山律典,当传世侯爵的封地和州王的封地同为一处时,传世侯爵的地位要比州王高上一级,想必二位应该明白吧?”
荣睦直接无视了三人的愤怒,客气地看着晔雨和晔泰,露出商人特有的笑容,但语气则没有分毫可以商量的余地,就像是在下达军令似的。
“另外,千韧州联军和瀑龙州禁卫军都将被编入安宁军统一管理,否则我会将其遣散,还有,你二人可以拥有各自的州王府,但从此不得干政,也不能拥有军队,不能插手商会,更不能公然违反万山律典,否则依法处置!”
“好小子,你还真把鸡毛当令箭来使了,皇族的威严岂容你这个外人来挑战,本王今天还就不相信了,你敢动我千韧州一根毫毛!”
晔泰冷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一把手持火铳,对准了荣睦的眉心处森然道。
“识相的话,速速写下放弃传世爵位书,解散安宁军,留下全部的粮草辎重,给我滚回杉鹭镇去做镇守,否则本王现在就要了你的狗命!”
“荣睦,你莫要欺人太甚!”
晔雨同样用晴雪阳伞指着荣睦,浑身上下立即充满了冰冷杀气,随时都会要了荣睦的小命。
与此同时,晔泰麾下的禁卫军和晔雨麾下的禁卫军纷纷涌入了瀑龙州城商会内,让这个刚才还安静地方,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陶乐道等一众瀑龙州的商贾见状,瞬间忘记了荣睦把自己从监狱里面营救出来事实,纷纷骇然地躲在了议事厅角落,表现出和荣睦并不熟悉的态度,生怕被荣睦惹来的祸端波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