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你们话里的意思,是圣女要招亲???”
徐牧墨算是听明白了,同时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音仙谷每届圣女都会在外游历五年,五年期满,刚好是圣女的婚配之年,如此重要的时刻,我们怎能错过?”
又是一位头发花白的大爷凑了过来,颤巍巍的说道。
徐牧墨这回算是彻底明白了,感情这还是八字没一撇的事,人家只是到了适婚年龄,这群人就激动成这样,也太离谱了。
更让他觉得离谱的是这群人中还有不少是没有修为的普通人。
普通人也就罢了,关键这两大爷土都埋到了脖子了,这也来凑热闹就属实有些过分了。
阮清灵虽然温婉,但是心中的傲气绝不比焚柔柔差,她就是再瞎,也不可能看上这些人。
看破不说破,徐牧墨也不会自讨没趣的去打击他们的信心,找了个理由后就挤出了人群。
草地的尽头是一片茂密的林子,徐牧墨刚刚踩上林间松软的落叶,便感觉到无数的目光聚集到他的身上。
好家伙,到处都是人!
这些人的目光中多少带了些敌意,是那种把他当作情敌的敌意,十分的不友好。
徐牧墨也能理解,毕竟自己外貌和内在都无可挑剔,给他们造成强大的心理压力也很正常。
于是他识趣的退出林子,另寻其它落脚点。
这不找不知道,一找吓一跳,这片山谷到处都是人,而且全部都是男子。
有修为不俗的世家子弟,更多的还是普普通通的寻常百姓。
从他们只言片语中,他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凡人聚集在此。
音仙谷自开派立宗以来,就立下铁规不准男子进入。
但是凡事都有例外,若是音仙谷的圣女动了凡心与男子结缔,那么就可破例让夫君留在宗门,成为音仙谷的圣主。
音仙谷地位崇高,底蕴深厚,按理说能让圣女看中的男子,条件也不会差到哪去,毕竟家底在那摆着。
可偏偏有一位圣女不走寻常路,在茫茫人海中看中了一位砍柴的樵夫。
当时那位圣女只是路过一片丛林,偶尔的扫了一眼下方的地势,便看到了在林外捆柴的樵夫。
就是这惊鸿一瞥,定下了两人的终生。
不久之后,两人大婚,樵夫顺理成章的成为了音仙谷的圣主,并且有了一个别具一格的外号,布衣圣主。
就这连小说都不敢写的狗血剧情,却实实在在的发生了。
当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在天下广为流传,久而久之成为了一段缘定终生的佳话。
自那以后,每当音仙谷有新的圣女成年,都会引来大量的男子聚集在谷外,尤其和树林沾边的地方那更是人满为患。
每个人的目的都相同,想要当下一个步衣圣主。
徐牧墨其实也能理解这些人的心态,凡人寿命不过百年,进了音仙谷就意味着和仙道挂钩,哪怕资质再差,以仙音谷的底蕴,强行增寿个几百年不成问题。
更何况入主仙音谷,身份地位也是天翻地覆的改变,说是走上人生巅峰都不为过。
所以哪怕机会再渺茫,这些人也会趋之若鹜,憧憬着逆天改命的机会。
说到底,即使没有被圣女看中,那也没有什么损失不是。
“可惜啊,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没有第二个布衣圣主出现,甚至没有第二个圣主。”
徐牧墨暗叹一声,寻找着僻静之处。
直到天色将暗,他才在悬崖绝壁处落了脚。
这里地势险峻,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所以阻隘了大多凡人的脚步。
虽然还有三两人影,但是相比其它地方那可清净太多了。
徐牧墨盘坐在悬崖之巅,悠悠眺望着夜云卷舒。
天地为一色,风景独好。
抬首望乡月满圆,低头独饮影半残。
“妙哉,妙哉。”
徐牧墨低声轻吟,清澈的眸子里渐渐浮上了薄薄的一层雾气。
就在他迷人的乡愁气息将要酝酿出来的时候,一声更加孤独的叹息悠悠传来。
徐牧墨侧目望去,顿时惊为天人。
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一处更高更陡的绝壁之上孤坐着一个人影。
此人沐浴在皎白的月色下,浑身散发着该死的荒凉气息。
他身前无盘,却单手执子,对天而下。
逼格之高,让人望之兴叹。
气质这一块,完全被他拿捏的死死的,徐牧墨输的体无完肤。
“小兄弟,可有兴趣共饮一杯?”
此人忽然侧首,冲他淡淡微笑。
“好!”
徐牧墨也不客气,脚尖一点便飞身而起,缓缓落在了他的对面。
此人身姿挺拔,面容刚毅不失沉稳,看起来确实有几分高人风范。
不过他那一身粗布麻衣,极大的拉低了徐牧墨的内心评价。
这身衣服他在林子里见了不下上百,号称布衣圣主同款。
不过穿在他身上还确实有那么点味道,最起码比下面的人要好上很多,加上占据了天时地利,再配合迷人的忧郁气质,搞不好还真能让圣女多看几眼。
他在打量着男子,男子也同时打量着他。
不多两人十分有默契的将表情控制的死死的,都没有暴露出内心想法。
良久的静默后,男子从袖口摸出了一个酒杯,细心的在身上擦了擦才递给他。
徐牧墨也不嫌弃,接过酒杯就等着倒酒。
男子举起了自己的酒杯,微笑道:“请!”
“???”
徐牧墨看了看自己的酒杯,又看了看他的酒杯,两个杯子都是空的,请什么?喝空气?
男子不待他反应,便抬手将酒杯递到唇边仰头一饮而尽,随后咂了咂嘴,一脸的意犹未尽。
徐牧墨看着手中的空酒杯陷入了沉思,莫不是这空杯里内有乾坤?于是他有样学样的将酒杯送到嘴边,然后仰头往嘴里倒。
倒了半天倒了个寂寞,确定啥都没有后,他也砸了砸了嘴,细细品味着。
嗯……
啥也不是,就特么是空气!
“味道如何?”
男子嘴角挂着温和的笑意,静静的看着他。
“好酒!”
徐牧墨说的十分违心,他倒想看看此人在耍什么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