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去温宪公主那边做什么?”不知不觉徽之声音变得严肃起来,小七被徽之的反映给吓一跳,忙着说:“额娘,你是怎么了?我问了,下个月是德妃娘娘的生日,十四想在万寿寺给德妃娘娘念经祈福,问五姐姐要不要去,五姐姐说身上不好,到时候看吧。”
徽之这才想起来德妃的生日到了,往年德妃总是能体面的过个生日,可是现在呢,才几年,德妃就被大家忘得干干净净,仿佛世界上再也没有过这样一个人。除了德妃的几个孩子谁还记着她?
“若是如此十四还是有孝心,德妃一辈子生了六个孩子,活下来三个,若是放在别人身上。这会身边有儿有女,应该是静享天伦了。结果却落得这个下场!不过十四还算是有良心,德妃为了他把自己搭进去了。若是十四不管不问,才真叫寒心呢。你五姐的身子怎么样,额驸对她还好么?”徽之想起来德妃仅剩下的女儿,自从太后薨逝,五公主成了被人遗忘的孩子,也就是徽之还惦记着这个本来没什么存在感的公主了。
“她看起来还不错,我听说额驸对五姐还算是恭敬。至少他们夫妻一向性子不和,强扭在一起也是别扭。见面说不上三句话就闹气,也是难为了他们。如今佟家不敢怎么样,鄂伦岱和岳兴阿都跟着八哥去了西北,法海被皇阿玛放了外任,如今府里面就剩下了隆科多,不过自从上次李四儿的事情闹出来,他们家谁也不待见隆科多。”小七和徽之说起来佟家的现状。
没了佟国维,皇帝的恩宠也淡了,佟佳氏变得低调不少。原来是这样,徽之心里无奈的摇摇头,她现在已经有点草木皆兵的感觉了。“我真是老了,一点事情就七上八下的,要是放在以前,十个十四也入不了我的眼。就要搬到畅春园去,你也不用到自己的府上去,你跟着我住着吧。”小七做了母亲有了牵绊,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时不时的跑来看望徽之了。
徽之拉着小七的手,把她搂进了自己怀里,像她小时候那样拍着哄着。小七则是很享受在徽之怀里被呵护的感觉,她把头放在徽之的肩膀上:“我好像回到小时候了,额娘这样抱着我,哄着我。我记得那个时候,我晚上只要黏着额娘睡,额娘就抱我哄着,还给我讲故事。我听着故事就睡着了,可是等着我一觉醒来却发现怎么皇阿玛也在?一次我还听见皇阿玛抱怨我呢。”小七忍不住想起来小时候的事情,露出个顽皮的笑容,附在徽之的耳边低声的说:“我以为皇阿玛生气在责罚额娘,后来我成亲才知道——那根不是皇阿玛在惩罚额娘,而是……嘻嘻嘻,都是我打搅了额娘和皇阿玛!”
徽之脸上不可遏制的热辣起来,天啊,小七竟然都看见了!这是个教训啊——不要以为孩子小,就在孩子跟前做羞羞的事情!
眼看着额娘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小七脸上促狭的笑容越来越深,徽之最后厚着脸皮说:“你也该从额娘身上吸取教训!不要再重蹈覆辙了!巴图也慢慢地懂事了!”
“啊哈哈,额娘,你真的很会装!”小七笑的蹲在地上,眼泪都下来了。
这个死孩子!徽之气的追着小七满殿里面跑,康熙一进来就见拉着小七躲在身后:“小七固然淘气,还请皇后看在朕的面子上饶了她吧。到底小七是你亲生的!”徽之看见康熙越发郁闷,狠狠一甩手:“我是管不了了!你们爷俩个就专门气我吧!”
康熙一头雾水,小七则是在康熙身后对着徽之吐吐舌头:“额娘,我去给宜母妃请安。先告退了!”
看着徽之脸上红扑扑的,康熙带着欣赏的眼口吻说:“你时常念叨着小七,如今她回来了,你怎么倒是和女儿生气了。策凌带着兵去西北平叛了,小七也不能在京城多待着。没几天小七就要回蒙古去。你还和小七这样生气,仔细着她回去了,你又要念叨起来。你们母女真是——朕看着不像是母女更像是一对姐妹。”
在孩子跟前徽之很少摆出来高高在上的架子,因此这群孩子都喜欢和徽之在一起。刚才进来看着徽之抓着小七满屋子里的乱跑,康熙恍然有种时光倒流的感觉。徽之无奈的摸摸脸,心里吐槽着我的脸都丢光了,还怎么在孩子跟前摆架子呢。我丢脸是为了什么啊?还不都是你害的!
“皇上这个话不对,小七听见了肯定不高兴。这个丫头开始担心自己老了,我呢,听了以为皇上是嫌弃我不够稳重。”徽之故意扭曲皇帝的意思。康熙笑起来:“你这张嘴!你和小七站在一起和姐妹一样。多少年了,你还是老样子,时光果然是特别的厚待你。朕都老了!今天早上朕看着弘晟练拳脚,想要指点一下——”康熙叹口气无奈的说:“真的是老了!”
(ˉ▽ ̄~)切~~,徽之心里翻个白眼,皇帝不是老了,是在那些年轻的嫔御身上消磨多了。徽之似笑非笑的说:“皇上不是老了,是该安心的休养几天。我的意思是畅春园那边正做工程,比不得往年安静,虽然有侍卫看管着,可是到底还要小心些。这次去就少带些人,那些新进上来的就在宫里吧。横竖畅春园那边也有服侍的人。皇上忘了太医的话,该注意保养身体了!”
这几年康熙慢慢地扩建着畅春园的工程,本来是因为西北的战事要停下来,可是明年是康熙六十五的生日,为了给皇帝祝寿,还要接着修建。康熙听着徽之的话,脸上稍微有点不自在。他砸吧着嘴,说出来的话把徽之差点给气笑了:“不是朕好色,是不想叫人揣度朕的身体状况。朕的身体还健旺的很呢!胤禩远在西北,京城的眼睛都盯在了朕的身上。有个是风吹草动的,便是谣言满天飞!可恨!”康熙有些生气的一拍桌子,对着徽之抱怨起来:“今天又有人上折子,言之凿凿的说什么太子是国家储君不能轻易处于为危险之中,要朕叫了胤禩回来!朕难道在他们的眼里就是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了?”
康熙的怒气叫徽之心里一动,事情似乎有点不对劲!但是康熙把自己好色的锅要扔到胤禩身上,徽之表示:这个锅我儿子不背!自己好色,还把锅甩给了胤禩!徽之觉得自己低估了康熙不要脸的程度了和给自己找借口的本事了。
徽之本来想说皇帝要对朝臣们展示身体健康有很多方式,可是看着康熙气色不好,徽之还是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咽回去。她体贴温柔的给康熙捏着肩膀,拍后背顺气,轻声软语的说:“皇上就该狠狠地申斥那些妄揣圣意的人一顿!只是这样的话是哪里冒出来的?若是他们自己杞人忧天也罢了,就担心有人在朝廷上下散布谣言。今天拿着皇上的龙体康泰做文章。没准明天就拿着西北战场来搅乱人心了。不能不查清楚!”
徽之似乎嗅到了些熟悉的气息,佟国维死了,但是手法似曾相识。徽之心里冷笑,十四还是憋不住,要露出来狐狸尾巴了。康熙慢慢地平息了心情,他叹口气,拉着徽之的手,干脆是靠在她的肩膀上,深深吸一口徽之身上的馨香,康熙半闭着眼:“皇后提醒的很是。朕既然选了胤禩做太子,就不容有人来诋毁太子。佟国维死了,可是他的流毒,余孽还在。朕还没糊涂呢,李德全!叫张廷玉明天递牌子请见!”康熙也不是傻子,似然上了年纪,康熙渐渐对着政务有些怠惰,但是这不表示康熙彻底放弃了掌握朝局。
那些傻子,真的以为皇帝是要退休了吗!徽之听着康熙如此吩咐,心里安定下来不少。她依旧是不轻不重的给康熙捏肩膀:“皇上,已经是午膳时候了。叫人传膳吧。臣妾一早上就炖了汤!”
康熙很受用的哼了一声:“好,总是皇后最用心。这些日子感觉似乎有点上火了。要清淡点的膳食。御膳房那些厨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叫他们清淡些,可是进上来的东西不是没味道就是吃了油腻腻的。”
很快外面就摆好了膳桌,徽之亲自服侍着康熙洗手,一起用膳不提,康熙午膳之后在徽之的宫里歇了长长的一个午觉。康熙看着外面有些暗下来的天色,懊恼的说:“真是老了,精神越发的不济。本来只想躺一会谁知却误了。今天下午可有谁来,有什么要紧的折子没有。”
徽之拿着毛巾给康熙擦脸:“皇上放心吧,臣妾知道分寸。今天下午还算是安静,也就是些没紧要的事情。递牌子的人,我叫人留下来牌子问了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没有,也就是户部来回禀筹集粮草的事情,我打发他们回去了。横竖粮草已经起运,剩下的账目慢慢地看吧。皇上真是累了,眼圈底下还黑着呢。”康熙是个有节制的人,每天那个点做什么就像是时钟一样精准,一分一毫都不错!但是今天康熙竟然一个午觉睡到了夕阳西下的时候,真是少见的很了。在绘制的记忆里面除了皇帝生了很重的病,在也没这样过。
想到这里,徽之忍不住担心起来,康熙的身体能不能撑到胤禩回来,自己是不是要悄悄地和胤禩通报一声呢。正在徽之出神的时候,康熙已经是穿戴好了衣裳要走了。徽之有些意外的看着康熙,按着皇帝的习惯,这个时候他应该会留下来,怎么反而是要走了?
“皇上,已经不早了,真是要去哪里?”徽之惊讶的问康熙,难道皇帝还要去乾清宫不成?
康熙对着徽之摆摆手:“朕睡了一下午,精神不错。倒是搅了你的休息。朕要回去看折子。皇后好好地休息吧。”说着皇帝被人簇拥的走了。徽之也只能送了皇帝到宫门,眼看着皇帝的御辇走远了,她依旧是站在宫门若有所思的不知在想什么。
“娘娘,皇上走远了。还是回去吧!”逸云扶着徽之的胳膊,请她回去。徽之心里一动,对着逸云低声的说:“等着李德全不当值的时候叫他过来一趟。还有你悄悄地传话出去叫人盯着十四。我倒是看看十四能翻出什么来!”事情有点不对劲,皇帝好像被乾清宫里面的美人给迷住了,十四最近的动作有点太多了。加上皇帝话里透出来的那些话,徽之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感觉。
李德全一进来,徽之就劈头盖脸的问:“皇上最近是谁在服侍?我看着皇上好像精神萎靡不振,李谙达,你这个乾清宫总管来说说是怎么回事?”
皇后的语气不好,李德全吓得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他扑通一下跪下去:“皇后娘娘,这奴才实在是没办法。如今皇上上了年纪,越发的任性不听劝。奴才刚开口,皇上就黑了脸。其实这个事情也不在乎是谁服侍的皇上,实在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每个人都在为自己打算罢了。”徽之听着李德全的话,有些诧异:“起来吧,我何尝不知道皇上的性子。给李谙达搬个椅子来,坐下来慢慢地说。在皇上身边服侍,这个差事不好当。”
见着徽之语气缓和下来,李德全心里稍微松口气,他坐下来对着徽之一五一十的说了最近康熙的变化。和早年对着后宫身份血统的看重,现在康熙几乎不再对女人的家世有任何的要求了。现在康熙挑选女人的标准就是一条:年轻,能叫皇帝有种回到青春的感觉。
因此皇帝的身边多是些豆蔻年华的少女,康熙希望从这些女人身上找回点青春的错觉。这些女人也很清楚,在深宫里面能得到皇帝的宠爱是最大的资本,她们要想活下去,要想活得好就要牢牢地抓着皇帝,获得皇帝的宠爱。更有些看的长远的,明白得了皇帝的宠幸,这辈子就在宫里出不去了。可是皇帝已经是六十多的人了,人生七十古来稀,属于皇帝的时间不多了,可是她们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与其将来做个深宫中无依无靠的未亡人,还不如给自己找个依靠。
这个依靠是什么?自然是子嗣。于是那些女子就使劲浑身解术来获得皇帝宠爱。对着这些青春撩人的肉体,康熙自然是来者不拒。承恩之后抚摸撩拨,娇声的跟着皇帝发嗲:“望皇上再施雨露之恩。”康熙自然是乐得整顿再战。
徽之听了李德全的话眉头紧紧地皱着,“皇后娘娘息怒,不值当得为了那些人生气,气坏了身体。这也是奴才办事不利的缘故,唉,以前太皇太后和太后在的时候,规劝下皇上还能听。如今——也只能由着皇上的性子来了。奴才这里提醒一声皇后娘娘,常言说老小孩,老小孩,越小还越成了孩子了。皇后娘娘担心皇上的龙体康泰固然没错,可是这个事情不能着急,要慢慢的来。皇上的脾气越发的执拗起来。皇后娘娘说话也要注意分寸。”李德全暗示徽之不要和皇帝硬顶着干。
听了李德全的话,徽之忽然有些想念起来太皇太后和太后来了,绝对的权力绝对没好事,失去了控制的权力就像是脱缰的野马一样可怕!徽之叹息一声,感激的对着李德全说:“我在李谙达跟前不是什么皇后,当年多谢谙达处处提点才有我今天。今天谙达的话我记住了。只是皇上这个样子下去总不是个事。太子不在京城,若是皇上有个什么——”徽之叹息一声,对着李德全表示难办也要办,不能任由着康熙糟践了自己的身体。
“这个,奴才一切听皇后娘娘的安排!”徽之的话很对。李德全是康熙身边最亲近的人,他知道康熙虽然看起来还是健旺的很,其实身体已经大不如前了。太子还在外面,万一,皇上有个急病——老健春寒秋后热,不能不防备着啊!
“这样吧,你留神冷眼看着,看是谁心大,变着法的勾引魅惑皇上的。后宫里面不缺新鲜人。”徽之冷笑一声,看起来这些新来的倒是聪明了很多,比起来,以前进来的,倒是小心翼翼,不敢越雷池一步的更可爱些。徽之忽然向琼爱二十一阿哥的生母陈贵人。陈氏是个安分守己的,她正在青春,虽然生育过可是成熟的风韵不是那些青涩的丫头能比的。既然皇帝喜欢温柔乡,徽之决定投其所好。
乾清宫,李德全在小徒弟耳边低声的嘱咐了些什么,小徒弟惊讶的看着师傅,结结巴巴的说:“师傅,徒弟想不明白,那个陈贵人没什么好处在咱们跟前,等闲皇上也不提起她来。咱们这样费心思的帮她,有什么好处?”
“你个笨蛋。真是个榆木脑子!你知道什么,这叫李代桃僵,釜底抽薪的妙计。皇后娘娘亲自吩咐下来,你只管按着娘娘的吩咐办就是了。你没看见皇上身边那几个新进来的常在答应,一个个的盯着皇上和野猫看见了肥肉一样。皇后娘娘不喜欢那样狐媚的女子。这是叫陈氏过来分宠呢!”李德全心里感慨着皇后娘娘好计谋。他见入宫这些年,从小就跟在皇帝身边,前头三位皇后他都是亲眼见了,遇上这样的事情,虽然脸上都是装着大度,可是那个不是心里生气嫉妒,更有的下黑手害人,或者到太皇太后和太后跟前告状。
结果呢,皇上和皇后闹生分,心里存了隔阂,渐行渐远。独独是这位皇后主子,不气不恼,反而是的担心起来皇上的身体。李德全在宫里这些年算是看明白了,那些人一个个眼睛盯着皇后的位子,殊不知皇后的位子没想象的那么好。能坐在上面,得有常人不能有的心胸和计谋。要么怎么是人家的儿子能做了太子,她成了正宫娘娘呢。
小太监见着李德全发话了,忙着答应着出去了。
过了几天,徽之正和宜贵妃闲话,宜贵妃一脸得意的和徽之说着最近宫里的议论:“她们虽然嘴上不说,可是看的出来都心里高兴。那些小妖精越发的没了害怕的人,一个个的张狂起来。不过是依仗着皇上对她们感觉新鲜罢了。谁知她们还没兴头上几天,就被皇上撂在一边了。没想到陈氏倒是个沉得住气的,皇上也想起来那些人了!你没见到勤嫔这些年被冷落了,而今忽然被皇上想起来,简直要欢喜疯了!如今的宫里可是雨露均沾,再也没了以前的怨气横生了。人人都念着你的好呢!”
徽之装糊涂:“我的什么好?皇上要见谁,可不是我能左右的。皇上断断不是那种薄幸之人,陈氏和王氏都是为皇上诞育过皇子的,虽然是汉人出身,可也是正儿八经的嫔和贵人。皇上怎么会冷了了她们。”
“你就装吧,你这个招儿好。我当初还担心你太毛躁了,直接把那些妖艳贱货给扫走了,拂了皇上的面子。谁知你这个鬼灵精!一点点的换掉了那些不安分的妖精。剩下的那几个也知道了厉害不敢造次了。”宫里最不缺的便是美人,那些女孩子到底是年轻气盛,以为可以持靓行凶,康熙喜欢她们的热辣年轻,也就半真半假的由着她们了。殊不知,在康熙的眼里那些女人和猫儿狗一样,根本是个无足轻重的东西。
热辣新鲜也要善解人意,也要安分守己,徽之只要叫皇帝亲眼看看那些女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真实嘴脸,根本不用一句话,她们就失宠了。猫儿狗儿虽然好玩,但是犯了错也要被关进猫狗处去学规矩的。
密嫔和陈氏等人,也都是当初江南送上来的水灵美人,只是康熙喜新厌旧,搁置在一边时间久了,再想起来也觉得有些新鲜。加上她们更了解康熙的喜好习惯,长久吃一样东西都是会腻的。康熙这会又开始觉得密嫔和陈氏那些女子温柔可爱了。
“皇上身边算是安静了,我已经拟好了随驾去畅春园的名单。你看看可有什么不妥当的?徽之拿出来一份名单给宜贵妃。宜贵妃拿过来扫了一眼,叹口气:“也还罢了。这些都是老实安分的,我不想去畅春园了,小九在城里面办差走不开,我若是去了园子里面她,见儿子一面也不容易!干脆我留下来,小九进来看我方便。还有就是,我留下来看着那些妖精。”宜贵妃表示想留下来,不去畅春园避暑了。
徽之感激的看着宜贵妃:“我都不到怎么说了,此生遇见你是我最大的福气!”宜贵妃和她多年相交,知道徽之在担心什么,宜贵妃还有个理由没说,自从胤禩出征,徽之对着德妃和十四时时刻刻都堤防着。她若是去了畅春园,放德妃和十四在京城不放心。宜贵妃留下来自然是看着德妃和十四的。
“你这叫什么话?我遇见你也是我一生最幸运的事情!”宜贵妃对着徽之粲然一笑,她忽然感慨一声:“我以前只觉得你做了皇后,我们就算是高枕无忧了!谁知烦心事比以前更多了。难怪有人说皇上克妻,我看无论是谁坐在这个位子上都不会开心。真是皇后难为啊!”
徽之听着宜贵妃的感慨忍不住笑起来:“你啊,怎么忽然就参悟了?不过这个话你知道就好,可别再说了!仔细着隔墙有耳,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面就不好了。”
皇帝要去畅春园避暑,随驾的人不少,整个京城似乎都变得热闹起来,十四阿哥的府里却是安静的很,根本没有一点要随驾的紧张和忙乱。十四正站在窗子跟前看着奴才们在打扫院子,天气渐渐地热了,树上的知了又开始了歌唱。粘杆处的人正拿着长杆子粘着树上的知了,防备着在炎热的中午打搅了主子的休息。
钱师爷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房子里,十四也不回头只冷冷的问:“你都查清了,这个府里到底是谁是太子和皇后安□□来的眼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