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恩觉得自己今天真是粗心了,过马路还敢边走边接电话。
教训来得太快,她听见身后传来听见轰隆的汽车引擎声。
没来得及看清楚情况,就看到一辆白色大众朝自己冲了过来。
苏恩懵了半秒钟才意识过来什么情况偿。
下一秒,身边好心的超市老板猛地一把拽过她,往路边一带。
苏恩狼狈地摔了个狗啃泥,跌在地上。
身后轰隆一声巨响,伴随着尖锐的刹车声,那辆白色大众缓缓往后停了停,然后加速就要驶离。
超市老板是个胖胖的大叔,一把将苏恩拉起来。
苏恩摸了下自己被擦伤的手掌心,还没看到肇事司机从车上下来,倒看到只穿着米白色居家服,脚上踩着深灰色拖鞋的聂慎远从小区门口疾步出来。
聂慎远是一口气跑楼梯下来的。
用不到30的秒的时间出门、下楼,穿过小区大院,然后来到这里。
下午的阳光暖暖的,他脸上冒着细细的密汗。
在看到苏恩安好无损地从地上爬起来时,他又眉头深锁,面孔竟在几秒中内刷地一变,接着便向她的方向大步过来。
这么狼狈慌张的聂慎远,苏恩简直认不出。
他几步过来,一把紧紧搂住她,下颌贴紧她的额头,一下一下不停地抚摸她的脑勺,说:“没事了。”
他只说一句,不再继续安慰。
然后总算还能冷静地在她旁边蹲下腰,迅速检查她身上有无受伤。
苏恩能清除感觉到他的呼吸变得紊乱不规则,手指也不再是平常在医院给病人检查身体时的从容稳妥。
“有没有事?”聂慎远注意到她手掌心被擦出一道口子的地方在冒出血。
苏恩的手被他拉住,他拧眉示意她活动一下手脚,“其他地方呢?有没有感到不适的?”
短短一分钟,聂慎远的表情多过苏恩认识他的这三年。
原来他也会着急,会害怕,她还以为他没心呢。
以前哪怕是在床上那么亲密的时候,他也始终维持着冷静与自然。
今天是苏恩从认识他起唯一一次失态。
他的云淡风轻呢?他那贵族一样的淡定优雅呢?
他现在的傻样子,和一个普通坠入爱河,为妻子差点受伤而担心的男人没任何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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肇事司机是个年轻男人。
奶油小生的长相,一只耳朵戴了好几个耳钉。
聂慎远发现,车里的肇事司机正在用一种开玩笑的眼神和他对视。
一刹那间,他能够确定,今天这起事故绝对不是意外。
最有一些事,聂慎远心里清楚根本就没有用。
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哪怕这明明是对方的挑衅,却只能是按照普通的交通肇事来处理。
聂慎远眼神狠厉地朝这边走过去。
“下车!”聂慎远站在车外,冲司机暴吼。
司机察觉来者不善,正要锁上车门。
聂慎远已经迅速拉开驾驶门,连拽带踹地把他拖下车。
“谁派你来的?”聂慎远把他摁死在车头上:“谁派你来的?是不是侯文森?”
司机装傻,“谁……谁是侯文森?我不认识。”
聂慎远听不进去,沉声一句:“你回去告诉他,他是不是想死?!”
他眼神阴鸷,直接一拳砸在对方腹部。
司机痛得惨叫,面容扭曲。
聂慎远还要再打,被旁边劝和的路人拉住。
*
苏大富和赵阿姨下午走亲戚去了。
徐斯宁接到聂慎远的电话,赶来医院时,医生已经给苏恩手上的口子缝了针。
徐斯宁走去两人面前,喘了口气,问:“恩恩,没事吧?”
苏恩摇摇头,“是超市老板及时拉了我一把。”
徐斯宁虚惊一场,“恩恩前两年也差点车祸,今天这事确定只是偶然?”
聂慎远在旁边没说话。
徐斯宁问他:“情况怎么样?”
聂慎远说:“派出所查了,只是个酒驾的,暂时被拘留了,但愿是这样。”
苏恩倒是想了想,“那个男人我觉得有点眼熟,这些日子我看到他好几次了,前两天在人民公园那里,我开车过去送快餐,也是遇到他。当时他开的另一辆车,差点撞到我的小电驴,幸好被旁边一辆路虎刮碰了,他还下来跟我道歉来着。当时我还觉得奇怪。两件事,同一个人,太奇怪了。”
苏恩能百分之百确定,白色现代的司机她见过很多次了
聂慎远没想到苏恩以前见过那个司机。
再说今天的事故不是偶然,苏恩不傻,完全不会相信。
徐斯宁立刻说:“我在公安局有朋友,叫他们帮忙查一下这个人。”
苏恩点点头。
大年初一莫名其妙差点挂掉,真是一个倒霉的春节。
苏恩不愿留在医院挂水,医院那股消毒水的味道总刺激着她,让她想起一些不愉快的经历。
而且她不想再这样欠聂慎远的。
最怕的是两两相欠,以后想撇清都撇不清。
在苏恩的坚持下,徐斯宁送她先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