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程瑶觉得有些奇怪？
“如此嚣张，就没有引起民愤？无人向上头的人反应吗？”
“按照道理来说，再怎么狂妄都要受到朝廷的统一管辖啊，怎么会这般目中无人。”
傅玲玲用一副，年轻人你还是想的太简单的表情看向程瑶。
“阿瑶，这你就不知道了吧。”
“我们月城这个地方啊，有些不一样，不能用寻常的眼光来看待。”
“首先是我们的位置比较特殊，和周围的三国接壤，表面上是礼朝的所属，实际上这底下暗流涌动。”
“有句古话不是说了嘛，山高皇帝远，还有哪个庙小妖风大嘛，月城在偏远之地，上头压根管不到，说白些，月城的城主和土皇帝没差别。”
“只不过，这城主还是有真本事在身上的，在他的管控下，月城百姓的生活还是很稳定的，没和周边出现过什么战乱和纠纷。”
“呃……唯一的威胁就是那个公孙月。”
“不过，只要不去招惹她，她自然也不会来理会我们这些平民。”
听完傅玲玲的讲解后，程瑶才明白了眼下的情势。
难怪她在月城里走动的时候，总觉得此处与其他的地方的管控多少有些不一样的地方。
没想到不是她多心，事实确实如此。
要是按照傅玲玲这么说来的话，确实不能和聚福楼直接撞上。
表面上的冲突，会为酒楼引来暗地里的麻烦。
按照公孙月嚣张跋扈的性格，自然受不了有人骑到自己的头上来。
“那除了聚福楼之外，第二大的酒楼呢？是哪家？”
第一毫无疑问，至于这第二嘛，傅玲玲倒还真需要仔细甄别判断一下。
“嗯……按我看来的话，应该是欢喜楼。”
“聚福楼是专门做有钱人的生意，走高端路线，几乎囊括了所有上层的富豪。”
“这欢喜楼要略低一些，除了捡漏些聚福楼的客人外，大部分都是有些经济实力的中层。”
程瑶的计划根据实际的情况，很快的便进行了调整。
既然这第一的聚福楼不好动，那便从较为次之的欢喜楼入手。
“你说得对，一开始不要给自己惹上不好解决的麻烦事，先从欢喜楼开始吧。”
“不过，按我的估计，这公孙月的性子如此好强，不久后恐怕也会被这动静所吸引过来。”
“但也无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没有去主动招惹她，要是她执意要掺和一下，我们倒也不怵她。”
见程瑶被自己说动，没有一根筋的往火坑里跳，傅玲玲也放松了不少。
“不过话说回来了，阿瑶啊，第一步你打算怎么做呢？”
“酒楼关门了好一阵子了，要重新整顿起来，估摸着需要不少人力物力，可我们现在……”
傅玲玲欲言又止，脸上的神情也变得有些为难。
虽说现在她有了一个帮手，但做事不能够光靠想象，还是得有实际的行动啊。
她们两个人，估摸着都没什么钱，这可如何是好。
程瑶明白对方的担忧和顾虑，神秘一笑后说道。
“玲玲你别担心，刚开始，我们不必立刻投入资金。”
“先前都说了，重新开店需要噱头，等有了噱头，这钱不就跟着来了吗？”
“等我们吸引了食客的注意力，就可以预先收纳定金，到时候再用这笔钱去采购自己所需要的物资，其中这筹措资金的风险并不需我们来承当。”
看到程瑶丝毫不慌的表情后，傅玲玲也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
“阿瑶你说得对噢！”
“如果我们去找钱庄抵押借款的话，会给自己惹来不少麻烦事，因为我们是女子，又没有什么值钱的，可以傍身的东西，那些钱庄自然不会将钱款借给我们。”
“又或者，我们是去找外面的野路子借钱，可能借的到，但那之后的利息恐怕就会和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大，到时候别还没挣到钱，就把本都给贴回去了。”
“但是，叫客人下定金，这就相当于把我们运作的风险给降低到最小，只要我们能够准时的拿出可以令客人满意的东西，客人在满意的同时，还有可能会再消费呢。”
程瑶打了个响指，在肯定的同时，借着傅玲玲的话头向下说道。
“说的不错，而且这样做还有一个好处。”
“你想啊，寻常的酒楼备菜的数量和种类都少不到哪里去，可每日的消耗量却不是那么稳定，总会有某一类食材过多或者过少，如果我们采取预约制的话，就可以将食材的储备量控制在比较精准的变动幅度了。”
“如果家大业大，那么多备些东西防止意外情况倒也是正常操作，可我们刚开始，什么东西都缺，能够尽量少浪费些，也是好事。”
走街窜巷的杂货郎，背着个大竹篓，摇摇晃晃的从二人身旁走过。
人影远去，原地还余留下了丁零当啷的响声。
“眼下这么一看，好像还真的可行！”
“阿瑶，那我们第一步，要去做些什么？”
“你快给我安排些任务吧，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看着傅玲玲激动的表情，程瑶拍了拍她的肩膀。
“第一步，你先回家和你阿娘说清楚此事，和她打下赌约。”
“唔……可以的话，尽量把动静闹得大一些，最好让周围的街坊邻居都知道，你要在一个月内将破败的酒楼重新开起来。”
“这，便是我们造势的第一步，没有信息的传递速度能够快过八卦的嘴巴。”
“走吧，我陪你一起去。”
傅玲玲愣了片刻后，便利索的站起身子，拍了拍衣摆上沾染的草屑。
“好，我带你去。”
“不过，阿瑶，你这么帮我，图啥呢？”
“虽然你之前说，是为了改变你不喜欢的当下的现状，但我总觉得这个太大太空了。”
“你这样帮我，我该怎么报答你？”
看着傅玲玲有些忐忑不安的神情，程瑶知道，现在的她，还不能完完全全的信任自己。
“我自然不可能是毫无所求的，除了先前和你说的那一点。”
“我还想要借着你的酒楼一展拳脚，为自己挣些钱，好继续游历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