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宗主平静的脸上,突然涌起一抹狂喜,望向兽皮残卷的目光,也顿时迸发出炽热的温度,恨不能一眼看透上面的每一个文字,知晓其中的深刻含义,也好在无数次失败的困顿之中,找到一条成功之路。
这种求贤若渴的姿态,自然尽收荣睦眼底,尽管已经答应过柴恩,会妥善保管好残卷,但眼下形势特殊,必须得稳住格宗主,不让他继续破坏五州的安定,更不能让他索要一千亿铜币的奸计得逞。
当然,商人富贵险中求的心理,也很大程度上促使了荣睦的这个决定,好在他从格宗主眼神中狂喜过后的茫然中,看出了他完全不知道残卷上面的意思,悬着的心也渐渐放下来,于是清了清嗓子道。
“这本残卷价值五千亿铜币,若是能够找到剩余的几本,想必定然能超数万亿铜币之多,不知格宗主是想要一千亿铜币,还是想要这本残卷?”
格宗主他怎么没有料想到,自己耗尽毕生心血追寻的长生之术,终于有了一丝眉目,于是并未理会一旁坐地起价的荣睦,也从怀中掏出了一只木匣,从中拿出一卷一模一样的残卷,然后将之放在了一起。
“这……这竟然是真的!”
格宗主惊呼一声,再度确认上面的文字,的确出自一人之手后,猛然抬起脑袋,死死地瞪着荣睦,犹如锁定猎物的猛兽一般,从嗓子中低吼地道。
“告诉本宗主,你这是从何处得来的,这世上还存有几本残卷,上面记录的内容又有几成的可信度?”
“做为商人,弄到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对我来说并不算是什么难事,只是这卷残卷的确十分稀有,即便我人脉很广,也只得到了一卷。”
荣睦见格宗主手中,居然也有一本残卷,心头不由一惊,生怕自己会一时疏忽,泄露了里面的天机,但灵机一动,意识到格宗主也对其中内容一知半解,立刻拿出了商人游说的功夫,加入自己的理解和想象道。
“但我可以确定,至少还有七本残卷,存于无际世界的各个大陆之中,但想要将之凑齐,难度堪比登天,因为它们都是中域遗物,留存至今本就算是个奇迹了。
至于其可信度嘛,我认为至少也有九成以上,尽管我本人觉不相信这世上有什么长生不老之术,世界万物都有生老病死的轮回,就算江山也会因地动和洪水等易容,所以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亘古不变的!”
“一派胡言,一定是云字辈那些鼠辈,妄图毁我云苍宗盛名,向你投诚进献的礼物,否则,就凭你那些个臭鱼烂虾一般的奸商,还想获得我云苍宗的至宝,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格宗主阴毒的目光,犹如锋利的利刃,瞬间就能刺入荣睦的大脑和心脏,恨不能将其中的秘密全部深挖出来,以此证明自己的判断完全正确。
“快快从实招来,你究竟是从何处得到的这本残卷,否则,本宗主可就要大开杀戒了,到时候,你可不要怪本宗主心狠手辣,将你荣家之人从磐石大陆上抹除!”
“三个条件,第一,你立即停止对五州的祸乱,并且永远不得在本王的封地内作祟,索要巨额铜币,第二,不得公之于众把长生之术的秘密,引来不必要的麻烦,第三,今日之事,不允许有第五个人知道!”
荣睦并未理会格宗主的威胁,而是缓缓站起身,双手撑着桌子,居高临下地道。
“做为回报,我可以翻译残卷中的内容,并且继续寻找剩余的残卷!”
见格宗主强忍住要爆发的愤怒,荣睦知道他碍于面子,默认了自己的三个条件,于是提起榧竹笔,在砚台上润润笔,抽出一张纸,凭借自己的记忆,开始添油加醋地在上面赘述起边力的翻译结果来。
呼……
格宗主屏息凝神,死死地盯着白纸上逐渐出现的有力字迹,脸上的表情,也有极度的狰狞,变成了震惊与错愕。尽管云苍宗传承已久,可中域王朝毁灭得实在太快,随之出现的动乱和新的王朝,又把它的痕迹抹除的极为彻底。
因此,就算还留有一些中域的遗物,其中的文字却早已无人能懂,再加上其文字本就复杂异常,就算是中域王朝的孩童,想要将之全部掌握,并且还能理解其中的意思,至少也需要十五六年的时间,像荣睦这种苦读几年的书生,连入门的资格都没有。
看着逐渐填满白纸的黑色字迹,他解开了许多困扰历代宗主的难题,又遇到了新的困惑,脸上的喜悦,反而变成了疑惑,最后又陷入了沉思之中。
“本王才疏学浅,能翻译的也就只有这些了,格宗主应该清楚,中域文化博大精深,一个字一个词甚至一句话,放在不同的地方,都有截然相反的意思,推敲翻译起来很是麻烦。”
荣睦放下手中的榧竹笔,重新坐回到椅子上,故作疲惫的靠坐在椅背上,不动声色地瞥了眼属于格宗主的残卷,按捺下心中的好奇与贪念,缓缓地道。
格宗主一言不发地把荣睦书写的译文转过来,认真地推敲着其中的含义,恨不能把每个字都牢记在心,以此实现长生不老的夙愿。
晔雨和萧笛霏,向荣睦投去崇拜的目光之后,就好奇地盯着格宗主手中的那张译文,想要猜透其中究竟有什么含义,居然能让他忘掉了一千亿铜币的巨款。
“本宗主姑且信你一次,不过若是让本宗主发现你暗中使诈,定然让你荣家消失!”
良久,格宗主收好译文,把属于自己的残卷推到荣睦面前,冷冷地道。
“你那三个条件,本宗主暂且答应,不过此卷也一并交由你翻译,并且竭尽所能寻找剩余的残卷,尽快将其拼凑完成,全部翻译过来!”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荣睦十分肯定地点点头,见格宗主挤出一个阴森的微笑,整个人迅速从窗口爆射而出,离开了书房之后,终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