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偷听的少年摸了摸鼻子,在其他人戏谑的目光中赶紧回到沙发上,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
周寺顶他一下,“让你先适应适应以后的婆媳纷争,话说,她俩要是闹矛盾了你帮谁?”
楚宴没好气地推他一把,他的爱情还没开始,这混蛋就为他的婚后生活唱衰了,欠揍!
沈觉研嫌弃地白了眼周寺。
“哎,你这眼神是什么意思?”
“你傻不傻?就清薇和宋阿姨的性子,这两人能发生矛盾才怪。”
周寺一想,好像是这样的。
这两人虽然性格大不相同,但却有一点惊人的相似:有话就说,也讲道理。
屋里,饶是白清薇有备而来,也还是被宋挽月一句话弄得丢失了防线,但还是认真地说了一句:
“你真的变了好多。”
“大家都这么说。”宋挽月俏皮地眨了眨眼睛,拿上衣服准备去洗澡。
就在这时,白清薇又忽然说道:“我发现插不进你和楚宴之间了。”
她震惊地回过头去,那眼神,要多复杂有多复杂,最后只说道:
“你这孩子,成绩不好果然还是因为有点笨吗?”
白清薇立刻气急败坏地瞪着她,凭什么还兴人身攻击?然后又听宋挽月补充道:
“我和小宴在法律上是母子关系,你为什么要插进来?就像以后你俩结婚了,我肯定也不会插手你们之间的事情一样啊。”
她是想不通,社会上那些非要对儿子儿媳的生活指手画脚的婆婆。
拜托,你忙了大半辈子把儿子养大,他成家立业了,你还不赶紧趁着最后的年华去浪迹天涯?
难道是嫌自己活得长没事儿干吗?
如果没钱就出去走走,当个清洁工也比盯着小两口强吧?
要不是没到法定结婚年龄,她绝对先让楚宴把老婆娶回家。
白清薇沉默了,好像,她说得很有道理啊。
为什么要插足人家母子?搞禁忌吗?
但她还是戒备的,毕竟这母子俩也就差了十岁,还没有血缘关系!
宋挽月歪了歪头,这孩子真单纯啊,啥都写在脸上。
“看你这样子,还没告白啊?要我给你支支招吗?”
少女把头一扭,哼了一声,“不用!”
她就耸了耸肩,愉悦地半眯着眼,哼着小调去了厕所。
楚宴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她开门的时候愣了一下,轰地关起来。
她忘了,厕所的反锁坏了!
救命!她疯狂捶墙,老天爷能不能赐给她一双没看过刚才那一幕的眼睛!
谢江城从里面走出来,神色如常,“进去洗吧。”
她都不敢看他,抱着衣服赶紧钻进去了。
原本偷笑的周寺和宁渊,被谢江城目光一扫,立刻噤了声。
洗个澡的功夫,宋挽月已经把刚刚的画面埋到了脑海深处。
晚上吃火锅的香油不够了,她就让楚宴出去买。
很快,楚宴就回来了,还带了点鲜虾,“再弄点虾滑吧。”
宋挽月看了看,都是大个的,“不是有虾滑吗?”
却见他略带羞赧地摸了摸鼻子,看向坐在小塑料凳上剥蒜的少女。
她立刻了然,原来是心上人爱吃呀。
等她去厨房忙活的时候,楚宴就在白清薇旁边坐下。
“累死了。”她把葱塞到楚宴手里,跑到厨房去洗手。
楚宴看了看满屋子的人,像条大尾巴狼一样跟了过去,一本正经地说:“那就让老周他们做。”
房子就这么点儿大,周寺嫌弃地撇下嘴。
哦,这酸臭死兄弟的爱情!
白清薇生气地扯过纸巾擦手,“来你家怎么可能不做事?”
她再戒备宋挽月也没用,人家是她预定的未来婆婆。
当然,这话她只敢在心里理直气壮地说。
楚宴皱了皱眉头,“我妈不是这种人,她不会计较这种小事。”
看看,还维护起来了!
“你是不是傻?我和你抱怨又不是怪她!”
楚宴不解,“那是什么?”
“傻儿子,她和你抱怨是想让你多心疼她,哄哄她。”
宋挽月幽幽的提醒让整间屋子都安静了下来,然后都盯着厨房的少年少女,然后纷纷笑了起来。
只有恬恬和宁檬两个孩子不明所以。
“清薇姨姨又没哭,为什么要哄?”
恬恬想了想,“有时候我其实没摔疼,也想要奶奶哄,小叔叔就说恬恬撒娇。”
绝杀!
众人再次笑起来,尤其是周寺,笑得从凳子上跌了下去。
宁渊也在笑,不过很快又把笑容隐下去了。
楚宴佯装镇定,但耳根却红着。
白清薇则是一个箭步窜出来,逮着笑得最开心的周寺就是一顿胖揍,“好笑吗?很好笑吗?”
“不好笑,不好笑……哈哈哈!”
宋挽月白了儿子一眼,端着白头青苗的小葱过来,灶台在洗菜,挤不下了,她来卫生间洗。
吃过饭,把狼藉的客厅厨房收拾干净后,严祈最先告辞,他的时间一直都是按分钟算的。
接着是沈觉研和周寺。
宁渊抱着昏昏欲睡的小侄女,看了看正在洗完的大老板和那个叫做白清薇的女孩子。
“小宴,你来,我有话和你说。”
宋挽月抱着一杯果汁,“直接说呗,大家一起听听。”
宁渊朝白清薇努了努嘴,不好当着面儿说。
“没事,都是自己人。”宋挽月心里门儿清,一定要求他当面说,“小宴还是未成年,我得盯着。”
怎么就看不懂眼色呢?宁渊叹了口气,重新在沙发上坐下来。
“小宴如果要出道,目前是不能谈恋爱的。”
先不说早恋对公众人物来说有多致命,他以后绝对是女粉占大头,谈恋爱的话对他的发展太不利了。
白清薇脸色微变,楚宴那锐利的眸子看向他,但他显得十分平静。
“你要想清楚,至少在你三十岁、或是转型成为实力派之前,都不可以谈恋爱,连桃色绯闻都不可以有。你能保证吗?”
白清薇紧张地盯着楚宴,前途和她,到底谁更重要?
“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