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好兄弟配好姐妹,多么的炫。”我得意的笑。
大哥小心的把我抱在怀里,脸颊贴着我的额头,捉住我的右手放在他心口,哽着声音说,“小坏蛋,你把我吓得魂儿都没了,以后不许自作主张。不管什么事,都交给我,你就乖乖的陪在我身边就好。”
大哥情绪变化得太快了,有点接受不良呢。
我轻声的答应他,然后偎在他怀里,倾听他沉稳有力的心跳。他身上的松木冷香,扑在我鼻腔里,有种劫后余生般的庆幸和安定。
大哥不断的亲吻我的发顶,把我的手放在他脸上,我们体会着彼此的温度。
这一刻,夜如泼墨,岁月静好。
病房外,爸爸问妈妈为什么不进来。
妈妈拦住爸爸让他在外边再坐一会儿,说里边太热烈了,她不敢进门。
我羞得想要缩回床上,大哥坏笑着不许,打趣我说,“岳母多好,这么体恤未来的姑爷,以后我可得好好孝敬她老人家。”
住院第四天,医生说我可以下床小范围的活动,只要不过度劳累就好。
双脚沾地的刹那,我无限感慨。
用自己的脚走路的日子,简直不要太幸福。
那天早上大哥还没过来,我让爸妈带我去看魏清风。
到达重症监护室时,那里一片忙乱,大哥正在配合护士给魏清风挪到普通病房。见我竖着过来,先是惊讶一愣,很快抿唇朝我浅笑。
为了让他放心,我特地松开妈妈的手,自己像小鸭子一样在地上摇摇摆摆的走了几步,成功让大哥的笑容加深几分。
美娜阿姨站在一边,由魏叔扶着。
不过几天没见,阿姨变得特别憔悴,人瘦得厉害,头发乱糟糟的披在肩上。
妈妈迟疑了好几次,还是走了过去,拍拍阿姨的肩膀安慰她,“美娜,清风会好起来的。”
“嗯,我知道。”阿姨勉强的笑笑,目光在我身上打了个转儿,又说,“这几天清风离不开人,我也没时间去看看小月。怎么样,小月,没事了吧。”
我抬步上前,在阿姨身前站定,诚恳的给她鞠躬,“对不起阿姨,魏清风他是为了救我才受的伤。”
这种时候,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就连这句迟来的道歉也没有意义。
尽管如此,我还是要说。
“不怪你,清尘说了,你是去给他买药才遇上的车祸。”阿姨红着眼圈看向窗外,我看到她眼角的皱纹又深了几分,“这都是天意,不是人为可以改变的。”
第一反应,魏清风出事后,阿姨又找先前那位大师算过了,不然不会说出天意这种颇具玄机的字眼儿。
魏清风被护士推了出来。
他双眼紧闭,无声无息的躺着,脸色苍白得像鬼一样,平时樱花般红润的唇没有一点血色,露在外边的肩膀能看到皮肤里面包裹着的骨头的线条。
除了那口气,他和死了没有两样,在他身上看不到一点点活着的生机。
是为了我,他才遭了这么大的罪。
眼泪就那么控制不住的流了出来。
大哥经过我身边,握住我的手,带着我跟在护士身后一起去病房。
等到大哥和叔叔合力把魏清风抬到病床上时,我才看到他身上大大小不的那么多伤口。
眼泪流得更凶,妈妈跟在我身后,眼睛也红红的。
美娜阿姨反过来安慰妈妈说这是魏清风自已的选择,谁也不怨,让我们不要想那么多。好在没有生命危险,现在她就盼着他能快点醒过来。
这么一说,妈妈反倒更内疚,心疼的看着安静睡着的魏清风。我和魏清风算是两家长辈一起带大的,我妈对魏清风的关心是真心实意的。
两家大人都在,大哥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安慰我不要哭,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学校那边,大哥替我请了假。
课业很紧,比赛的作品还没有最后完稿,答应教授带的两个本班的课也还没有备,需要我去做的事情那么多。
可我的身体状况不允许,内疚和害怕导致混乱的情绪更不允许。
大哥知道我的情况,不想我担忧太多影响治疗,索性请假。
金教授知道我出车祸,还特地来看我一次,欣慰的说司机挺够意思,让我的右手还好好的,不然国家就会损失一位未来的国画大师了。
我被教授说得哭笑不得,恨恨的说读博我要改学油画,被教授和大哥联合压制了。
从这天开始,我输完液就会来看魏清风,帮着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
大哥开始劝了我两次让我好好养着,不用来回跑,他看着心疼云云。
我没有答应。
之前的恩怨姑且不论,魏清风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不能看他受罪什么也不做,那太对不住自己的良心。
后来大哥不再劝我了,只是在我给魏清风按摩时,站在一边默默的看着,那双我喜欢的眼睛里没有星光,黑得看不到底。
我的伤恢复得很快,爸妈单位都有事,我就让他们回去了,敏慧每天下课来照顾我。
这天敏慧打电话说家里有点事,挺急的,可能过不来了。我让她尽管忙,我自已可以。
吃过饭没什么事,我在走廊里溜达着探险,居然找到一个安静又能看到外边风景的小走廊。
我站在那里欣赏外边被雨水洗礼过的大树,隐约有黄色的尖芽冒出来,嫩嫩的可爱。远处是万家暖黄的灯火,可能还有我看不到的袅袅炊烟。
一切都美得那样真实。
突然被一具滚烫的怀抱锢住,清冽的松柏香气在鼻端缭绕,是让我心安的味道。
“大哥。”我向后倚在他怀里,娇声叫他。
他低哑的应我,撩起垂下的一绺发丝掖在耳后,顺便捏了捏我小巧的耳垂,哑声道,“嗯,怎么跑这来了,让我好找。”
魏清风出事以后,我和大哥已经很久没有单独相处过。
“总在病房里没意思,出来放放风呗。大哥,你少吸点烟,好好吃饭,这几天又瘦了。”
我反手勾他的腰,把自己贴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