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调冰冷无波,无端让元昊住了嘴。
望着陷入昏迷的绝美少女,嘴唇动了动,还是没说什么。
随后见男人抱着少女进了房间,他仿佛明白了什么。
半晌,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房间内,几道黑雾在他面前凝成,恭敬万分地跪下,“尊上。”
灰衣服的惊云跟了他最长时间,从来没见他身旁近过女人,顿时大为稀奇。
盯着昏迷的少女瞧了好几眼。
“尊上,这女人不是元昊的那个女儿吗?您把她抓来干什么?”
蔺则将元初溶扔在床上,瞥了眼好奇的惊云,语气有些凉飕飕的,“我会出现在怨灵窟,全是拜她所赐。”
惊云倒抽一口凉气,看元初溶的眼神顿时变了。
他正色道,“尊上,这女人现在被您控制了,那那个男人呢?”
“属下们按您的指示,搜查了各大世家仙府,均未找到萧循。”
提起萧循,蔺则的眼神真正阴鹜起来。
“就算他躲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找到他。”
~
屋子里,一双暗沉的眸子盯着她。
他没有点灯,屋外月色正浓,柔白的月光洒进窗来,他能清楚地看到她安静的睡颜。
就这样看着她,脑子里想到了许多往事。
年少时的他过得很难,就算被落仙山收容,过的也都是猪狗不如的日子。
她是他见过最美的少女,张扬明媚,像一朵含苞待放的娇花。
但他没想到,这竟是一株有毒的花。
今晚他再次见到她,他本以为自己会毫不犹豫地出手了结她的性命。
可他竟然没动手。
她还活得好好的。
不该是这样的。
他受过的痛苦,就应该也让她通通尝一遍。
过了许久,天色渐亮。
元初溶迷蒙中转醒,察觉一道冰冷的视线盯着她,还未来得及睁眼,一杯凉茶便浇在她脸上。
“醒了就别装睡!”
“你干什么?”
刚醒来就被如此对待,元初溶心里有了火气,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竟愤怒地瞪着他。
下一瞬,蔺则修长的手指捏住她的脖颈,站在床边俯视她,眼神狠戾,“终于不装柔弱装失忆了?”
“呜……”
不能呼吸了。
元初溶皱着小脸,面色发白。
这才反应过来,眼前的男人可是会随时要了她的小命。
“不,不是,你先放开我……”
“告诉我萧循在哪儿,不然……”
萧循?
书里,萧循是无衍宗宗主的儿子,作为男主成功路上的绊脚石,一直兢兢业业地搞事情。
而那时候蔺则只是个毫不起眼修为差劲的普通弟子,原主本来就看不上蔺则,于是两人合谋才把男主给害了。
啊,萧循这个炮灰最后也死的好惨的。
来不及发挥同情心,脖子上的痛感让她反应过来,现在好惨的是她自己啊。
“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儿……但我可以帮你找到他。”
这男人,老是威胁她。
讨厌死了。
杏眼里满是水雾,有不甘,有愤怒,却又不得不朝他服软。
蔺则眼眸一眯,手松开她。
“咳咳……”她趴在床边大口大口呼吸,只觉得喉咙疼痛难忍。
蔺则面无表情,伸手将一粒墨绿色的药丸强硬塞入她口中,药丸入口即化,她当即苦了小脸。
这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别想打什么鬼主意,也别想着逃跑,吃了这药,你离开我不出三日就会有噬心之痛,犹如万蚁啃咬,让你生不如死。”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元初溶心中有气,却又不敢说什么。
没办法,性命被人拿捏着,只能低头。
见她乖了,他神色稍霁。
“说吧,你的办法。”
元初溶咬唇坐起身,理了理凌乱的衣襟,将长发拢在身后,尽量让自己在他面前不那么狼狈。
“以前听他说,要去悍刀门找什么东西,或许,他会去那里。”
书里,萧循不知从何得知悍刀门藏有一神秘宝物,可助长修为,修炼一日千里,于是偷偷潜入,得了手。
后来男主找上门来寻仇,萧循被杀,这件宝物落在了男主手里,男主之后的修炼简直突飞猛进,也为他称霸三界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虽然她也不知道萧循现在在哪,但剧情总不会有错。
“谅你也不敢骗我,就且信你一次,你先去吃饭,随我前去悍刀门。”
元初溶撇撇嘴。
他还记得她刚醒还没吃早饭,真是不容易。
元初溶离开房间后,惊云从角落现身。
“尊上,您真的相信她的话?”
“惊云,你说一个人失忆之后,原有的性格与习惯真的会变吗?”
蔺则没有回答惊云的话,只是低眸沉思。
她真的变了许多。
从前的元初溶一定不会拿正眼瞧他,总是高高在上,看他跟看蝼蚁一般。
但无论如何,也不能改变她是元初溶的事实。
~
简单用过饭之后,元昊也知道了蔺则要带她去悍刀门的事。
元昊心里打着算盘,自然没有拒绝。
蔺则抓住她又要像昨晚那样带她御剑。
想到昨晚的情景,初溶连忙挣扎,“蔺则哥哥,我自己也会御剑,你可不可以别抓着我,那样很难受,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跑的。”
“你吃了逆心丹,我不怕你跑。”
“只是你的灵力也太差了,我不带着你,今天根本到不了悍刀门。”
蔺则睨着她,眼中满是对她修为的不屑。
“若是耽误了我的事,我就让你尝尝逆心丹被催动后的痛苦。”
说完不顾她的抗拒,提起她御剑凌空,但这次把她放在了身前的位置。
他们靠地很近,她的鼻子几乎贴近他的胸膛。
初溶僵硬着身子,尽量想离他远点不挨着他。
蔺则眉头一皱。
他手一紧,又将她拉回来。
初溶身子晃了晃,反射性伸手抓住他腰间的衣服。
而她的脸也彻底撞在他胸口。
“你干什么!”
蔺则声音有些低哑,语气颇重。
他觉得胸口与她接触到的肌肤似乎变得十分灼热,一股难言的燥意袭上心头。
“你最好安分点。”
初溶有些委屈,明明是他突然拉她,怎么他倒是生气了。
“哦。”
她委委屈屈地应了声。
转念想了想,实在气不过,于是干脆两手抱住他的腰。
既然他这么厌恶她,那她干脆狠狠地恶心一下他。
他总不至于将她从剑上丢下去。
看他下次还敢让她靠这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