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挽月这一觉睡的很不安稳,眉头紧紧蹙着,脸上布满汗水,两只手死死抓着被子。
她做了一个很可怕的噩梦,梦见岳阳正被一个看不清脸的人残害,她拼命奔跑却怎么都到不了他身边,也救不了他。
“不,不要,不要死岳阳——”
一声低呼,骤然惊醒,大口喘着气。
房顶煞白的灯光有点刺眼,正是这刺眼的光亮让她狂乱的心稍稍安定,不禁放松了神经。
原来只是个梦,怎么会那么真实,真的吓坏她了。
呼吸还有些急促,秦挽月缓缓转过头,目光有一瞬间凝滞。
从迷茫到吃惊,再到惊喜。
她以为坐在床边的是岳阳,岳阳答应会一直在这里陪着她,她没想到竟是自己心心念念的男人,顾庭郗。
“哥……”
秦挽月激动地想要起来,被顾庭郗按住了肩膀:“好好躺着,我又跑不了,不用你起来。”
顾庭郗笑的温柔,抬手摸摸她的头:“听映雪说你受了伤,我急忙赶了过来,你这丫头差点吓死我,怎么这么不小心?”
秦挽月眼里泪花儿打着转儿,委屈控诉:“是楚映雪故意摔大门撞断了我的鼻子,我只是问她有没有看见你,她就这么对我。”
“映雪她不是故意的,你不要把她想的那么坏,不还是她拨打的急救电话吗。”
“她是假好心。”
“唉。”顾庭郗一脸无奈,歉疚道,“追根究底都是我的错,因为厂里来电话出了急事,所以我忘记跟你打声招呼就离开了。挽月,不要生哥哥的气好不好?”
“哥,呜呜……”
秦挽月更委屈了,眼泪流的更凶。
“别哭了,会影响康复的。”
秦挽月慢悠悠止住了哭,一声声哽咽:“我永远都不会生你的气,你是我最重要的人。”
顾庭郗笑笑,满眼宠溺。
之后两人都不再说这个话题。
“哥,你什么时候来的,一直在这里陪着我吗?”
“是啊,我来两个多小时了,一直在这里陪着你。”
两个小时?
看了眼墙上的时钟,秦挽月心里咯噔一下,那时候岳阳还在,那岂不是……
“那你有没有……”
她不确定顾庭郗有没有看见岳阳在这里,如果看见了他一定会怀疑到药仙山的事,她该怎么解释?
后面突然没了话,顾庭郗疑惑,带着探究问,“有没有什么?我看你的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有什么事?”
秦挽月像是被踩了尾巴,忙道:“没事。”
察觉到自己好像过于激动了,又嗔怪地说:“我就是想问你晚上有没有吃饭,你一忙起来总是忘记吃饭,知不知道对身体不好。”
顾庭郗笑了,又轻轻揉了下她的头:“我已经吃过了,你自己都这样了还担心我,真是个小傻瓜。”
一番察言观色,秦挽月忐忑的内心悄然安定下来。
看顾庭郗的样子应该说是没有看见岳阳,要不然不会这么平静。
“哥,今晚你能在这里陪我吗,你不在我身边我会害怕。”
“当然了,我今晚哪儿也不去,就在这里照顾你,想要什么吗?”
秦挽月摇头:“没有,我就想这么看着你,跟你说说话。”
顾庭郗笑:“呵,傻丫头。”
看着此时男人把所有温柔都给了自己,秦挽月突然觉得就算自己受再重的伤,也值了。
与此同时,趁着月黑风高楚映雪来到了康欣园,刚进门铭宇就把她当成了刺客,凌厉的袭击接踵而来。
“是我!”楚映雪急忙说。
一把利爪在距离她后脑勺十公分的地方顿住,楚映雪转过身来,对黑袍小帅哥笑了笑。
“嗨铭宇,又见面了。”
“楚小姐?”铭宇收回利爪,不解地问,“您怎么大半夜到康欣园来了?不是应该跟大少爷在药仙山吗?”
楚映雪笑容一僵,倏然眸锋一凛,危险地眯了眯眼:“你怎么知道我跟宫御宸在药仙山?”
铭宇一把捂住了嘴,牙齿恨恨地咬住了自己舌头,明知道这女人是个精明的,自己还这么话多。
“我知道了。”楚映雪指着铭宇,“是宫御宸让你监视我着对不对?我就说怎么会那么巧,我刚到药仙山宫御宸也去考察荒山了,感情是你通风报信的。”
这时铭宇也不知想到了什么,顿时底气十足,伸着脖子辩解:“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的职责是保护康欣园,我今天哪儿都没去一直在屋顶上,不信的话我带你上屋顶看看,电脑里还有我今天码的三万字,都有时间记录的。”
楚映雪嘴角扯了扯:“码的三万字?什么鬼?”
“小说啊,写小说。”
铭宇骄傲地扬着下巴,仿佛自己的形象高大了。。
“写小说?”楚映雪好笑道,“你不是说你的职责是保护康欣园吗?怎么写上小说了?”
铭宇翻了个眼皮:“哪有那么多坏蛋来啊,漫漫长日,我总得找点儿事做打发打发时间。”
“……”
好吧,这个确实可以有。
“楚小姐,你要不要上去看看我写的小说?我跟你说,我扑街了无数本这次终于成功了,上月拿的稿费比我这几年加在一起的总和都多,编辑说我前途不可限量,我也觉得我即将成为网文界的一颗闪耀的星星。”
说起自己的业余职业,铭宇开启了自吹自擂模式,那叫一个自豪。
知道这小子是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楚映雪有点儿哭笑不得。
“行了,可能是我想多了,小说我还是改天再看吧,今天是找你有重要的事。”
从口袋里摸出一条手绢,打开让铭宇看了一眼,又包上递给他。
“这是你家宸少让我交给你的,说是化验一下上面的有没有什么很特殊物质。”
“特殊物质?”
“对,应该是什么毒药之类的吧。”
“哦,我知道了。”铭宇将手绢小心地接了过来,又问,“楚小姐,大少爷还有别的吩咐吗?”
“没有,我明天晚上会过来取结果,他这几天应该不会回来住了。”
铭宇也没问她什么原因,主子的事他无权干涉。
“行,明天一定能出结果。”
收好手绢,铭宇发现楚映雪没有要走的意思,东张西望大有要夜逛康欣园的意图。
“楚小姐,你真的不上去看看我写的小说吗,真的,我写的可好了。要不我告诉你名字,你自己上网查也行,书名就叫……”
铭宇立刻一副不死心的模样问。
楚映雪额头披下一排黑线,真想说一句:行了戏精,想赶人就直说好不好?
“不用告诉我了。”她抬手打住铭宇的滔滔不绝,假笑道,“我不爱看书,一瞅那些密密麻麻的字就头疼,既然东西送到了我就先走了,早睡早起身体好。”
“楚小姐,楚小姐你真的不看吗,我写的真的挺好的……”
没等他说完,女人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夜幕中。
翌日一早。宫家放出消息宫老太爷深夜心脏病发离世,这件事在京城掀起轩然大波。
整个京城凡是有头有脸的人全都来吊唁,其他城市来不了的也纷纷在社交平台发文表示痛心。
还有不少人唏嘘,宫老太爷前几天寿宴上没被孙子气死,这没过多久还是死了,这是阎王爷非要他的命。
宫家依旧和寿宴那天一样门庭若市,只是气氛截然相反,仿佛上空扣着一口大锅,沉闷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宾客行礼,家属还礼,一切都进行的有条不紊。
突然,一个人冲了出来,当着所有人指着宫御宸大喊:“老太爷根本不是心脏病发死的,是宫御宸联合管家一起谋杀的。”
众人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