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身上的东西往沙发上一放,伊栀夏迈步走向了星星的卧室。
“他去哪了?难道在卧室?”
伊栀夏还以为回来就能看到星星,路上还在考虑要怎么跟星星说明这事,现在看来好像不在家。
“星星,你在吗?”
站到星星的卧室门口,伊栀夏先喊了一声,但屋内没人应答,房门虚掩着。
“星星,你在吗?”
伊栀夏又问了一遍,同时推开了房门。
“星...”
伊栀夏还没等喊出口,随着门打开,她的表情一下子呆住。
虽然星星原本东西就很少,但她还是立马察觉到了房间内的变化。
星星放在床头柜上的一张他们两人的合影不见了,还有他一直挂在靠窗位置的那套白衬衫也不见了。
“电脑也不在...”伊栀夏视线扫过一大圈,表情顿时僵硬,转身就重新冲到了客厅。
跑到从旧租房拿来的鱼缸前,她用手在里面好一个搅和,可就是摸不到飞行器存在的痕迹。
“不见了...飞行器也不见了...”
就好像终于确认了自己的猜想,伊栀夏的声音带着几分不可压抑的颤抖。
就算是房间内的任何东西她都可以找到一个理由说服自己,可唯独飞行器不见了,她无法欺骗自己。
“星星...走了?不说一声?”
好像不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真实,伊栀夏笑着靠到了墙根,嘴巴微微张开,嘴唇却一直在颤抖着。
左右看了一下,伊栀夏这才发现原来客厅里很多星星的私人物品也都不见了踪迹,包括她买给他的墨镜,帽子还有口罩...
明明要走,可星星却连要走的告别纸条都不曾留,就好像他的离开无需她过问一般。
伊栀夏这么一想,就好像遭受了自此以来最钻心的背叛,一下子掉进了太平洋的感觉,浑身都在下沉。
“哈...就这么走了?”
眼泪在眼眶中打转,相比于被赶出非梦的痛楚,被星星无声的抛弃反倒让伊栀夏红了眼。
“不可能,星星不可能什么都不说就走,他不是还没弄护照么...肯定不知道死哪玩去了,故意吓我呢!”
伊栀夏拼命的笑,掏出手机赶紧给张雨彤拨通了电话。
“伊晚,你怎么这个时间给我电话?”张雨彤那边很快接通。
伊栀夏尽量压抑着颤抖的声音,“星星在你那里吗?”
“星星?他不在,我正上班。怎么了?”
“不在...?那他跟你说过要去哪吗?”
“去哪?你是说他要去sxe工作还是去美国的事啊?”
“美国?...美国哪里啊?”
“他没确定的告诉我,好像说要去纽约还是华盛顿来着...怎么了?你怎么突然问这些?”
“啊...没事,你先忙吧!回头再联系你!”
伊栀夏不顾张雨彤的疑问,匆忙就挂断了电话。
然后将脸颊上的泪水一擦,拿起包包随即风一样的冲了出去。
纽约或华盛顿,不管星星到底去了哪里,她必须去机场确认这两个地方的航班时间。
很快,不到二十分钟,伊栀夏站在了机场大厅入口。
因为不是节假日,宽阔的机场大厅人影有些稀稀落落。
伊栀夏往里瞟了一眼,然后快步往售票台狂奔过去。
“你好,请问今天飞纽约和华盛顿的飞机是什么时候?”
可能是伊栀夏喊得太大声,售票厅内的漂亮售票员愣了一下,而后才查了起来。
“请稍等一下...”
“麻烦快点,我在找人!”
伊栀夏又轻轻吆喝了一声,十分的急躁。
她现在可等不得,可能在等候的时间段,星星就离开了。
售票员对她的态度有些不满,但出于职业精神,依然面带笑容,只是有些僵硬。
“不好意思,今天飞纽约和华盛顿的飞机各有一班,但都在半个小时前相继起飞了。”
“起飞了...”
伊栀夏一听,整颗心顿时沉重了百倍。
“麻烦让一下!”
后边过来买票的男人推开了愣住的伊栀夏,站到了刚才她所占的位置。
此刻的伊栀夏完全感觉不到任何,就像风中芦苇,思维不停的晃荡着。
起飞了,三个字,好像回声一样,在她脑海中不停的盘旋。
缓缓的蹲到了地上,心脏传来的剧痛害得她站不直腰。
伊栀夏整个脑袋埋在了大腿之间,眼泪就像秋天的夜雨,刹那泛滥成灾,漫过了河提。
“星星...真的走了?是我赶他走的...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星星的音容笑貌慢慢浮现在眼前,包括这几天来两人的相处。
伊栀夏不得不承认,这几天他们根本就是貌合神离,是她将星星逼得无路可退。
是她一直在往外推他,是她。
都说胡闹是一种依赖,可当胡闹变成了一切感情的终结,那已经产生的依赖又该何去何从?
会顺着原路返回吗?
“...笨蛋,我不是真的要你走啊!”
大喊一声,伊栀夏猛地站了起来。
扭头看向飞机场草坪,也不顾周围的人看她的眼神,迈步就往那边跑了过去。
不到最后不能放弃,这是星星告诉她的。
然而...
因为空警的阻拦,伊栀夏因为没有票,根本无法踏及那绿色的一方,星星可能存在的位置。
眼看着一架又一架的飞机从大厅玻璃窗后起飞,慢慢飞向蔚蓝的天空,像雄鹰一样张开了双翼,伊栀夏心头的肉就紧缩的厉害。
如果可以,她很想不管一切的买上票跟过去。
然而,伊栀夏一来不知道星星去了哪儿,二来她没有护照。
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觉在特定的时候的确可以让人疯狂。
伊栀夏就那么靠在机场的落地窗前,看着一架又一架飞机起飞,一架又一架飞机降落,然而不管哪一架飞机上都带不来她想要见的人。
在机场呆了一下午后,她的表情慢慢变得空洞,在天黑之后如同木偶一样,苍白了面容。
时间划过,也不知道伊栀夏是怎么回家的,等到她回过神来,人已经站在了家门前。
这一天好漫长,是伊午死后最漫长的一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