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丽娟为什么会为残害自己老公的秦松沐出头?难道她跟秦松沐也有一腿吗?”
刘合过了半晌,才自言自语地猜测着,并对陈丽娟的行为百思不得其解。
他随即又一想,也许他和她真有事,这个陈丽娟论气质和美貌还要在潘月婷之上,他们两家前几年走得很近,就像一家人一样。既然潘月婷跟李建兵有那种关系,那秦松沐难保不跟这位美女市长有牵连。否则,那个秦松沐那天晚上会有恃无恐地对自己大打出手吗?
刘合越想越紧张。他本来就是一个爱琢磨的男人,非常善于工于心计,否则仕途也不会一路平坦。当他联想到上午刚通知秦松沐,对他的处罚决定,可下午刚到,陈丽娟就打来电话。他和她之间关系肯定不一般。也许,秦松沐真的为了得到陈丽娟而对李建兵···
刘合想到这里,便不寒而栗,同时又想到,李建兵一废,虽然解除了潘月婷倒向他,但也给秦松沐与陈丽娟的关系,打开了方便之门。也许他俩中午就已经在一起了。怪不得秦松沐并没有表示出对潘月婷的留恋,敢情他攀上陈丽娟这棵大树了。
尽管刘合猜测秦松沐与陈丽娟关系可能有染,但也不敢利用这个罪名去对秦松沐做文章。因为惹怒了陈丽娟,那他这个小小的副局长就恐怕当到头了,即便她并不是自己真正的顶头上司。如今,他对秦松沐也只能放一码了。
他思前想后,便从自己的手机里搜索出一个手机号,随即拨了过去——
不一会,手机传来一个老男人的声音:“喂,刘副局长吗?您好!”
刘合平静地回复一句:“邢院长你好,现在有空吗?”
“哦,您有何指教,尽管吩咐吧。”
“指教不敢当。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那好说。到底什么事?尽管提吧。”
“我想在你们医院安排一个医生。”
“哦,他擅长哪一科?”
“他就是第一人民医院的脑外科主任秦松沐。”
“啊···怎么会是他?”
刘合平静地解释:“他因为没有做好对开发区李主任的脑溢血手术,就应该接受处罚。所以局党委决定把他调离市第一人民医院。”
“唉,俗话说,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就算他秦一刀也不例外。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人家做砸了一次手术,就该被下贬吗?”
刘合听了邢院长这番话,不由眉头一皱:“可他搞砸的却是对李主任的手术,难道就可以姑息他吗?再说,把他调到你们肿瘤医院,也不算是被‘下贬’吧?”
邢院长很圆滑道:“哦,您说得也对。我们肿瘤中心医院要比市第一人民医院还大不少呢。”
刘合点点头:“能给他安排一个相当于他原来的科主任的位置吗?”
“这可能有些难度。”
“那你就想点办法。”
邢院长有些不解:“既然是对他处罚,为什么还要对他采取保留原来的级别呢?”
刘合苦笑一声:“那还是因为人家朝里有人吗?”
“哦,难度秦医生还是有背景的人呢?这可就难办了。”
“邢院长,我想你应该有办法。在那么大的医院里,难道还安排不了一个闲职的领导岗位吗?”
“您···您的意思是安排给他一个闲职?”
“是的。只要让他保持原来在第一人民医院的科主任级别就行。”
邢院长突然想到一件事,当即对刘合讲道:“我听您这么一说,我院还真有一个病区主任的职务亟需有人顶替。”
“哦,是哪一个病区?”
“康复病区!”
刘合眼睛一亮:“你是说‘’死亡病区‘?”
邢院长尴尬的声音:“啊,不过这是外面人的俗称,咱们可不能这样说。”
刘合眨了眨狡黠的眼神,又问道:“那原来的主任呢?”
邢院长解释道:“原来的冉主任去年就到了退休年龄了。可是那里因为无人愿意接替这个职务。所以我们只能通过对冉主任延迟退休的办法,不让那个病区一日无主。可是,冉主任现在年老多病,恐怕不能在那里持续多久了。我正为这个岗位无人接替,而大伤脑筋呢。”
刘合这时显得异常的兴奋,用手一拍桌案:“好,这个职务非秦松沐莫属了!”
邢院长迟疑的声音:“可···可是如果这样安排,岂不埋没了秦大夫这‘海河第一刀’的美誉了?”
刘合鼻孔一哼:“他已经把李主任的手术搞砸了,已经不配这个称呼了。如果让他远离手术台,就是最好的安排。”
“哦,那好吧。但不知秦大夫会不会接受这个职务?”
刘合一副不以为然:“这就由不得他了。假如他不接受,那就在家里呆着好了。我们也算对他做到仁至义尽了。”
“好吧,我院随时恭候他来报到。”
刘合结束跟邢院长通话后,眼角不禁露出了一丝奸笑,不由自言自语:“秦松沐,虽然你有陈丽娟做靠山,但只要还在我的管辖下工作,那我就让你上不了手术台。你这第一把刀被闲置久了,不生锈才怪呢。”
他随后得意地从抽屉里取出一包烟,取出其中的一只,并悠闲地点燃了···
当他吐了一阵烟雾之后,才又拨通了另一个电话:老廖,由于陈副市长为秦松沐出头了,所以咱们对他的处理结果要做一下调整了····”
再说秦松沐从陈丽娟家告辞出来后,怅然地返回自己的家。如今他这个最忙碌的人突然变成了一个无所事事的闲人了,还真让他无所适从。由于他并没有什么业余爱好,闲置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种煎熬。
当天晚上,他果然用从陈丽娟家里带回来的那瓶酒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由于他的女儿秦朵朵又住校了,而老婆已经离开了他,投入了另一个男人的怀抱。失落、孤独、感伤,无时无刻地折磨着目前的他,让他无法装作无动于衷,随着酒精的麻痹,让自己看起来像是麻木一样。他这时不禁想起了前妻,可能在这个时候,特别需要她的照顾和精神上的安抚。可惜,并没有人会搭理他。他的泪水不禁夺眶而出——他以为喝醉了,就可以重新来过,但是,陪伴自己二十年的女人已经不再属于他。当初对她的暗恋,已经在心里种下了情根,说要忘记,不曾有过,说要仇恨,谈何容易。这个晚上,注定是他一个人的失眠,一个人的痛苦和泪水。
叮咛铛铛···
第二天上午,一阵手机铃声把几乎折腾一宿,并刚入睡不久的他惊醒了。
他用一只手不禁触摸胀痛的头部,另一只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一时无法去接听电话。
一阵手机铃声刚过,很快又响起来了···
秦松沐终于缓解一下自己的状态,慢慢地从枕边拿起了自己的手机:“喂···”
“秦大夫你怎么才接电话?”手机里传出了廖院长的声音。
秦松沐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便惊疑地发问:“你是哪位?”
“我是廖院长。难道你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吗?”
秦松沐心里一动,立即从床上坐了起来,并发出了颤抖的声音:“你还找我干什么?”
“你现在立即来我的办公室一趟。我们院党委鉴于你过去的表现,决定改变对你的处罚决定。”
秦松沐眼睛一亮,顿时意识到陈丽娟已经发挥作用了,于是赶紧答应:“好的,我很快就到。”
此刻,他克服了身体种种的不适,立即翻身下床,开始捯饬自己···
一刻钟之后,他已经下了楼,并且开车奔向熟悉的医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