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了李衍身旁的空位上，屁股还没坐热，便笑吟吟地昂头朝着后者打起了招呼。
“李老，又见面啦。”
“嗯。”
李衍单字回应，微微颔首。
白菜汗颜，但无话可讲，落坐于天主身旁。
他们这边的气氛倒是尬住了。
白菜清楚是李衍想要和白玉多待上一会儿，天主，公主也知道。
所以他们三个之间确实是没有什么事情的。
白菜又没心思看场台上的比试，天主也是整理这自己手中的批文，显然心思也不在上面。
至于公主瑶琴……她本来是想有些借着擂台上的对战打开话题。
可见到两人都是这般不感兴趣的模样，也就作罢，没再开口。
人族陈家内。
陈歌儿窝在自己的房间内，环顾一圈封好的门窗，又回到了自己的书桌上。
他昨日溜出去看学堂考核的事情已经被父亲知晓了。
一顿口头教育自然是免不了的。
可即便昨日满口答应绝不会再偷偷溜走，可陈歌儿今日还是想去瞧瞧。
各种眼花缭乱的灵技，让他目不暇接。
单单是在脑子里回忆一遍那些对阵之人的切磋，就能让他的心多跳动两下。
说起来，他昨日也注意了一下白菜哥哥的几场比试。
白菜哥哥好像全程都没有出手，在队伍最后面晃荡着，看起来不像是会战斗的样子。
如果可以的话，是不是能够……
【不对，不对，这样是不好的。】
陈歌儿摇了摇头，他赠给白菜哥哥的菌体已经够多了，如果再给上一些，恐怕会适得其反。
【还是溜出去看看吧。】
陈歌儿这般想着，随即身子虚幻，渐渐地化成了一缕蓝色青烟，从那窗口的缝隙之中渗了出去。
这也是他的天赋，作为“虚”物的原始灵，本体于这世界中本就是缥缈无定的。
当然，这次他留下的书信倒是略有进步。
相较于昨天，今日他起码交代了自己的去向以及前去的目的。
而在考核场地这边，白菜已经开始了调息。
身子已经交给了春草。
“嗯？”
而在完成交接的这一刻，李衍忽然眉毛一皱，目光放在了春草身上。
春草察觉到视线，大大方方地回过一眼。
两人目光交汇短瞬一刻，率先抽离的竟是李衍。
春草淡漠的脸上罕见地露出了一抹微笑，随后便将视线放到了场台之上。
不同于白菜，他似乎对这场中的比试很感兴趣。
而在一旁无聊得都快睡着的瑶琴瞧见了这样的春草，打了个哈欠，驱了驱无聊带来的困意，与其交流起了场上的一招一式。
这些时间过得很快。
待白菜再度接管身子的时候，已经散场了。
据说最后夺得首位的是另一个学院的第一队伍。
只能说，再意料之中，毕竟人家都是真才实学，即便有持戟怪人他们手握灵宝和秘技，和人家丰富的对阵经验相比，还是差了不少。
再说了，那个学院身后是朝廷，第一队伍的资源也不差。
“唔~~”
伴随着一声惬意的轻叹，白菜缓缓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他微微扭动着腰肢，随后轻轻短小的双腿，整个人呈现出无比慵懒的姿态。他慢悠悠地伸展着双臂，随后又用力地向上伸直。
可以见得，这是一个看起来就很舒服的懒腰。
他下了凳子，来到白玉身旁，先看了一眼李衍。
后者报之一眼。
一人一狐皆没说些什么。
随后白菜才看向了白玉，开口道。
“走咯。”
“好。”
白玉还是和往常一样，拉着白菜的手，随着他离开了学堂。
于路上。
白玉在前面走着，同平日里一样，在街边的小吃摊上晃荡着。
白菜跟在后面付钱。
看着眼前蹦蹦跳跳的小影子，白菜倒是很放松，不由思虑起了别的事情。
【这考核就明天最后一天了，也不知道选入个人赛的人会是谁。】
【总不能是我吧，应该不会吧？我就打了一局，这若是上场了，那其他卖心卖力表现的人不得给我宰了。】
【希望帝主不要搞什么幺蛾子。】
“怎么了，哥哥？心不在焉的，是觉得我吃得太多，费钱么？”
白玉窜到白菜跟前，抬起沾着糖丝的小手晃了晃，嘟着嘴，问道。
“没有，没有，这怎么可能？现在这个年代，吃是吃不穷的，只要你想吃，能吃，吃多少都行。”
“哦，好吧。”
得此一眼，白玉又开开心心地窜出去买东西吃了。
再望去他那活泼的背影，白菜叹了一句。
“这孩子，真好养啊。”
次日。
白菜领着白玉再来了这学堂。
由于是清晨，距离第一场还有些时间。
可这学堂门口却挤了一群乌泱泱的人。
还是不是有些过大的讨论声窜入白菜耳里。
“诶~可惜诶，白大夫竟然没上。”
“这……这……这……选的要么是世家子弟，要么是朝廷看上的人，万灵学堂的人一个没有？”
“黑幕啊，黑幕。”
在民众眼里，人族内的三个学堂，一个是朝廷的，一个是世家，而他们这万灵学堂，虽是外族人汇聚之地，但是独立于这人族权利，财富之外。
不代表着人族，只代表着学子自己。
可以算是这天下的“有志之士”。
而这样的一群人中，竟然没有被选上一个。
所以便有群众为他们“鸣不平”。
其中竟然还有人在唤着“白大夫”。
【挺公平的啊，人族的资源为什么要给外族用？果然不是自己的东西，站着说话不腰疼。】
对此，白菜倒是觉得没什么，反而有些庆幸，只要别扯上他就好了。
如此想着，他拉着白玉去一旁的早点摊坐着等了好一会儿，待着人群散去之后 ，才走了进去。
“啊~可惜诶，上面为什么没有哥哥的名字。”
路过的公示栏的时候，白玉驻足昂头看了几眼，随后一脸失望。
“你哥哥还生着病嘞。”
“可是哥哥比他们强很多啊。”
“吼吼，现在都学会捧杀了，不错，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