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里的死亡无人在意,但他遇害的视频却火了。
特别是他在被绳索勒住脖颈时,仍在奋力呼喊的那句话,‘这里从未改变,只是因为我们没有来过,现在我们来了,我们来了······’。
痛苦的喘息与不屈的呐喊,使这条视频在国际上引起了广泛的关注,其中有人认为维克里高尚纯粹,也有人认为维克里愚昧无知。
他们怜悯、他们厌恶,可他们并不实际了解索里的生存环境,只有索里当地的民众才真正拥有发言权。
但令人遗憾的是,维克里遇害的事情,在索里本地造成的影响并不大,这样一个怀揣理想的青年,并不被索里传统社会所认同。
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因为周恒既然提供了殉道者,自然也会提供卫道者。
因此,索里各个地方势力惊讶的发现,这样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正在快速变大。
很多原本籍籍无名的学者与民众,都跳出来哀悼维克里,并且联合举行了大规模的示威游行。
面对这种情况,索里各个地方势力并没有太在意,他们只是派出了武装人员前去镇压游行。
但这件事情好像无法过去了一般,今天镇压、明天就会出现新的游行。
当各个地方势力耐心耗尽,将这些组织示威者一股脑的全部逮捕拷问后,这一切的局势终于失去了控制。
“他们以为吊死一个人,就吊死了我们的理想;他们以为依靠武力,就能让我们沉默屈服。
他们错了,我们是打不倒的,我们会用生命扞卫我们的信仰。”
扞卫理想是要付出代价的,一时狂热的理想很难转化为实质的力量。
所以,最开始愿意拿起武器奋起反抗的人并不多。
但火种已经点燃了,接下来只要不断胜利总会燃起熊熊大火的,而周恒的克隆体又非常适合团体协作战斗。
因此,新的革社派在索里各地很快取得一定的战果。
强大催生信仰、胜利滋生崇拜,在这种情况下被周恒暗中替换的部分中小型势力,合情合理的加入了新革社派。
到了这个时候,当地的执政派与各个地方势力,已经明白了问题的严重性,他们当即决定调遣军队镇压这些叛乱。
可后续的发展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他们派出的军队和地方武装,还未开始镇压叛乱,自己内部反而先乱起来了。
原因是部分军官打着‘民主解放’的旗号反叛了,这导致他们内部的局势瞬间失去了控制。
“他们一定是受到了民主解放同盟的操控,快联络新东非共同体,我们需要支援,我们不能任由民主解放同盟的肆意扩张。”
面对新东非共同体的质问,民主解放同盟立即拉上白鹰联邦。
在三个势力的协商会议中,民主解放阵营表示自己与此事无关,他们理念纯正、民主自由,不可能引领革社活动。
并且他们还表示出了愿意出兵维和的意愿,希望能以此证明自己的立场。
但新东非共同体可不敢真的将民主解放同盟放进来,毕竟大家都知道民主解放同盟虽然政策偏向民主,但根基却完全依靠军方组建。
若是民主解放同盟与索里地区武装接触后,搞不好更大规模的政变就会立即爆发。
因此,民主解放同盟的提议被驳回,他们决定依靠新东非共同体的力量,来解决这次的内部冲突。
不过这件事闹得还是大了些,加上之前维克里的遇害已经引起了一定的国际舆论,所以索里地区的变化终究瞒不过世人的关注了。
“我记得上次有这种待遇的还是第三帝国,当初正好一边是同盟军,一边是革社派。”
“索里地方也不大、人口也不多啊,怎么内部局势那么像一个小型的国际社会。”
“我记得他们的政体好像是联邦共和制,好家伙他们的政体这是要实现了吗,这简直太疯狂了。”
一个面积不大,人口不多的地区,突然集中了世界上常见的传统派、革社派、民主派,甚至互相之间还发生了冲突,这如何不让各国民众好奇。
而且由于索里地区的位置非常重要,不仅各国民众在好奇观望,各个国际势力也快速将自己的力量投放到了该地区。
在这样的时间节点、发生这样的阵营冲突,白鹰联邦无疑是支持民主派的,周恒的民主解放同盟自然成了联邦援助的白手套。
新东非共同体则强势支持传统派,而看似最弱小的革社派也收到了不少神秘支持。
在各方的势力的影响下,索里地区的冲突本该持续一段不断的时间,或者说最终通过谈判来决定利益归属。
不过,由于传统派拥有着最大的优势,革社派与民主派竟然神奇的展开了合作模式,决定共同打击传统派势力。
可即便是这样,传统派与其盟友还是拥有着不小的优势,但谁也没想到传统派的武装会如此虚弱,虚弱到根本无法组织有效的防御阵线。
这其中没有人怀疑民主派武装的实力,毕竟民主解放同盟手中有着一大批善战士兵。
而他又不是一个安稳的存在,民主派肯定受到了他的全方位支持,所以民主派武装的强大是可以理解的。
真正令人诧异的革社派的强大,他们收到了支持最少,手中的基本盘与资源也最少。
但就这样一个全方位处于劣势的派系,竟然能在战场上取得节节胜利,仿佛那个辉煌时代的思想再次沸腾了一般。
面对这样的打击,传统派的势力快速衰弱,其盟友要时刻警惕民主解放同盟的扩张,自然不可能真的陪他打一场护国战争。
因此,传统的黑旧势力很快退出了舞台,现在该那些地方势力做出最后的选择了。
一边是革社的公正审判,一边是民主的权利回收,两边都是死路,两边也都有存活的机会。
“尼尔,你准备去哪边?”
“哪边我都不想去,历史告诉我,帝国覆灭后,就该理念对抗了。”
“那就去外面,到了外面就能躲过这一切了。”
“是吗,可外面就是理念对抗的产物,我们这里只不过落后了一个版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