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夏侯宸就跪在了凤昶羿的面前。
“我跪下了,求你,求你救救娘子!求你!求求你!”说着,他还以手撑地,用力磕着头。
凤昶羿没想到他会这么干脆的下跪,他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夏侯宸,伸手指着他:“你……”
“怎么了?你不是说只要我跪下你就给娘子解毒吗?”夏侯宸一脸呆傻的问道。
“我……我可没说只要你跪我就答应啊!”
凤昶羿此时已经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也基本确定,夏侯宸就是傻了。
不然,他一个帝王,怎会连犹豫都没犹豫,就给他跪下呢!
若是凤昶羿知道,夏侯宸只要能救南宫钰,别说下跪,就是要他的命他也不会犹豫,不知凤昶羿会作何感想?
而且,他刚刚也听清楚了,南宫钰是蛊毒发作,既是蛊毒,那就定是黄泉。
黄泉本就是他逼南宫钰吃下的,既是他惹出来的债,他就该救南宫钰!
而且南宫钰也是他这辈子最爱,最在乎的女人,不管从哪方面说,他都会救南宫钰的。
至于给凤昶羿下跪,跪了就跪了吧!
以后,他一定会让凤昶羿加倍还回来的。
只是,他没想到,凤昶羿会翻脸不认人,但他也猜到凤昶羿或许是试探。
此时凤昶羿怕是已经认定他是个傻子了,既如此,他就该表现出傻子该表现出的样子。
“坏人!你说话不算数!”夏侯宸直接从地上蹦了起来,一脸愤怒的瞪着凤昶羿。
凤昶羿却一脸无所谓的摊了摊手:“我就是说话不算数你又能把我怎样?”
“你……”夏侯宸被气的说不出话来。
而凤昶羿看着他此时的模样,心中竟闪过一抹兴奋。
他本还想逗一逗夏侯宸,但又想着,时间紧急,还是先办正事。
至于羞辱夏侯宸,以后有的是机会。
“行了,不逗你了,你跟我来一个地方,这次,我一定说话算数!”
“那我先把娘子送回建章宫。”弯腰小心抱起地上的南宫钰,夏侯宸低声道。
凤昶羿却指了指旁边的屋子:“还是先把皇后娘娘放在我这儿吧!如果她再次毒发,我也能帮她不是?”
“……好吧!”夏侯宸心中知道,凤昶羿这是想拿南宫钰做人质。
可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也只能装作不情不愿的答应下来了。
把南宫钰安置好后,夏侯宸跪在床边,紧紧抓住南宫钰的手,流着泪道:
“娘子,我走了,很快就会回来的,只要我听话,他就会帮你解毒的。娘子,你等我啊!不要乱跑知道吗?”
说完,他在南宫钰的唇上深深印下一吻,这才抹了把眼泪,站起身,随着凤昶羿一起离开。
凤昶羿想着刚才夏侯宸吻南宫钰的场景,心中就升起一抹不快。
不过,他并未说什么。
夏侯宸已经傻了,以后,还不是随他拿捏!
而南宫钰,她早晚会成为他的皇后!
凤昶羿直接带着夏侯宸来到了太庙,站在宣文帝的灵位前,凤昶羿恭敬的上了三炷香。
夏侯宸没有说话,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模样,静静站在一旁。
直到凤昶羿上完香,磕完头,他站起身来,将脚边的蒲团拿开,让夏侯宸站到他刚才站的位置,命令道:“跪下!”
夏侯宸已经明白了凤昶羿的意思,却还是转身质问道:“又让我跪下?这次你总不会反悔了吧?”
“定然不会!若是陛下再多话,我就不救皇后娘娘了。”
“我跪就是了!”
“噗通!”一声,夏侯宸膝盖一弯就跪在冰冷的地上,抬头看着面前的灵位。
凤昶羿的声音此时也在太庙中响起:“这是我父皇,是世上对我最好的人!当初你父皇篡位,怕惹人非议,才为我父皇设了灵位。”
“这皇位本来就该属于我!属于父皇,属于我的儿子,我的后代!”
“是你父皇与你鸠占鹊巢,名不正言不顺的一直霸着皇位!”
“如今你父皇已死,父债子偿,你在这儿跪我父皇,不亏!”
“那我现在跪了你父皇,你是不是可以给娘子解毒了?”凤昶羿说了一大堆,夏侯宸却依然只执着于这个问题。
若不是知道夏侯宸已经傻了,凤昶羿恨不得上前就给他一拳。
他冷声回道:“你以为这是跪下就完了吗?你先坚持把今晚跪完再说吧!夏侯宸,好好忏悔!若你心不诚,皇后娘娘是不会有解药的。”
“你放心吧!我既然答应跪了,就一定会好好忏悔的,虽然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也不知道要忏悔什么。”
最后两句话,他故意压低了声音,但也让站在他身旁的凤昶羿听了个清楚。
凤昶羿一阵气闷,但他也不能在太庙跟夏侯宸解释上辈子的仇怨吧!只留下一句,好好跪着,就一脸气急败坏的离开了。
夏侯宸看他离开,急忙出声喊道:“喂,你去哪?你别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儿,我害怕!唔!娘子,娘子,我好想你!”
听到夏侯宸又开始犯傻,凤昶羿急忙加快了脚步离开。
而在凤昶羿离开没多久,夏侯宸就观察了一下周围环境,他站起身,揉了揉酸痛已快要麻木的膝盖,看向外面,只看到一个身影似乎站在门外,想来是凤昶羿留下来看着他的。
夜色渐暗,过了子时,夏侯宸再一次朝外面看去,只见刚才站在门外的人影此时已经不见,应该是外面太冷,躲在哪里睡觉去了。
他又屏住呼吸感应了一下周围有没有人,确定那个看守的人不在太庙门口时,他将手放在嘴边,发出了一声类似鸟叫的声音。
不消片刻,一个全身裹在黑衣中带着面具的男人就单膝跪在了他的面前:“主子!”
“孤有两件事交给你去做!”
“主子请吩咐!”
¥¥¥
逸鸣轩,夏侯宸和凤昶羿离开没多久,南宫钰就醒来了。
她只觉得全身都叫嚣着疼,也使不上力气。
她睁开眼,只见房中只有一个面生的宫女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打着盹。
轻咳一声,南宫钰忍着身上的疼痛挣扎着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