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祈若有所思,据古籍记载,秦汉时期炼丹之道大盛,宋代后期开始衰落,太阴散若这般神奇,那如今,这种丹丸的配方,怕也也是无处寻觅了。
而鹧鸪哨拿出来的那小瓶是液体,显然并不是太阴散,恐怕是他们搬山道人用特制的药水浸泡后,在丹内重新聚集的阴精。
月属太阴,而司天鱼估计是有逐阴之性,见阴精犹如明月般清辉皎洁,就一定会从西首游出,鱼头朝东吸纳太阴之精华。
显然,这是司天鱼,天然物性所钟,不为外界因素干扰,鱼首永远会自然向东。
而且相传在虞王司天墓里有一个传说,形如舟船的大司天鱼,在月明极清之时更会吐珠争光,但它也是个传说,是不是真实存在也不清楚。
不过,鹧鸪哨手上的司天鱼,最大虽然才成人食指长短,但在这罗盘失灵,日月星辰全无的情况下。
小司天鱼的鱼头作为参照虽不一定精准,但也不会说让船在海上兜圈子。
巫祈本以为就单纯靠这司天鱼就够了,谁知鹧鸪哨又拿出了一个罗盘。
罗盘样式复杂,看着并无什么特殊。
见巫祈疑惑,鹧鸪哨只是说了一句名称。
“这是魁星盘。”
从字面上理解,是一个以魁星为主星位的风水观星盘,应当是一件风水秘器。
魁星,它乃是“九九星中第一龙”,古星学中“魁“为北斗第一星,堪称九宫之魁首,此星在天为万灵之主宰,在地为百脉之权衡。
而常言也将魁星称之为贪狼星,传说贪狼星君相貌奇丑,突面而獠牙。
这魁星盘同司天鱼一般,也能够不受天气,以及地下磁场和电磁场的干扰,看样子也是从那虞王司天墓中所得。
巫祈摸了摸下巴,他记得之前他提到鹧鸪哨来历的时候,齐小黑曾也和他闲聊过。
说鹧鸪哨这人,轻功特别好,最擅长破解古墓中的各种机关,并且枪法如神,还有魁星踢斗的绝技,近战搏杀在绿林中称得上第一。
可绿林也有排资论辈之说,虽然鹧鸪哨在各地倒斗,闯出了很大的名头,但因为年轻,暂未列于第一。
且绿林传闻,鹧鸪哨和常胜山的盗魁有很密切的来往,现在想来,鹧鸪哨和卸岭合作,恐怕就是为了下斗寻雮尘珠。
如此说来,那虞王司天墓,恐怕也是鹧鸪哨下过的其中一个墓。
不过,回归正题,古人认为天地人是一个整体,可以用山海之间气息的微妙变化来观取天星,权衡百脉。
虽然搬山道人不擅风水观星之类的勾当,但那《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的部分内容,却详细的述说了其中奥秘。
现如今,这陈家船上有“司天鱼“和“魁星盘“,几乎是没有什么问题了,驾驶着陈家船出入这片神秘莫测的珊瑚螺旋迷宫,如履平地。
没过多久,就听见有波涛涌动之声传来,如同撞响巨钟,顷刻间海潮暴涨。
有了鹧鸪哨搬山填海的司天秘术,陈家船乘风破浪穿越了暗礁群。
只见前方海面,有团异彩云霞。
“仙山!”
麦丰小声惊呼,被眼前的景象迷住。
巫祈听见了他所喊的,海上跑船的人,认为这种云霞坠于海面的奇特景象,是个好兆头,所以管这东西叫“仙山”。
远远看见海上云霞笼罩,到了近处,却什么都看不见了。
这倒是个奇异的地理景观,可能是海下有海峡,或者是海下有两山环合,才让这片海域上空的海气梦幻空蒙。
要不是天上的云层过厚,怕是日光一照,出现的就是海市蜃楼了。
看这副场景,巫祈伸了个懒腰,懒洋洋的说。
“看样子,这里是用不上我。”
陈家船已经趁着潮水进入这珊瑚螺旋了,自然没了巫祈的用武之地,他现在只想回房间躺着。
倒不是他懒散,主要还是想听听齐小黑要说些什么。
要知道,他上甲板的时候,齐小黑正一脸坏笑的看着他,很难不引起他的好奇心。
“那我先回去了?”
巫祈拍了拍鹧鸪哨的肩膀,心中一顿,鹧鸪哨这不行啊,一个人待在这驾驶舱,神经都紧绷着。
看情况是对这群面具人十分戒备啊,可问题是鹧鸪哨的身手,都要被称为绿林第一了。
有古怪。
巫祈先前压根没仔细打量驾驶舱这几个面具人,只是掠过了几眼,这会儿再看,他拍鹧鸪哨肩膀的手,下意识的用了力。
鹧鸪哨心里牙一兹,扭头纳闷的看向巫祈,眼神询问怎么回事。
“你在这待着,我等会喊陈老哥来陪你。”
巫祈没多说什么,转身就出了驾驶舱,边走边回头看驾驶舱,脸上神色十分疑惑。
心中惊疑不定,暗自念叨。
怎么可能呢?
怎么可能呢?
“你这是怎么了?”
齐小黑突然出现,在巫祈眼前挥了挥,纳闷的看向他的身后。
“没什么。”
巫祈脸上笑容有些勉强,这是齐小黑第一次见他这么失态,愈发的好奇。
但他也知道,巫祈只是一个表面很好说话的人,他若是不想说的事情,怎么问都不会说。
齐小黑见状揽着巫祈的肩膀,回到底舱,敲响了张起灵的房间。
看着张起灵才把门开了一个小缝,齐小黑把巫祈推了进去,果然阻力就小了许多,然后自己也趁机挤了进去,后脚一踢,就把门关上了。
张起灵淡淡的看向齐小黑,巫祈心中思索着事情,也没有注意,齐小黑眼睛珠子一转,一只手推着一个,把两人推到桌子旁。
“咳咳咳!”
齐小黑清咳了几声,脸色沉了下来,声音严肃的说。
“我有一个重大发现。”
见张起灵毫无反应,巫祈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顿了顿又接着开口。
“是关于那群面具人的。”
这话落,巫祈就猛然抬起头,眼神犀利的看向他。
齐小黑心头一悸,硬着头皮,扯着嘴角嬉笑道。
“我发现面具人里,有几个人不对劲。”
看巫祈眼神越发犀利且带着丝凝重,齐小黑感觉自己好像说错了话。
被这般的巫祈盯着,齐小黑猛然感受到了危险,手心开始冒汗,下意识的居然有了戒备的心理。
张起灵不讲话,巫祈也很奇怪,房间里弥漫着古怪的气氛。
直至巫祈开口询问,才打破这份古怪。
“哪几个?”
齐小黑在裤子上,蹭掉手心的汗水,心中不断催眠自己,他的戒备心理,只是因为感觉危险,而危险所在的人是不会伤害自己的。
连续催眠了好几次,才把心里的戒备放下,然后开口。
“就是底舱的几个,我起夜的时候,发现他们去碰了我们的白棺,早上起来的时候,就有人去急匆匆的调了些草药,好像是他们病倒了。”
“我问了阿伢,他们取的五味子、乌梅、银柴胡、蛇床子基本上都是止痒的。”
“你们看,我们昨天接触那白棺都没事,肯定是他们捞上来的那具棺盖有问题,你俩说我们要不要去看看那棺盖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