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那个梦叫康熙一直耿耿于怀。今天一早上赶过来,看见徽之的笑靥,抱着她的身体,康熙的心才慢慢地平静下来。这几天康熙想明白了,八阿哥不过是成了别人的眼中钉。都是佟国维太可恨!自己要补偿下小八!既然以前徽之说过想着把若曦给胤禩,那就随她的心吧。
“皇上真是太偏心胤禩了。其实孩子们的事情我也不管。他们大概是真的没缘分吧。四阿哥平日办事认真,皇上也该奖赏下他。对了我恍惚听着四阿哥府上的弘晖好像病了。现在怎么样了?”徽之欲言又止,扯开话题。康熙立刻明白了什么,肯定是若曦看着八阿哥失势,干脆是琵琶别抱了。
想到这里,康熙的眼神变得阴沉起来:“哼,是朕看错了人,谁知马尔泰这两个女儿竟然是天差地别的。可恨!”现在康熙厌恶起来若曦,连带着也不想把她给胤禛了。
感觉到康熙的变化,徽之心里暗想:“别介啊,干脆把这个祸害送给四阿哥得了!省的他们在人前闹幺蛾子!”
“皇上是错怪了若曦了。其实都是些小儿女的故事,不聋不哑做不得阿翁。管他们呢!既然四福晋贤惠,就成全了他们好了。其实我也觉得若曦和四阿哥更般配些。”徽之靠在康熙的怀里,手指下意识的在康熙的心口上画圈圈。
“嘶,你还闹!”康熙握住了徽之不安分的手指,含着她的耳垂啃噬着。
徽之对着康熙飞去个媚眼,娇嗔道“臣妾也想皇上了。”
“真香啊,朕想好了,等这过几天朕就移到畅春园来。就我们两个好不好!”康熙亲着徽之的脖子,手不安分探进了被子里面,揉捏着那两团越发丰满的小山。
“不好,皇上一个人过来,臣妾这个样子也不能服侍皇上。到底不像样子。不如请了宫里惠妃姐姐她们一起过来。要不然,又该有人在背后嚼舌头了!”徽之心里撇嘴,康熙真的把后宫扔下一个人陪着她,只怕后宫多少人要做小人扎针了。
听着康熙在里面和徽之说话,十阿哥就对着两位福晋说:“看样子皇阿玛还要和额娘说话,还有得等呢。你们先去找八嫂说话,我去找八哥和九哥说话去。”阿巴亥和明琴也就一起找明惠去了。谁知刚一进去就见着明惠若兰都在,没想到的时候若曦也在。至只是气氛有点尴尬,若曦低着头,站的离着若兰远远的。明琴笑嘻嘻的对着若曦说:“给姑娘贺喜,你们怕是还不知道吧。四福晋亲自到太后跟前求了老祖宗,把你许给了四阿哥!真是一门好姻缘。给姑娘贺喜了!”
听着明琴的话,若曦脸色一僵,明惠眼里闪过一丝冷笑,随即换上一张笑脸,放下手上的茶杯,喜气洋洋的对着若曦道喜:“真的吗?那可好了。我说呢,一早上就听着喜鹊在树枝上喳喳叫。原来是应在了姑娘身上。只怕以后我们还要叫声生小嫂子呢。若兰你说是不是啊!”
“也好,你总算是有了归宿,阿玛也不用再为你操心了,你得偿所愿望,你今后好自为之吧。”若兰面无表情,也不抬头,只一门心思的做手上的针线活。
若曦脸上更挂不住了,正在她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忽然一个小太监进来:“四爷和四福晋来了!”
“看看,四哥对你还真是上心的很。这就赶着过来了!现在娘娘和皇上不得闲见他们,请四爷到那边和八爷他们说话,我们去迎接了四嫂子进来。你跑什么?还不赶紧谢谢四嫂子。要不是她昨天在她太后跟前帮着你和四哥求情。哪有这么顺利的。”明琴挡住了若曦的退路,死拉着她一起去见四福晋。
若曦挣扎着,这个时候明惠和阿巴亥一起过来:“你别害臊啊,一起过去吧!”正闹着,四福晋笑意盈盈的进来了。和昨天那种灰暗的起色比。今天的四福晋好像换了一个人。她环视四周,扫了一眼窘迫不堪的若曦:“好了,你们整天捉弄人,这会是找到了好玩的了。若曦你也不用害臊,她们嘴里没个正经的。今后有什么委屈只管和我说,还请要几位弟妹看在我的面子上别再拿着她开心了。姑娘脸皮薄,没得叫她害臊起来反而是没意思呢。”
趁着四福晋说话的空档,若曦早就挣脱开明琴和阿巴亥,一溜烟的跑了。明惠拉着四福晋坐下来,上下打量着这位四嫂子,心里暗自诧异:“我的乖乖,她怎么变个人一样?再也不是那副木讷的样子了,原来她是会说话的啊!”
“我今天过来一是给贵妃娘娘请安拜年。这些年贵妃娘娘待我很好,我总想着要在她跟前尽尽心,可惜竟然是没一点机会。今天趁着这个机会过来给娘娘贺年。都是些我们庄子上的东西,不值什么,但是也是我的心意。还有就是想和侧福晋商量下,若曦的婚事看怎么办。她要什么,我还会去预备着。”四福晋说着和几位妯娌见礼寒暄,最后在若兰的身边坐下来。
“我哪里管得住若曦的事情。横竖我阿玛就要回京城了,四福晋还是和我阿玛商量吧。说起来惭愧的很,当初我阿玛把若曦送到了京城想着叫我带着妹妹学规矩。谁知,叫大家看笑话了。”若兰一脸的羞愧,低下头不说话了。
“你已经是尽力了。谁也不能说你的不是!我就是看不惯你家老爷子那个偏心眼,都是女儿,怎么你就放在老家,若曦就放在身边宝贝一样的亲自带着。你那个是个刚到府里,就一下子把女儿甩给了你。你自己还两眼一抹黑呢,哪里就能管好妹妹了。”□□提起来马尔泰不由得撇撇嘴,抱怨起来新任兵部尚书大人的偏心来了。
这个话正说中了若兰的心事,在父女情分上,和若曦比起来若兰就像是捡来的孩子。每次若曦有个什么马尔泰都徽来信责备若兰没有照顾好自己的妹妹。若兰心里却是很委屈,为了若曦和阿玛,她可以忍受着和自己妹妹共侍一夫。她还能怎么样呢?当若曦看见自己怀孕的眼神,就好像是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一样。难道为了叫若曦高兴,自己就该死了吗?
“好了,我看着额娘也该梳妆了,我们还是过去服侍额娘梳洗吧。”看着若兰心里不自在,明琴忙着打圆场。明惠也觉得自己刚才失言了,忙着站起来对着若兰说:“你别往心里去,我不过是为你不平罢了。”
若兰摇摇头,带着一丝苦笑:“我明白福晋是为了我好。其实有些事情是我自己想骗自己罢了。总觉老天不会那样对我,至少父母对我要求比较严厉罢了。”若兰何尝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偏心妹妹,但是若兰一直在心里骗自己,可能是因为若曦在父母身边长大的,他们更熟知彼此的性格。但是在内心里面自己这个大女儿还是一样疼爱的。可惜昨天一封家书彻底粉碎了若兰最后的希望。马尔泰在心里责备自己的大女儿不能好好地保护妹妹,还指责若兰是嫉妒自己的妹妹。
若兰接到了信哭了一晚上,她仔细回想着这些年点点滴滴,对父母最后一点的希望也破灭了。
“你啊,别伤心了!你既然在我府上,就我家里的人了,还管那些干什么?”明惠拍拍若兰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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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哥来了!四哥过年好啊!弟弟昨天没能给四哥拜年,今天补上!”四阿哥有些别扭的跟着太监往胤禩的园子去,刚到了门口就见着胤禩带着胤禟和胤誐已经站在大门口,笑着迎接自己呢。四阿哥忙着伸手扶住给自己打千的胤禩,脸上有些讪讪的说:“我早就想着来看看你,可惜杂务缠身竟然不能过来。看你没有颓废下去很好。我今天过来是特别给贵妃请安的。”
“我生性喜欢散淡,这样的日子更合我心意。而且额娘在这里养病,我能在额娘身边朝夕服侍,已经很满足了。我是个恋家没出息的人,比不得你们。四哥里面请。”胤禩淡淡一笑,他知道四阿哥是为了什么来这里的。看样子他这是对若曦动了真心了。
胤禟在后边阴阳怪气的说:“我听说四哥又得了个佳人,还是四嫂子亲自给你张罗的,真是是贤妻美妾,恭喜恭喜。什么时候请我们兄弟喝喜酒啊。人生四大乐事,洞房花烛夜,四哥,你可要好好地谢谢八哥不是!”
胤誐故意憋不住笑一声:“哈,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忽然想起来以前小时候我的精奇嬷嬷给我讲故事。说世界上男女的姻缘都有月老掌管着,凭着两个人如何的山盟海誓要是月老不栓红线的也不能到一起去。可见四哥和若曦是天生的缘分。要不然怎么兜兜转转的还是四个有福气呢。是不是啊,九哥八哥!我说呢,若曦一向是眼高于顶,我们这些兄弟在她眼里都是尘土一般。原来她是慧眼识英雄,看上了四哥了!你们可算是狼狈为奸!不对,是天作之合!那个西湖上月老祠的对联怎么说的?是这个!愿天下有情人,都成了眷属;是前生注定事,莫错过姻缘。”小十说的怪声怪气的,四阿哥的脸更难看了。
还是胤禩厚道,他用眼神制止了弟弟们的嘲讽和揶揄,正色的说:“四哥你也不用多心,以前的事情就算是过去了。我们兄弟总是不能为了一个女子坏了兄弟之间的和气。”
看着胤禩没一点愤怒不满,四阿哥心里才长长的出口气,脸上才缓和了点:“八弟,四哥谢谢你。”其实刚开始,四阿哥心里有些犹豫,但是那种禁忌之爱刺激叫人欲罢不能!四阿哥还是选择了若曦。其实四阿哥自己也不肯承认,当初叫若曦死心塌地的爱上自己,叫他有种莫名其妙的胜利感和满足。
徽之已经梳洗整齐,她坐在上面的宝座上接受着儿子和媳妇们的叩拜和祝贺。“起来吧,叫你们大冷天跑一趟辛苦了!给你们的得压岁钱,一年到头都顺顺利利的!”说着逸云亲自端着盘子过来,徽之拿着一个个沉甸甸的荷包挨着个的叫了他们过来给压岁钱。
徽之看着四福晋,心里不由得叹息一声,按理说四福晋应该是个和明惠一样俏丽的小媳妇,可是她怎么竟然煎熬成了个沉默的女人了。“听说弘晖病了,现在可好了?这个金锁是给弘晖的,是在万寿寺的菩萨前供奉过的,你放在孩子的房里,能保佑孩子没病没灾的。”听着提来弘晖,四福晋嘴角抽了下她艰难的吐出几个字:“谢谢娘娘惦记着弘晖。他很好,没事了!”
徽之听出来四福晋的语气不好,心里一紧,但是当着这么多的人她也只能装糊涂安慰了下四福晋就罢了。
拜年之后四福晋特别和徽之提出来若曦进四阿哥府的事,徽之自然是答应下,叫了若曦出来给四福晋和四阿哥磕头。她看着若曦和四阿哥含情脉脉的四目对忘,心里就像是放下一块大石头。这个祸害总是甩出来了,听着明琴说,德妃本来安排的好好的,叫十四再吃回头草娶了若曦。叫四福晋去太求了年家的姑娘给四阿哥。
哼,现在四福晋先斩后奏,把若曦能到了四阿哥身边的。德妃这会怕是要气疯了吧。也不知道为什么德妃一向是看着四福晋不顺眼,总是拿着婆婆的威势压着她。可怜的四福晋已经是做小伏低。还要承受着婆婆的刁难。最叫人心寒的是四阿哥对福晋也是面子上的事情,根本不管她。对了四阿哥身边有德妃安排的李氏,更有几个娇俏的同房丫头。难怪四福晋整天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你带着若曦去说话吧,不用在我跟前立规矩。我知道你是当家的人,事情多。你办完了这件事还要回去呢!”徽之打发了四福晋和若曦出去,八福晋和十福晋留下来和徽之说话。
“额娘,我看着四嫂子的样子有点担心。这下也不知道德妃娘娘要怎么折磨她了。可怜她一个皇子福晋这样被欺负。对了年家的姑娘——”明惠看着四福晋出去的背影压低声音和徽之感慨着。
“年家姑娘?你还惦记着她呢,都说别人的事情,你不要操心了。我们在这里整天指指点点的说谁家的姑娘好,谁家的姑娘如何,其实人家姑娘心里未必有这个想法。我想年遐龄是个有风骨的人,断然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做侧室。没准人家只想把女儿嫁给一个门当户对的人家呢。我们也不用为别人操心!”徽之打断了明惠的话,转开了话题。看着明惠的意思还真是不死心啊,有的时候女人狠心起来比男人更甚。
明惠现在的脑子里也许只剩下了如何能把胤禩推上皇位这个念头了,别说是叫胤禩纳妾,就是叫她去上刀山下火海,没准明惠也能不眨眼的就去了。
过年没什么事情,不过是吃喝玩乐。徽之正和小七和一群儿媳妇们玩的正高兴。就见着李德全笑嘻嘻的进来:“皇上叫奴才给娘娘送钱来了!”说着李德全举着个小匣子摇晃一下里面发出金子互相碰撞的声音。原来今年内务府为了讨皇帝的喜欢,特别拿着金子铸了康熙通宝的钱出来。徽之笑着说:“怎么就见得我都输了。我如今是做了婆婆的人,她们还敢赢我的钱不成!”
李德全看着明惠笑着说:“皇上的意思是,请诸位福晋沾了喜气,得了彩头还是赶紧回去吧!”明惠笑的推掉了眼前的牌:“原来是皇阿玛对着我们下逐客令了,我们不做没眼色的人。这就告辞了。李谙达你这个钱还是给额娘放下吧,皇阿玛要是知道我们收了,非得在心里骂人,一个个没眼色的东西,霸占着朕的贵妃不说,还还意思拿朕的钱!我们没那么不懂事!”
徽之厚着脸皮,垂着眼说:“真是皇上的恩典,大过年的讨个彩头罢了。你们见者有份一起分了吧。给若兰也留一些。就是没有小八媳妇。真是胆大包天拿着我打趣起来了!”说着大家哄笑起来。每人分了些压岁新钱,告退出去了。
李德全上前扶着徽之站起来:“良贵妃娘娘,皇上可是一直等着娘娘呢!”说着李德全对着后面幔帐深处努努嘴。
就见着康熙抓耳挠腮的进来,扫一眼狼藉的牌桌:“可算是走了。生儿育女都是债!以前小时候担心他们半道夭折,不肯学好。长大了竟然还拖家带口的来烦人!你现在身子沉了,不宜久坐。也该起来活动活动。我就奇怪了,怎么小八小十的媳妇在你跟前都是有说有笑的。好像她们一点也不怕你。”
徽之白一眼康熙,心里吐槽:“真是隔墙有耳!这喜欢偷听的毛病永远改不了。”徽之故意恶心下康熙:“皇上刚才一直在后面听着呢。那是给宫女端茶送东西的用的夹道,皇上堂堂的九五之尊蹲在那边听墙根。还是婆婆和儿媳妇说家常话。要是我们说那些话,你的老脸往哪里放呢?”
康熙才想起来自己的行为好像有点过分了,脸上一红,但是嘴上还是很硬:“朕是担心你,本想着直接叫她们散了。可是看你正高兴呢,想着你受了几个月的罪也该松快松快了,就算了。你现在这个样子还是惦记着玩,要不是朕叫李德全过去,你们还玩呢!要是损伤了孩子可怎么办?看样子朕以后要好好看着你!”康熙板着脸表示自己是为了徽之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都是因为徽之没有身为孕妇的自觉,自己才看着她的。
康熙的话半真半假,徽之总觉得今天的皇帝和平常有点不一样。尤其是康熙看她的眼神,就像是一团火那样。这样炽热爱恋的眼神,是徽之以前没见到过的。就算是当年她最得宠的时候,康熙也很少有这样满是爱意的眼神。
而且康熙总是下意识的拉着她的手,或者揽着她的肩膀。就算是一起进膳,也要时不时的摸一下徽之的头发和手,仿佛徽之是个氢气球,只要康熙一撒手,她就能飞走了。这里面一定有蹊跷——徽之靠在康熙的肩膀上,伸手揽着康熙的脖子:“有皇上这样惦记着,臣妾就是现在死了也甘心了!”
“别胡说!你不能死,朕也不会叫你死!徽之,我错了,我不该怀疑你和胤禩。”一个死字好像是触动了康熙最紧张的神经,他一下子紧张起来,紧紧地抱住徽之,眼里都是深深地恐惧。
“皇上,皇上,你这是怎么了?”徽之被康熙的激烈反应给吓住了,使劲的在康熙眼前摇摇手。
康熙慢慢地回过神来,他把徽之揉进怀里,用下巴揉着她的头顶:“朕昨天晚上做个可怕的梦,被惊醒之后再也不能入眠。徽之,是朕差点误了你和胤禩,也差点误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