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顽不灵!”
夏侯宸从来都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主,看侍卫这般不配合,他一脚向着挡在面前的侍卫踹了过去,又抢过旁边一个还敢动手的侍卫手中的剑,一剑将面前的侍卫砍伤在地。
“我知道你们职责所在,也不想动手杀你们!但如今事态紧急,我必须离开。”
“若是娘子没事,我自会向娘子请罪,绝不牵连你们。现在,你们给我让开,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夏侯宸本就是帝王,这些御林军对他本就存有敬畏之心。
如今看他说话条理分明,身上又散发着凛然之气,不自觉的相信了他的话,也没人再敢把他当成傻子。
随着第一个侍卫让开了路,其余侍卫也不敢再阻拦。
夏侯宸此时心急,也不解释,只朝他们点了点头,就飞快向逸鸣轩方向跑去。
逸鸣轩,当南宫钰与被抬着的夏鸣一起进来时,凤昶羿一脸不可思议的皱了皱眉。
“皇后娘娘,敢问夏鸣这是?”
“夏鸣冒犯本宫,又不知悔改,本宫就替凤神医教训了一下,凤神医应该不会怪罪吧?”
“草民不敢!”凤昶羿眼中闪过一抹隐晦的光芒,面上却一副恭敬的样子。
他上前,看了看夏鸣的情况,又从一旁拿来药膏,旁若无人的为夏鸣上药。
南宫钰也不恼,更没着急,而是自顾自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凤昶羿煮了一半的茶,顺手就帮他继续煮着。
差不多两刻钟后,凤昶羿帮夏鸣处理好的伤口,又吩咐手下去熬药,顺便让手下把夏鸣带了出去,这才回头坐到南宫钰对面。
此时,南宫钰已经煮好了茶水,她为自己倒了一杯,又动作熟练的帮凤昶羿清洗好茶具,为他也倒了一杯。
“尝尝!看我的手艺有没有倒退?”
以前凤昶羿去玉华宫时,南宫钰就常给他煮茶喝。
只是如今时过境迁,早已物是人非。
但不管怎样,其实两人都有些怀念那时的时光。
凤昶羿伸手拿过茶杯,闭眼闻了闻,又轻轻抿了一口,一脸的陶醉:“阿钰的手艺还是这般好,我怕是一辈子也比不上了。”
两人像是多年的朋友似的,没人提及近日所发生的那些事,也没有人说起夏鸣被南宫钰杖刑一事。
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两人面前的茶水一杯一杯下肚,有些事,终不是躲避就可以逃过的。
“阿钰,我能问你一句,你喜欢现在的生活吗?”
“喜欢又如何?不喜欢又如何?”南宫钰挑眉看着他。
“人活一世,岂能事事都如人意?本宫如今是大燕的皇后,拥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利,这样的生活,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本宫自然满意。”
“是吗?”握着茶杯的手一顿,凤昶羿将茶杯放回桌上。
“阿钰,若是我不再去争那个位子,你愿不愿意随我离开?与我一起远走高飞?”
“不愿!”南宫钰几乎没有思考就回答道。
凤昶羿脸上的笑终于挂不住了,他脸上满是苦涩,终是忍不住问道:
“为什么?阿钰,为什么?我自认不比夏侯宸差,也从未伤害过你,可你为何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我?”
“我让你当我的皇后,你不愿!”
“如今我已经后退一步,不再争皇位,只想与你逍遥江湖,你为何还要拒绝?”
越说越激动,他的声音不由放大:“难道我在你心中,当真没有一点儿地位吗?”
“有!”
“什么?”凤昶羿一时竟没有反应过来。
南宫钰却不紧不慢的回道:“我说,你在我心中是有分量的,我早已把你当成了我的朋友,但也仅仅是朋友。”
“难道就不能有其他了吗?”站起身来,凤昶羿用力握着拳头。
南宫钰摇了摇头,神色平静的回道:
“凤昶羿,第一次见你时,我就觉得你不是皇宫中人,后来知道你的身份后,我也宁愿相信你仅仅只是一个医术高明的江湖郎中。我也更愿意,与一个江湖郎中做朋友。”
“那夏侯宸呢?你为什么宁愿与夏侯宸纠缠不休,都不愿与我这个江湖郎中逍遥江湖?”
凤昶羿一脸悲愤的质问道。
南宫钰也站起身,隔着桌子,她看着面前一袭白衣的清朗公子。
“昶羿,我从来都是冷情之人,若是有选择,我宁愿从未来过燕国。”
“曾经,我被夏侯宸囚在身边,陪着他演戏,为奴为婢,被他折辱,被他欺凌。当时,我心中只有恨,我只想报复。”
“可如今,我成功了!我如今也日日折磨夏侯宸,把他折磨的遍体鳞伤,一次又一次的把他的尊严踩在脚下。可我,并没有觉得快乐。”
“我不骗你,我讨厌现在的生活,也讨厌现在的自己,讨厌这皇宫的一切。”
“但我不会与你远走高飞,因为我并不爱你!我不能骗你,也不能骗自己。”
“你不爱我,却爱夏侯宸?爱那个曾经带给你伤痛的男人?”
凤昶羿觉得心里堵得慌,他努力忍着,才没有让自己咆哮出声。
南宫钰却再次摇了摇头:
“我没有爱他,我只是有些迷茫!我有想过离开皇宫,但我并不清楚夏侯宸是不是在装傻。”
“若他真的傻了,我离开后,燕国只会陷入纷争!”
“若他没傻,我连离开都离开不了,即使离开,等待我的也是一次又一次的追杀。”
“若他真傻了,我可以继承皇位,燕国不会陷入纷争。阿钰,你为何没有想要我,为何……”
“你确定你真的适合当这个皇帝吗?”毫不客气的打断凤昶羿的话,南宫钰的声音中已带了冷意。
“凤昶羿,当初赵国为何会突然攻打边关,你别说这其中没你的手笔?还有魏国,你私下里若没有与凌昭联系过,我的计划能那般顺利的进行下去吗?”
“凤昶羿,您是燕国人,是燕国的前太子,可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你为了一己私欲通敌叛国,这样的你,真的配当燕国的皇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