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半岛州和平原州正中,是宗氏王朝的皇都所在,它比起任何一座州城来,都更为繁华,可以说是宗氏王朝人口最多,贸易最为繁忙,位于整个宗氏王朝版图正中的一座城池,与万山皇都类似,这儿不属于任何一个州郡,所以除过皇都之外,还有一个孤城的别称。
自从丘陵郡城一战失利,大量宗氏王朝的文官、武将和名士沦为万山王朝的阶下囚,宗晟昌驾崩之后,这儿的人气和地位瞬间跌入了谷底,加之三湖州和滨海州陷落,半岛州与平原州又各自心怀鬼胎,原本居住于此的文官、武将、勋贵、商贾还有百姓们纷纷开始搬离,这儿也就真正成为了一座真正意义上的孤城。
当太阳缓缓从升起,皇宫大殿内早已挤满了文武群臣,只不过,他们中间再也没有了各个部门的正职要员,只是一些副职或是平日里备受排挤的人。
宗祁峰端坐在大殿之上,静静地听取着这些人鸡毛蒜皮的小事,望向他们的目光中满是无奈,丘陵郡城决战的失利,完全葬送了宗氏王朝的文武精英,留下的这些人虽然不中用,可也聊胜于无,权当是给自己撑门面了。
“平原州州王宗晟智到……”
“半岛州州王宗晟远到……”
几声细长沙哑的通报声传来,宗祁峰把目光转向殿门,静静地等待着两位叔父,并排走入大殿,然后对着自己行跪拜大礼,不由得停止腰杆,生怕失了气势。
“不知太子殿下,突然急招我二人,可是有急事?”
宗晟智虽然已经猜到宗祁峰想要举办登基大典,可他与宗晟远都十分反对此事,认为这么做,就等同于要抗争到底,势必会引来北梁王朝和万山王朝的怒火,只得揣着明白装糊涂地率先开口道。
“不错,眼看就到半岛州的农忙时节了,今年的粮食收成比去年要好,需要抓紧时间,多收些粮食,填补去年的空缺呐!”
宗晟远也大致猜到了宗祁峰召见自己的用意,故意用农忙来为自己开脱,生怕被宗祁峰胁迫起来,落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罪。
“几月前,父皇在收付丘陵郡城一战时,中了晔治年的奸计,加之文武群臣作战不力,致使父皇惨死在晔治年的手中,此乃宗氏王朝千余年的耻辱!”
宗祁峰早就听说这两只老狐狸想要置身事外,不愿意跟随自己,如今一见,果然和传闻中一样,心头不由得升起一阵怒火,恨不能立即剥夺他们的州王之位,打入天牢之中,永世不得翻身。
可他也知道,自己的位子不稳,还未登基称帝,加之势单力薄,手中仅剩一万禁卫军,根本无法与半岛州和平原州的十万守军抗衡,只得暂时隐忍下来,用痛心疾首地语气质问道。
“父皇曾经告诉我,如果发生意外,不得意气用事,急于报仇雪恨,而是要懂得隐忍,安抚百姓、发展商业、重视农业、亲近贤臣,待得东山再起之日,便是我宗氏王朝一雪前耻之时!
但,国不可一日无君,我宗氏王朝虽然人杰地灵,人才辈出,可若是群龙无首,也只是一盘散沙,所以我将继承父皇遗训,登基称帝,名曰兴盛帝!”
语罢,宗祁峰拿出了宗晟昌的遗诏,展示给文武群众,以示自己的决心。
“太子英明!”
文武群臣附和一声,连忙伏跪在地上,以表忠心。
“回禀太子殿下,我宗氏王朝本就地处万山王朝与北梁王朝之间,千余年来,抵抗着来自于两个王朝的巨大压力,早已是强弩之末,如今遭此浩劫,倒也不足为奇。”
宗晟智见状,心中只想快速离开皇宫,免得惹祸上身,只得另辟蹊径,以求明哲保身。
“不如正好利用这段空窗期,挑唆北梁王朝与万山王朝的矛盾,力争让他们大打出手,我们也好坐山观虎斗,修生养息时,顺便看看能不能占到什么便宜。”
“智州王所言极是,现在我宗氏王朝式微,一定要小心行事,若是太子执意登基,只怕会招致万山王朝和北梁王朝的愤怒,置太子于安危之中呐!”
宗晟远也连忙帮腔道。
“所以,不如等夏粮收获,粮草满仓,兵强马壮之时,再考虑登基,届时,就算万山王朝和北梁王朝进犯,我等手中有粮,心中不慌嘛!”
一时间,空荡的大殿内,变得安静下来,宗祁峰等人锐利的目光,集中在宗晟智和宗晟远的身上,犹如无数把锋利的刀刃,早已将二人千刀万剐。
而宗晟智和宗晟远则稳坐钓鱼台,丝毫不在乎愤怒的目光,在二人看来,除过宗祁峰比较难对付之外,其余的不过是一群虾兵蟹将,不足为惧。
“昨日我求高人指点,计算出明日便是登基的吉日,还望智州王和远州王多多支持,以光复宗氏王朝为己任,莫要沉迷于个人的那点得失。”
宗祁峰意识到自己的声望,根本不可能镇住两位叔父,只得放弃了好言相劝的打算,拿着宗晟昌的遗诏,缓缓走下高台,将其放到宗晟智的手中,然后对着二人压低了嗓音道。
“二位叔父一路辛苦,稍作休息之后,我会亲自为二位叔父接风洗尘,商讨一下收付滨海州和平原州的事情,相信二位叔父应该对它们很感兴趣吧,既然宗晟广和宗晟厚不中用,就不用留着他们了。”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大殿,朝着皇宫内招待文武群臣的地方走去。
文武群臣们没有了宗祁峰的支持,见宗晟智和宗晟远的目光中充满了愤怒,大有那他们出气的可能,也都纷纷地快速离开,免得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对于他们来说,跟随太子不一定是最佳的选择,可至少会给自己带来高官厚禄,能够提升自己的家族地位,至于能不能收付失地,荡平万山王朝来说则根本就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