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浅一个趔趄险些跌倒,没想到她……难怪她近日总觉得胸口闷闷的,也提不起精神。
幸好,幸好瑶瑶回来了,幸好她因想念云瑶,等不及送拜帖就冲了过来。
若是再晚几日……她不敢想象,她的小宝才那么小,那么小……
若是没有了亲娘……到底是谁?到底是谁……
白清浅一把握上云瑶的手,湿润的双眸里带着祈求。她朝着院外的方向望了眼,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
“瑶瑶,晚点帮小宝也看看。我有些担心……”
“你放心,待会儿我便帮他仔细瞧瞧。”
楚王府的下人办事效率很快,这一会儿的功夫就将冯太医请了来。
说起冯太医,云瑶也是认识的。当初云瑶曾在太医院任教,这冯太医就是他的学员之一。
今日冯太医刚好不当职,一听是楚王妃召唤,立刻换了衣裳赶了过来。
当初他在太医院跟着楚王妃学了缝合术,以及治疗外伤的方法。可谓是受益匪浅,若不是楚王妃后来一直陪着楚王周游列国。
他早就上门讨教了,如今楚王妃回来了,他自当赶紧前来拜见。
冯太医很快就来到了楚王府,他整理了一下衣衫,静静的守候在门外等着云瑶的传召。
得知冯太医到了,云瑶立刻派人去请。同时还不忘朝着白清浅使了个眼色,让她赶紧将眼中的泪珠擦掉。
待白清浅整理好仪容,冯太医的一只脚也踏进了门。
冯太医立刻跪地行礼,十分恭敬。
“拜见,王妃,王妃金安!”
“冯太医无须多礼,快快请起!”
云瑶稳稳的高坐在诸位,身子做的笔直,仪态雍容优雅,让人挑不出一丝的错处。
她是楚王妃,在外人面前,她不可以给她家阿澈丢人。
“王妃不但身份尊贵,又曾是下官的恩师。这礼理应受得,不知今日王妃今日召见下官是……”
“冯太医,你可认得她?”
说着云瑶抬起玉腕,朝着白清浅的方向指了指。
冯太医这才抬头朝着白清浅望去,仔细一瞧心中了然。
也大概明白了云瑶把自己招来的用意,他朝着云瑶一拱手。
“回王妃,下关认得。这回夫人乃是刘都统的夫人,两年前下关曾替她看过诊。”
如今刘浮生已经成为了都统,白清浅自然也成了都统夫人。
云瑶点头,看来这冯太医记性还真的不错。到时浅浅的事儿应该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否则已经这么久了,按理说他应该不会记得那么清楚。
“好!那你可曾还记得当时刘夫人的脉象如何?是否是正常的难产?”
“这……”
冯太医突然语塞,不由纳闷的看向一旁的白清浅。在她周围环顾一圈后,这才缓缓开口。
“刘夫人,当年您的难产其实是因中毒所致。临行前下官以将这件事通知了您的贴身婢女,让她待你恢复些后再告诉你。
她还特意嘱咐下官千万不要与人乱说,又多塞了两百两银票说是夫人你赏的……”
“什么!你是说绿柳……”
白清浅猛的起身,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绿柳是许她从小长到大的丫鬟,她自认待她不薄,难道说她……
白清浅身子有些微晃,连忙伸手扶住了身旁的方桌,这才堪堪站稳。
今日她派绿柳送了些吃的回白府给白若辰,所以她才没跟在身边。
没想到竟然在冯太医这得到了这样的消息。她十分肯定,当初自己醒来后绿柳从未跟她提过中毒的事。
而且她也从未让绿柳另外给过冯太医银子,二百两虽说不多,到也不是小数。
绿柳一个小丫鬟,她怎么会有那么多银子。
她相信冯太医在云瑶面前不会说谎,况且说谎对他也没有任何好处。
所以说,绿柳……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浅浅,你先别激动!冯太医,辛苦你跑一趟,这是我之前整理的一些脉案,希望对你有所帮助。”
云瑶先安慰了下白清浅,随后在小翠手中接过事先让人拿过来的脉案,将它交到冯太医手上。
冯太医拿着脉案,心中大喜。原本以为王妃问过话便也就让他回去了,没想到竟然有如此大的收货。
王妃简直是太给力了,他激动的双眼发红,想说什么却又哽咽着说不出。最终只再次跪在云瑶的面前,朝着她深深的磕了个头。
别人可能不了解这脉案对于他们这些大夫的用处。但他可是明白的,王妃这是再次将自己宝贵的医术全都交到了他手上。
王妃这一礼,她当之无愧。
冯太医叩拜过后便随着下人退了出去,云瑶也恢复了刚刚与白清浅在一起时候的放松模样。
她握着白清浅的小手,轻声安慰着。
“浅浅,你要坚强。如今这不光是你一人的事,你还有小宝,还有刘浮生。”
“瑶瑶,我懂。你放心,那些个魑魅魍魉我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想到小宝白清浅眼中闪现出慑人的光芒,身上似是有了无穷的力量,撑起了她这个单薄的身体。
既然绿柳是个突破口,那么……
这日,小宝跟福宝儿玩的很是投缘,直到夕阳西下才依依不舍的分开。因福宝不舍的小宝,一直抱着小宝不肯松手,无奈下白清浅只得将小宝暂且留下,一个人回了府。
待白清浅回到府中,绿柳早已从白家赶了回来,等候在门口。
“夫人,少爷怎么没跟您一起回来?”
“哦,他被楚王府的小郡主缠上了,只能在那住上几日,待会儿你收拾几件少爷的衣裳送去楚王府。”
白清浅只略看了她一眼,便自然的抬脚走进了房中。
绿柳眸中一闪,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皱。藏在袖子里的手不由一紧,但很快便又松了开来。
掸了掸裙摆上的土,抬脚朝小宝的屋子走去。
待她走远,白清浅从房中缓步走到门口,看着绿柳远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绿柳按着自家主子的吩咐,来到少爷房中随便找了两件衣裳。
谨慎的左右瞧了瞧,见附近无人这才小心翼翼的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纸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