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绪原本以为,这样平静的日子,好歹应该持续两天,至少要等到枯木之春的人把玻璃瓶和礼盒送过来吧。
奈何天不从人愿,才平静了一天,第二天那些他错过的商会管事们,就又一次的来到了农场。
这些人,大部分都还是旧相识,严绪要是不在还好说,在农场就不好不见了。
严绪记忆力不错,大部分人都还记得住名字,一番礼貌的寒暄过后,就把这些人都迎进了农场。
刚一进入农场,一阵阵热浪就涌了过来,这两天降温极快,即便是大中午太阳高照的时候温度也低于零度,更别说现在还是上午。
“这样的效果,不是法术卷轴或者一两次施法能达成的吧?”
这年头,法师很少会有愿意出来经商的,即便有也通常会选择一个代理人,出现在严绪眼前的这些管事,就没有一个是法师。
严绪笑着答道:“铺设了大型的恒温法阵,诸位热的话,不妨脱掉点衣服。”
之前的那座魔法小屋已经送给了罗宾,后来买的那座实验小屋虽说大了不少,但也没办法一次性接待这么多人。
当这些管事和伙计们脱掉衣服之后,就只能自己捧在手上,多少显得有些尴尬。
这样的气氛下,大家也没有忍耐多久,毕竟严绪这里甚至连个像样的会客室都没有,他们还得陪着严绪在外面站着。
“严法师真是厉害,几天不见,您的开心农场又大变样了啊。”
“是啊,弄得井井有条,房子多出来不少栋呢。”
“还请了这么多工人,挖了水渠,连大型的恒温法阵都铺设好了,严法师投入了不少心血啊。”
严绪看了眼自家几乎毫无保暖作用的木楼,以及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的管事们,心虚的道:
“还好,还好。”
农场的环境终究太过简陋,几名商会管事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的吹捧了几句之后,很快就转入了正题。
“我们这次来访,一是听说严法师您上次制作的饮料,已经可以上市,想和严法师谈谈合作。
二是最近清醒药剂以及月见草消耗不小,想和严法师您签订一个合作协议,我们稳定收购您农场里出产的月见草。”
开口的是科弗尼商会的大管事康剑,他除了是科弗尼商会的大管事之外,还是城主府的外管家,也是这一众管事当中,身份最高的一个。
而且很显然的,在来严绪农场之前,他们这些人就已经通过了气,一起商议好了合作的条件。
这几家大商会都各自推出了自己的雪乐饮料,除了受到市场冷遇亏本不少之外,清醒药剂以及月见草等相关原料,消耗也不少。
所以严绪不慌不忙的道:“雪乐饮料的制作还不成熟,目前没办法大规模上市,只能少批量的制作。
不巧,这些饮料前两天都被法师公会给包圆了,你们也知道,他们那里需求量比较大。
至于月见草,那倒也不是不能合作,刚才路过的时候你们也能看到,已经有20多株月见草快要成熟。
另外极快小的田地里,也种植了一些,但那些要再多等一段时日。
我已经规划好了,等这一批月见草成熟之后,会分成三波次的对月见草进行种植,争取每个星期都能出售一批。”
“那,您这边的大概产量是多少呢?还是如之前那般吗?”一个心急的商会管事连忙问道。
上次拍卖会,严绪可是卖了不少,当然也赚了不少。
可要是一直产出,每周4,50株,哪怕能有一些运输到其他城市去售卖,科弗尼这里的月见草价格必然也会下跌的厉害。
“那当然不会,我这里种植的月见草,从种子开始就要严格挑选,再用秘法进行培育和种植,投入大量的成本,就是为了产出精品。
上次你们也看到了,拍卖会上,最差都是上等品的月见草。
以后我的农场里,也只会产出上等或者极品的月见草,不和普通月见草竞争,产量大概会维持在每周十几株,最多不会超过20株。”
众人窃窃私语,每周十几株,要是按20株来算的话,一个月就是80株,整个科弗尼算上学徒也不过1000多名法师。
即便魔法药剂商人和冒险者之类的也能使用,可生产方却只有那些法师,按照各家的生产能力,这么多月见草,肯定是消化不完的。
大一点的商会还能运往外地,本地的一些小商会就只能在科弗尼内部消化,可严绪信誓旦旦的扬言他这里只做精品。
如果都是上等月见草和极品月见草的话,制作出来的药剂质量和数量,都将上升一个档次,销路也更好。
而且,即便本地卖不完,为了极品月见草,花费一点时间和金钱打通其他城市的渠道,也是完全值得的。
现在关键就是看,目前这个渠道稳不稳定,是不是真如严绪说的那样,每周都能有至少十几株上等以上的月见草产出。
不然他们辛辛苦苦打通了外地销路,回过头却发现本地都还不够用,那不就亏大发了。
这里面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严绪毕竟是外来户,谁知道他能在这里待多久。
万一生意做的不好,直接跑路了,他们和别的客户签订的协议又怎么办。
“精品是好,不过您这产出挺高的,能不能持续啊?”
“是啊,普通的月见草,至少能够稳定,我们做生意最重要的一条就是稳定了。”
“这样吧,严法师,我们大家呢,都很想和您合作。
但是咱们刚开始,肯定都不熟悉,咱们可以先尝试一段时间,您的这些月见草,就由我们这些商会帮您分销。
至于价格嘛,肯定不能按照上次拍卖会上的价格走。”
这样的提议,并不让严绪意外,他自己都不能确定他是不是能待上一年,而且按导师的意思,一年以后他是不可能留在这的。
按照严绪的意愿,也是不太愿意签订约束双方的合同,但前提可不是在价格上有所让步。
“您们几位应该也很清楚,我的那场拍卖会,本就是以采购为基础举行的。
即便是最高价,也是远低于市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