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陛下!”赵缨儿没想到夏侯宸这般狠。
胸口被夏侯宸踹的生疼,每呼吸一下都疼的要命,可她却连休息都不敢。
她爬到夏侯宸脚下,声泪俱下的道:“陛下,不……咳……不要!臣妾……臣妾这样做都是为了您啊!南宫钰她居心叵测,竟敢向陛下投毒,臣妾绝不允许她这般恶毒的人留在陛下身边。”
“臣妾作为后宫之主,作为陛下的皇后,自然应该为陛下着想,自然应该将这般心思歹毒之人扼杀!”
“陛下,臣妾真的是为了您,为了您啊!臣妾求您,求您体会臣妾的良苦用心。”
“陛下被这贱婢迷了眼,可臣妾是清醒的,臣妾不能让她害您啊!”
“好一个良苦用心啊!好一个对孤忠心耿耿的皇后啊!”夏侯宸一脸讥讽的望着他。
“你说孤被南宫钰迷了眼,是说孤识人不清,是说孤昏庸无道,连谁奸谁忠都分不清了?”
“不!臣妾不是这个意思,臣妾不敢啊!”赵缨儿神色慌张的大喊着。
夏侯宸冷冷的望着她,满目讥讽:“赵缨儿,你是什么意思,你想干什么,孤一清二楚!若不是因为太后,孤现在早一刀砍了你!”
“韩元,还等什么?把这个毒妇押下去,打入冷宫,鞭笞五十!”
“不!不要!”
赵缨儿慌忙抱住了夏侯宸的腿,她仰着头,声嘶力竭的喊道:
“陛下,你不能……你不能废了臣妾,不能将臣妾打入冷宫啊!臣妾爱您,臣妾都是为了您才会那样对待南宫钰的,臣妾没错啊!”
“滚!”用力将腿从赵缨儿手中抽出,夏侯宸再次一脚将她踹飞。
可怜赵缨儿一个柔弱女子,被夏侯宸这一脚踹的直接吐了血,又在地上滑了墙角,又被撞了回来。
一直没敢上前的芳落看自家主子被夏侯宸这般对待,急忙跑到赵缨儿旁边,将被撞的头晕眼花又全身疼痛的赵缨儿从地上扶起来,又朝着夏侯宸磕了好几个响头,含泪喊道:
“陛下,您不能这般对娘娘啊!娘娘……娘娘这么做都是为了您啊!您不知道,娘娘这三年都是怎么度过的?”
“您在大婚之夜就抛下娘娘,娘娘虽为皇后,但也免不了被后宫那些妃嫔嘲讽。”
“可不管娘娘遭受怎样的境遇,娘娘都没怪过陛下。”
“娘娘每日每夜盼着陛下回来,娘娘为陛下做了一件又一件衣裳、绣了一个又一个荷包……”
“您回来那日,娘娘高兴的喜极而泣,娘娘还说,他总算等到您回来了。”
“可当天晚上,您就将娘娘软禁在了宫中,之后您又独宠南宫钰那个俘虏。”
“娘娘如今不过是替陛下惩罚个贱婢,陛下却要废了娘娘?陛下,娘娘才是您的妻,才是真心对您好的人啊!”
“陛……陛下,不要怪皇后……不要怪……”芳落话音刚落,一个虚弱的声音便在房中响起。
夏侯宸急忙转身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就见南宫钰半睁着眼,满眼泪珠的望着他。
“奴儿。”夏侯宸急忙上前,一把抓住了南宫钰的手。
“啊!”南宫钰没忍住惨叫一声,夏侯宸身体一颤,慌忙放开了南宫钰的手,就见她两只手没有一处是完好的。
她的十指上布满伤痕与鲜血,其中左手的无名指竟还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势扭曲着。
“这……是谁?”夏侯宸一脸震惊的问道。
南宫钰没有回答,只是摇着头,可却一脸害怕的望着赵缨儿的方向。
赵缨儿心中一沉,正想解释,一旁的凤昶羿却已开口:“陛下,南宫姑娘的手指一看就是被人故意踩断的,至于是被谁踩的,草民以为,这刑房也就这么几个人,猜也应该猜的到。”
“凤神医,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说那贱婢的手是我们娘娘踩的吗?”
凤昶羿话音刚落,芳落就一脸激动的喊道。
南宫钰此时身上疼的要命,但听了芳落这句不打自招的话,竟差点忍不住笑出声。
凤昶羿则是在心里骂了句蠢货,跪在地上的酷隶苑众人也在心里摇着头,长这么大,他们还真没见过这么蠢的人。
夏侯宸此时脸上则是阴云密布,他一步一步,慢慢走向赵缨儿与芳落面前。
冷凝而可怕的气势扑面而来,赵缨儿与芳落禁不住打着颤。
夏侯宸轻蔑一笑,他走到两人面前站定,低头俯瞰着此时抱在一起的这对主仆,嗤笑一声:“果然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赵缨儿,孤往日真是小看你了!”
“孤以前只以为你胸大无脑,如今才知道,你不仅蠢,还恶毒,更养出这种卑劣至极的贱婢,这样的人,实在该死!”
“来人!割了芳落这贱婢的舌头,拉出去,杖毙!”
“不!陛下不要,娘娘,您救救奴婢,救救奴婢啊!”一听说夏侯宸不仅要割了她的舌头,还要把她打死,芳落彻底慌了。
她紧紧拽着赵缨儿的胳膊,一脸惊慌失措的乞求着。
两名御林军已上前去拉芳落,赵缨儿同样紧紧拉着芳落的手,就是不松开。
芳落是她的陪嫁丫鬟,从小就伺候在她的身旁。
这几年,若是没有芳落陪着她,她在这深宫中的日子会更难熬的。
“陛下,陛下饶命!饶了芳落!陛下饶命啊!”
“陛下,确实是我,是臣妾踩了南宫钰的双手,与芳落无关,求求您,求求您饶了芳落啊!臣妾愿替她……替她受任何责罚!”
“娘娘……”芳落一脸感动的望着赵缨儿。
赵缨儿模样狼狈的痛哭着,她匍匐在夏侯宸的脚下,一遍又一遍的乞求着。
只不过,夏侯宸对两人主仆情深的感人场景并无一丝动容,一想到南宫钰身上惨不忍睹的伤和被踩的面目全非的手,他就只觉得愤怒到了极点。
“既然赵氏与这贱婢主仆情深,那就先请赵氏好好观刑,待这贱婢被打死后,再鞭笞赵氏。赵氏,你以为如何?”
“陛下当真如此绝情?她不过一个贱婢啊!”赵缨儿声泪俱下的痛哭着,满眼尽是绝望。
她看着夏侯宸,第一次用这般冷然的目光望着他,她控诉着他。
只是,夏侯宸对她的控诉却没有半点感觉,他俯下身,盯着赵缨儿那张哭的梨花带雨的小脸,满是阴森的道:“在你心中,南宫钰不过一个贱婢,但在孤心中,她却是我的挚爱!”
“孤尚且不忍伤她,你却敢虐待她至此!”
“本来,孤只想废了你的后位,鞭笞五十也就罢了,如今孤倒是觉得,那样倒是太轻饶了你!既然你敢用你那双脚踩踏她的手,那不如,孤就砍了你这双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