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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膀不疼了,我没事。大哥,别担心我,有事我会和你说的。”舍不得大哥自责,忍痛给他回了条消息。
大哥那边秒回,仿佛一直攥着手机等我的回复,“照顾好自己,等大哥把这些事情都处理好,一定好好补偿你。想你,爱你,宝贝,吻你!”
“好,大哥,我等你。”
发完信息,我把手机按在心口,闭上眼睛。
下午的时间,大哥再没有任何的消息,我也没敢随意打扰他。
晚上妈妈和我视频,问我清风怎么样了。我把白天发生的事情和妈妈说了一遍,我问妈妈,“如果有那样一天,我必须在大哥和清风之间做选择,妈妈,我该怎么办呢?”
妈妈怜爱的用目光抚摸我,“乖女儿,爸妈都希望你一生幸福平安,但前提是无所亏欠。做为一个妈妈,我想你不要想那么多,和清尘在一起就够了。可同样做为母亲,站在美娜的角度再想一想,她也希望自己的儿子生活在阳光之下,一生平安喜乐。人生是帧双面镜,对着人的一面是光鲜,伤口和痛藏在身后。你拥有清尘的爱和健全的体魄,难免会在别的地方有所缺失。小月,你那么聪明,一定明白妈妈的意思。从你被清风推开的那刻起,他就是你一生的责任,我不是道德绑架,而是告诉你人要有良心。”
我哭了。
妈妈心疼的说,“不要哭,坚强点。困住你的不一定是死局,安抚好现状,积极的寻找解决方案,才是最该做的事。小月,妈妈想看到坚强勇敢、乐观积极的女儿。”
“妈妈我知道了。”
妈妈是在用她的方式告诉我,大哥是我的归宿,我不能放弃,而魏清风是我的责任,我不能逃避。
为了以后安心的享受生活,我要积极的去争取和奋斗。
妈妈,我会努力的。
现在解开死局的唯一办法就是治好清风的病,让他恢复健康。而我和大哥是不是可以一辈子无忧无虑,现在看取决于清风的病是不是能够痊愈。
我从小到大在父母的羽翼下生活,在林大的那几年,也有大哥全方位的照顾,从没自己独立面对过什么风雨。现在,我要学着成长,学着保护我重视的人。
敏慧几天没回来了,我不想再等,直接给她打了电话,请她帮我寻找国内外知名的脑外专家。
之前说好不会再和李木联系,可事出有因,我还是在知会敏慧一声后给他打了个电话,求他帮助我。
李家在京都的地位举足轻重,说不定能帮上我。
听说是为了魏清风,李木有些迟疑,后来还是答应了。他说从他的本心来说,他不想帮助魏清风,之所以愿意出手,是为了帮我。
我说李木谢谢你,算我欠个人情,以后会在你需要的时候还给你。他问我打算怎么还,我告诉他只要不是以身相许别的都可以。
他苦笑着回答我,如果不能以身相许,别的报答他都不想要,那就让这个人情一直欠着吧,什么时候他想好了,什么时候再找我来讨,我答应了。
我顾不了那么多,李木的人情欠了也就欠了,以后总会有回报的一天。只要解决魏清风这个难题,别的都可以先放一放。
我每天都在积极努力的奋斗着,我在各大网站寻找相关的各种学术论文,在各种平台上咨询治疗方案。
可生活是残酷的,不是努力,就一定会有好的结果。
很多事情的发生,往往出乎人们的意料,却带来毁灭性的伤害。
那天我在食堂排队打饭,就听到学生们议论前边的小区有人要跳楼,然后好多正在等饭的同学跑出去,说是要去围观。
我的心脏开始不规则的狂跳,恐惧莫名的袭击了我。
抓住一个奔跑的学生问他怎么回事,他说他也不知道具体情况,要我看学校论坛。
我慌乱的解锁手机,论坛里人声鼎沸。
置顶的贴子挂了张图片,看得我双眼发黑。
没时间思考,我带着一身冷汗转身就跑,风在我耳边呼呼的叫嚣。
我从没跑得这样快过,越过大多数赶去现场看热闹的同学,顾不上等路口的红灯变绿,什么也顾不得的一直向前跑。
等我赶到的时候,楼下已经拉起黄色的警戒线,几个年轻的小伙子正在合作给充气床垫灌气。图片上的那个人魏清风横趴在六楼的窗台上,黑色的衬衫被风吹得像一面鼓,有些长的头发随着风胡乱的飞。
我吓得头皮发麻,一边喊着魏清风你要干什么,快回去,一边往楼道里头冲。
一个年轻的警察拦住我,我红着眼睛说那是我的亲人,我要去救他。
真的,那时我一门心思想的就是去救他,瘸也好,瞎也罢,活着就好,其他的都可以慢慢来。
如果他就这么死了,那才是真正的死局,无解的死局。
而我和大哥,也真的没有幸福可言了。
小警察人不错,见我急得冒汗,热心肠地把我送上六楼。
门大开着,守在门边的两个警察和送我上来的警察走到一边交流几句,放我进去。
大哥站在客厅中央,孤独的傲立着,满身上下乱糟糟,双眼猩红,人已经慌乱到极致,就在崩溃的边缘,还在努力的压抑着情绪,柔声劝魏清风下来,有话好好说。
这是他唯一的弟弟,怎么可能不心疼!
魏清风已经完全的陷入疯魔状态,只不断的重复别过来,都出去,让我死!
外边的春风本就不小,在六楼这样的高度,被几倍扩大,魏清风阳台外的那条腿在风里摇晃着,每动一下,我都吓得魂飞魄散。
这种高度,掉下去必死无疑。
我没敢说话,只靠在一边站着,恐惧的看着挣扎在生死边缘的魏清风。我怕我的声音会更加的刺激他,造成无法挽回的严重后果。
大哥发现了我,摇头示意我不要发声。
只是转头看我的那一瞬,大哥的狼狈、痛苦和恐惧还有深深的无力感,一股脑儿的涌入我的眼睛。
本以为痛到麻木不可能再痛的心脏,像是被砸碎了,随着血液在身体各处游走,痛意在胸腔漫延,一直痛到四肢百骸,每一寸肌肤。
大哥,就像一个天平架,左边是爱人,右边是亲弟弟,减掉哪一边的砝码,都是无法弥补的伤害。
这么难的题,让他怎么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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