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点菲掩饰道:“嗯,走吧。先去吃饭,然后去看电影。”
“看什么电影呢?”郭茨问。
“不知道,只要是电影就好。”程点菲淡淡地说。
是啊,只要是电影就好。
只要能让自己的心有那么一会儿不空着,只要能让我有那么一会儿能忘记落寞和难过就好……
*
叶莲的脚终于可以歇着了。
她坐在副驾驶位上,解了鞋扣,让双脚略作放松。
今天这算什么事啊?
大老远地过来看曹学谦踢足球比赛,结果球赛是一眼都没看到,刚到这里就马上回家了。
曹学谦已经把汗湿的足球服换下了,穿回了上午穿的工作服。
他也想起叶莲今天过来,连足球怎么滚的都没看到,不免觉得好笑。
他开着车,想笑又怕叶莲生气,想忍住,可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嘴角。
“你笑什么?”叶莲没好气地问:“是在笑我吗?”
曹学谦连忙否认:“没有,哪里敢笑你?我吃了豹子胆了?”
“还说没有,明明就是在笑我。人家手机被偷了也不安慰一下。”叶莲嗔怪道。
“手机被偷就被偷嘛,过两天给你买一个就是了,人没事不就好了?”曹学谦说道。
叶莲见曹学谦没理解到自己的话,又有点生气了:“可是人家当时好怕的呀。当时那个小偷还在车上,我听到我的手机在他的身上响,我站起来去问他要手机,我都听到我的心在咚咚咚地跳。”
曹学谦听了,脸色瞬间一变:“那当时应该是我打你的电话,难怪总是没人接。你这样做的确是很冒险呢。万一那小偷手里有个匕首之类的利器,伤到你了该怎么办?”
看到曹学谦还是那么紧张自己,叶莲的心里总算是有点安慰。
“那后来呢?”曹学谦问。
没等叶莲回答,蓝杉就抢着说道:“后来妈妈还没走过去呢,车就到站台了,车门一开,那小偷就跑了。”
曹学谦听得吁了一口气,对叶莲说:“幸好那小偷下车了,不然指不定会出什么事呢。如果你把小偷逼急了,小偷恼羞成怒,来个一不做二不休,那你就危险了。”
“那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偷了自己的手机而无动于衷吧?而且没了手机我也联系不到你。”叶莲争辩道。
曹学谦正色道:“我跟你说多少遍了,安全永远是第一位的呀,尤其是在我没在你们身边的时候。你可以选择报警,或者另外寻求帮助,实在不行,你就放弃。你一个女子,哪能跟他(指小偷)硬碰硬?身外之物没了可以再买,小事一桩;但人如果出事了,那就是大事。”
叶莲这时候有点不以为然:“应该不至于出事吧?车上那么多人呢。”
“车上那么多人?”曹学谦有点发急:“你以为车上的人一定会打抱不平?会见义勇为?那么天真的?很多时候,大家都是寻求自保,不会为一个外人冒险的。”
曹学谦的话好像句句在理,叶莲好像没话反驳,便恨恨地说道:“那个小偷真可恶,竟然偷到公交车上来了。”
“你出门少,不知道。这些小偷是很嚣张的。不过,他们总有被收拾的一天。”
曹学谦说完,又问:“那小偷掏你包包了?”
叶莲摇头:“不是。我把手机放在杉杉裤兜里了,那小偷是从杉杉裤兜里偷去的。”
“怪不得。”曹学谦说道:“公交车上经常有小偷的,哪能把手机放在裤兜里。要放在小偷不容易发现的地方。”
叶莲不高兴了:“那你是在责怪我喽?”
曹学谦赶紧摇头:“没有。我哪敢怪你?要怪只能怪我自己,是我没向你交待清楚。”
这还差不多。
叶莲看到曹学谦又是哄又是紧张,感觉路途上的惊吓和无措,已慢慢变得遥远。
曹学谦听完叶莲说的路上前前后后的遭遇,也终于明白叶莲他们为什么那么晚才到足球场了。
“难怪你们那么晚才来,”曹学谦说道:“我还以为你们来不成了呢。”
“你是不是巴不得我们来不成?”叶莲冷不丁地说。
曹学谦一下一头雾水:”我巴不得你们来不成?怎么可能?”
“我们不来你不是更好吗?不是有美女陪着伺候着吗?和美女在一起不是更开心吗?”叶莲酸溜溜地说。
曹学谦闻言,听出了叶莲嘴里的酸味,才知道原来是醋意在作怪。他偏过头,看向叶莲,觉得叶莲吃醋的样子好可爱。
曹学谦不说话,故意惹叶莲着急。
“不说话了吧?被我说中了吧?”叶莲气呼呼地说。
曹学谦还只是笑,没说话。
“你是什么意思?你这是默认了?”叶莲果然着急。
曹学谦怕把玩笑开大,于是开口道:“我默认什么?”
“默认你更喜欢与那个美女在一起呀。”叶莲气恼。
“哪个美女?”曹学谦装糊涂。
“就是你说的那个程点菲呀。”叶莲真想戳曹学谦的脑袋。
曹学谦“哦”了一声,故作醒悟状:“她呀,她哪里是美女了?”
叶莲偏头,细细地瞅着曹学谦的脸:“装,你就给我装。”
曹学谦被叶莲那样一眨不眨地瞅着,就“扑哧”一声笑出声来,说道:“真的,她哪里是美女了?她根本就没有你美,她在你面前可是逊色多了。”
叶莲明明知道曹学谦是在信口开河,明明刚才还在吃醋生气,可是曹学谦的话一出来,她听在心里就是那么地受用,觉得是那么地舒坦。
这就是女人的弱点的吧?就喜欢听别人夸自己,尤其是自己在乎的人,哪怕那夸赞是假的。
叶莲不想在曹学谦面前暴露自己心里的那份舒坦和窃喜,但她那已经舒展开的脸色却出卖了她。
她知道曹学谦也已经看出来她心里的变化,但她还是嘴硬,还不想放过曹学谦。她继续旁敲侧击:“那程点菲为什么对你那么好?你不解释一下原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