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卓巍不满的瞪了我一眼,对我父母连句交待都没有,抓起外套,拉着李飞儿的手就走,“飞儿的裙子脏了,我带她去买一条。”
林卓巍就那么离开了。
他爸妈总算知道点深浅,明白在这么重要的日子里中途离席有多么的失礼,夸张的活络着酒席的气氛,不住的说他们就是一起长大的兄妹,感情好一点而已,他舍不得妹妹受苦而已,没什么的,要我们不要多想。
可是,在会亲这么重要的时候,他带着从小一起长大的小青梅过来,还为了她扔下女朋友和女朋友的父母,这种重视程度,说他们什么都没有,谁会信呢?
林家父母试图和我爸妈讨论定婚事宜,我爸兴致缺缺,我妈脸色沉沉,不给予回应,后来林家父母也就算了,只是热情的张罗川菜。
不仅我看出来,我爸妈也看出来,那不过是他们在做戏而已,如果真心的想要谈订婚,刚刚林卓巍在的时候就会开始谈,而不是一个劲儿让他照顾李飞儿。
满怀期待的会亲盛宴,最后留给我一个人。
那天的宴席结束后,我把父母送到酒店住下后,自己回了我和林卓巍的屋子。
我抱着自己哭了好久,他还是没有回来,连通电话都没有。
后来哭得太累,睡着了。
天亮后,我醒过来,发现林卓巍睡在我身边,身上带着陌生的沐浴露的香气。
那天我起床后,一边做早饭,一边收拾他扔了满客厅的衣服。
他的白衬衫皱成一团,还有几条模糊的印子,高度怀疑是口红印。
洗完衣服后,放水时,发现排水口被堵住,整个洗手间差点水漫金山。
我弄了好久,找到堵住排水口的东西--一个没有内囊的计生用品的包装袋。
是我熟悉的品牌,却不是我用的。因为在这之前,我和林卓巍已经超过一个月没有亲密接触。
我看着那个包装袋,只觉得自己被万箭穿心一般,蹲在地上哭得不能自已。
林卓巍,他不再是我的了。
哭够了,我换好衣服,连早饭也没有吃,昏昏沉沉的去公司。
我在公司努力的找事情做,不让自己闲下来,让自己不去想那个包装袋。
可心还是痛得要死。
整整一天,我的电话和微信里,没有一个电话或一个字的消息来自林卓巍。
他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放任我自己难过,连句安慰都欠奉。
我曾经以为这就是我爱伤的极点,不会再有什么让我更难过。
结果那天我回家,就看到挂在主卧阳台上的那条水粉色小裙子,洗得干干净净,挂在那里随着风轻轻的飘。
我震惊的跑到阳台上去看,裙身上用手拧过的痕迹是那样的清楚。
林卓巍他用手给李飞儿洗了这条裙子。
那一刻,我觉得我的脸好疼。
我千求万求都没有为我做的事,为了李飞儿,他不声不响、无怨无悔的做了。
我的眼睛渐渐的模糊,心口痛到发麻,只觉头重脚轻,缓缓的滑坐在地砖上。
这是为什么呢?
他明明是我相恋多年的男朋友啊,为什么从不肯为我做的事,却为别人轻易做了呢?
不过是我对他不重要罢了。
就好像窗台上我养的那些多肉,我每天都要用至少半个小时的时间呵护他们,但凡哪棵有一点不对的意思,连忙拿出来放在一边,进行专心护理。
林卓巍却未多看那些花一眼,相反会在我照顾它们时,分外的不满。
或许在他眼中,我和那些多肉是一样的,不值得他费心,他也从没有认真的欣赏。
老哥听完我说的话,激了,两只铁拳紧紧握住,青黑色的血管高高贲起,昭示着他的愤怒。
我自嘲的笑着安抚老哥的情绪,“哥你生什么气,左右最后一回了。”
在一起五年多,我对他掏心掏肺,却始终比不过他心里的那个人。
我用五年的时间证明,我的爱情其实是一场没有观众的笑话。
“特么地,这两个贱人欺人太甚。”老哥忍耐不住的骂出声音。
他摸出手机就要给林卓巍打电话,想要痛骂他一顿,给我出出气。
我却觉得没有这个必要了。
连忙抢过他的手机放在一边,“哥,别动气。交给我吧,这段感情由我开始,就应该由我说结束。放心哥,我可以处理好。”
“你能处理好?你要是真的能够处理好,也不至于被人欺负到这种地步。咱刘家虽然比不上林家家大业大,但刘家的女儿也是金贵的,由不得他们想怎么揉搓就怎么揉搓。”
会亲那天,我哥去离家千里之外的城市公出,没能参加得上。
看到他这暴怒的样子,我倒庆幸那天他没有去。
不然林卓巍做出那么过分的事情,我哥一定会冲上去打得他满地找牙。
他这从小在球场上长大的体育棒子,揍林卓巍就像大人揍自己儿子那么简单。
我说庆幸不是担心林卓巍会挨打,毕竟他干的那些事,打他一顿都是便宜他。
我是担心我哥会因此而背上什么罪名,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去承担责任,犯不上。
“哥,我记住了,我真的可以处理好。大不了把他按在哪个监控死角,狠狠的踹他一顿,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我还有心情和我哥开玩笑。
想不到我也会有拿林卓巍开玩笑的一天,果然时间会改变一个人。
“但愿吧,就你那恋爱脑,就你那眼盲心瞎的病,我放心得了就怪了。我可告诉你刘梓,人家都把你欺负成这样,你可千万拿好主意。别人家给你两句好听的,你又不知道姓啥,继续去舔人家。”
我哥能把话说到这份儿上,还让我挺奇怪的。我还以为他会像从前那样让我和林卓巍分手,说我不能丢了刘家女儿的脸。
“哥,你妹妹被男朋友和白月光给祸害了,你怎么都不劝我报仇啊。”我颇有兴致的逗我哥玩儿。
我哥绷紧脸,气咻咻地提高声线,“如果把事情十分,你和林卓巍各占五分。他是不把你的真心当回事,狗。你是不把自己当回事,贱。”
话是真难听,却也是真的有道理。
“嗯,”我认可的点点头,“总结的挺精辟。哥你要是早这么管我,没准儿我不会眼瞎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