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不用担心,我没事。”转身回房的时候,剑舞红袖一左一右的护在宓妃的身边,担忧的看着她,声音都带着哽咽。
“小姐在我们面前都还要硬撑吗?”红袖不满的嘟着嘴,大大的眼里写着不认同。
剑舞虽然没有说话,但她的表情满满都是对红袖所说的赞同,看着宓妃真是不知该恼还是该怒,实则心里全都是担心跟着急,就怕宓妃伤得很重。
“好好好,我错了行么。”宓妃无奈的看了眼她们那几乎要皱成一团的脸,投降的连连摆手,却不小心扯到后背的伤口,疼得她嘴角直抽抽。
嘶——
疼,真他妈的疼。
类似她在墓地受的这种程度的伤,换在前世她是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的,但现在她却疼得直抽凉气,能面不改色的撑到现在,几乎已经到了她的极限。
当宓妃因受伤而感到疼得要命的时候,她不禁怀疑,前世的她是不是没有痛觉神经,不然她怎么会不管受多重的伤,都完全不觉得疼呢?
而这辈子她的痛觉神经仿佛变得比一般人都要更灵敏一些,以至于碰到或是伤到都疼得要死,可对于这样的变化,宓妃却并不觉得讨厌。
一个能感觉到疼的人,才是真正活着的人吧!
来到这个时空明明还没有多久,宓妃却觉得她应该是属于这里的,她的前世仿佛就如同一个梦,一个只存在于回忆里的梦。
“小姐。”红袖跺了跺脚,差点儿没忍住就要伸手抱住宓妃的胳膊摇一摇,对宓妃的态度真是要怎么不满就怎么不满,真是拿小姐没办法,怎么有时候就跟个小孩子似的。
“红袖,你赶紧去准备些清水,一会儿我帮小姐清理背上的伤口,然后吩咐外面的人送些热水进来。”
“是,我知道了。”撇了撇嘴,红袖应了一声,转身就又走了出去,比起剑舞来,她的性子有些急躁,比不得剑舞细心。
“走吧,我们先进去。”
“小姐慢些。”
“嗯。”
在宓妃的要求下,一定要给出一个交待的南宫雪朗,虽然受了沧海等人的无数白眼,但他还是硬着头皮跟了进来。
这个时候也没什么好避讳的了,毕竟才闹出了之前那么大的动静,整个禹西部落还有谁能睡得着,他就算一直呆在宓妃的院子里也不奇怪,更不怕惹人疑心。
就算他们起疑也无妨,南宫雪朗压根就不怕他们,若是他们想要撕破脸,他也没什么可惧的。
“郡主她受了伤?”
沧海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沉默沉默再沉默,完全就无视了他的存在。
“咳咳,郡主她怎么会受伤?”以宓妃的身手,在这个禹西部落中,到底谁有那个实力能伤得了她。
若说她不是被人所伤,那又到底是因何而伤的?
“……”
一连说了两句话都被彻底无视,南宫雪朗也是自负自傲的,不可能总拿自己的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今晚的事情虽说的确是他欠了宓妃一次,但他也不是故意的,被沧海这般无视,也挑起了他的几分火气。
“温小姐对我家公子都没有这么不客气,你们凭什么这……”
“宝山闭嘴。”
“公子,是他们太过份。”
“你就候在这里,卫凌你随本王进去。”
“小心祸从口出。”
呃…
宝山猛地想起什么,动作神速的以手捂嘴,一双眼睛四处看了看,似在寻找宓妃踪迹似的。
那搞笑的模样逗得沧海悔夜几人忍不住轰然出声,就连卫凌亦是憋不住笑,他真的很不想认识宝山那个蠢货。
而南宫雪朗则是黑着脸,眼角抖了抖,对宝山那货他是彻底的无语了,他当初到底是怎么把宝山这样的侍卫带到身边的,还一带就是那么多年。
“咳咳,好了你就呆在这里,我陪公子进去。”
“嗯嗯,我记下了。”真是太危险了,他差点儿就又犯错了,否则指不定又要挨什么罚。
他怎么就忘了,这些人都是跟着宓妃那个魔女混的啊,他居然差不点儿又跟那魔女杠上了。
呼,他的胆儿也真是肥了。
“记住就好,下次可得长点儿记性。”
“是。”拉耸着脑袋,宝山没好气的道。
残恨没什表情的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想着不能坏了他家小姐的事,遂,对沧海说道:“他是小姐要见的人,咱们还是别做得太过份了。”
哪怕真的要对南宫雪朗做什么,那也要等小姐开口之后,他们才能采取行动。
“好,我听你的。”沧海点了点头,上前两步向南宫雪朗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郡主她……”
“小姐她的确是受伤了,但到底伤得怎么样,我们也不知道,因为小姐赶回来的时候,外面那些人已经快要冲进来,小姐根本就来不及处理身上的伤势。”说到这个沧海刚刚熄下去的火就又冒了出来,一双眼睛恨不得将南宫雪朗给瞪穿。
“沧海。”
“属下在。”
“请无双王在偏房中稍等片刻,记住我教过你们的对待客人要有礼貌。”
“是,小姐,属下记下了。”
净房内,剑舞伺候宓妃将身上染了血的衣服脱下来,那衣服被血浸透又干涸,然后伤口又有鲜血渗出来,脱衣服的时候衣服扯着伤口的血肉,疼得宓妃头上直冒冷汗。
“无双王,请。”
“劳烦沧海兄弟带路了。”卫凌不等南宫雪朗开口,便笑着接了话。
原是本着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念头,没曾想人家压根就不领情啊,只见沧海仍是僵着脸,不苟言笑的冷声道:“谁是你兄弟?”
卫凌嘴角一抽,顿时没了言语,那小魔女的人,果然都不是好惹的。
“请这边,我领你们过去。”残恨拍了拍沧海的肩膀,率先走在了前面。
“跟上他。”
“是,王爷。”罢了,既然王爷都不计较了,他也没必要去多嘴。
领了南宫雪朗和卫凌到偏房,残恨一语不发的给他们上了茶,端了点心,然后就哑声道:“在小姐处理好伤势出来之前,就有劳无双王耐心等着了。”
“嗯。”除了点头以外,南宫雪朗是真不知道什么表情才适合他。
反正从今晚开始,他特么的讨人嫌了。
咬咬牙,南宫雪朗将这笔账给算在族长晁东树的脑袋上,甚至更记禹西部落的仇了。
大概他这辈子就跟这地方犯冲,要不怎么每次都在这地方栽跟头,想想就觉晦气得要死。
“小姐你可得忍着一点,衣服跟血肉连在一起了,属下必须将衣服给硬脱下来才行。”想到她家小姐很是怕痛,剑舞就是满心的心疼,恨不得受伤的人是她才好。
“脱吧,我没事的。”
“要不小姐咬着这块手帕?”
闻言,宓妃那一头的黑线啊,简直都能下出一碗面条了,抿唇道:“你家小姐就那么没出息?”
“小姐明知道属下不是那个意思。”
“行啦,赶紧动手吧,不然你家小姐就要失血过多了。”
“是。”
剑舞知道宓妃的话说得不假,她的伤口要是再不处理,真就要有大问题了。
狠了狠心,剑舞一鼓作气的将宓妃的衣服剥下,随手扔到地上,看着宓妃那血流不止的后背,她的鼻头就是一酸,怎会伤的如此的重。
只见那雪白的美背之上,一道鞭痕从宓妃的左肩一直延伸到右腰,整个皮肉都外翻着,鲜血淋漓的,中间部分竟是深可见骨,看起来份外的骇人。
“小姐,这是鞭伤?”
“嗯。”冷汗自额上滑下,宓妃疼得面色发白,她点了点头,背上受的可不就是鞭伤。
“是谁伤的小姐,属下非宰了她。”染血的衣服褪下后,剑舞一看宓妃点了头,在清洗伤口的时候,没注意下手就狠了些,且目露凶光的样子,着实吓人了些。
嘶——
宓妃倒抽一口凉气,黑着脸叫唤道:“剑舞,你给我温柔一点,很疼的好么!”
她赶回来的时候,外面闹得正厉害,虽说沧海己经安排了一个她的替身,但以晁东树那个心思诡秘族长的心计,即便看到她肯定也是不会相信的。
当时她背上有伤,而且根本没有时间清理伤口然后上药,就只得胡乱摸了些隔绝血腥气味的药,匆忙换了件衣服就走了出去,以至于导致了伤口的二次伤害。
“啊,对不起小姐,小姐你还好吗?”剑舞吓得小脸一白,赶紧缩回了手。
“还能忍,你上药的动作得快些,有问题吗?”
“是,小姐。”
终于,一刻钟之后,剑舞替宓妃清理干净了伤口,再上好了顶级的疗伤圣药,可比宓妃之前胡乱涂的要管用。
“怎么样,小姐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可还有哪里有伤?”
“瞧把你紧张成那样,我没事你放心。”
“嗯。”
“对了,你去让沧海安排一下,将那个假扮我的女人送出去,行动的时候要小心一些。”话落,又想到那女人现在的样子,拧眉道:“解药在我房间的妆盒里,红色的药丸。”
红袖送热水进来,一听这话赶紧说道:“小姐,这事交给我去办怎么样?”
“行,你去办。”
“小姐放心,属下保证完成任务。”
眼见红袖风风火火的来,又风风火火的去,剑舞就皱起眉头,不知该说她什么才好,“小姐,属下给你擦洗一下身子吧!”
宓妃皱了皱眉,平时她一向都秉持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洗澡穿衣这些也都习惯自己一个人,不喜欢有人在旁伺候,若非这次伤在后背,她也不会让剑舞帮她清理伤口,现在要她全脱光让剑舞伺候,她就觉得别扭死了。
“属下知道小姐可能不习惯,但小姐这次伤得重,而且伤口不能沾水,面积又大,要是感染了,可就……”
“行啦,你来脱吧!”
看着宓妃那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剑舞的嘴角就狠抽两下,额上滑下三条黑线,她家小姐这是害羞?
心里这么想着,也觉好笑,但剑舞却没有表现出来,她利落的给宓妃将剩下的衣服脱掉,动作飞快又不失细心的给宓妃擦洗完身体,再给换上一套比较宽松舒适的常服。
“小姐,好了。”
“嗯。”宓妃点了点头,还是觉得有些尴尬,眼神儿有点乱飘。
“小姐先休息一下,属下将这些东西都处理一下。”
“嗯。”
等到剑舞将净房收拾干净,又细心的洒了些消除味道净化空气的药粉,再回到宓妃身边的时候,宓妃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完全都没有感觉到她的靠近。
“小姐,小姐……”
“怎么?”
“小姐,到底是谁伤的你。”剑舞很清楚宓妃的武力值到底有多强,能够在宓妃身上留下鞭痕的人,她表示真的很好奇。
禹西部落倘若真有那样的高手,那么他们就不得不做更充足的准备,以免临到头时才措手不及。
“这倒不是被人给伤的。”宓妃摇了摇头,她若真是被人所伤,估计现在都还没有回来,非得让对方伤得比她更惨才罢休。
只可惜她并非被人所伤,而是那个该死的禁制,毫无半点痕迹可察,否则她也不会弄得如此的狼狈。
“不是被人?”
“不是。”
“那小姐究竟去哪里了?到底又遇到了些什么?”剑舞一着急就连连问出两个问题,问完之后才意识到自己似乎管得太多了,抿唇接着又道:“属下并没有别的意思,小姐可以不用回答的。”
“也没什么不能说给你们听的。”
“小姐,我……”
“无妨,你们是我的人,是值得我信任的人,反正一会儿都要告诉你们知道,现在说给你听,然后你再找时间告诉沧海他们,待我见过南宫雪朗之后,我们再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做。”
“是,小姐。”
在后山穿过禁制之后,宓妃见识到了禹西部落所谓后山禁地的真实面貌,荒山之上遍布的坟墓,别说有生机的树木,就是连杂草都没有一根。
普通族民的坟墓宓妃没有兴趣去一一查看,她想找到的东西也绝对不在那些普通的坟墓里,于是她的目光就放在了禹西部落历代族长的坟墓之上,以及禹西部落历代大长老的坟墓之上,唯一有所犹豫的就是不知该从哪一座坟墓开始找起。
经过一番观察过后,还真就是让宓妃发现了一些细微的不同之处,总算没让她跟没头苍蝇似的从这座墓找到那座墓,不然她肯定赶不急回来,而沧海应急备下的替身还真就要派上用场了。
在发现那些细微的不同之处后,加上宓妃之前心中的打算,她仍是选择了探查禹西部落第一代族长之墓,以及上一代到上上代的族长之墓,其次便是第一代大长老以及上一代到上上代大长老之墓,如若在这些墓里都找不到答案,那么她会再想别的办法。
走进禹西部落第一代族长墓地的时候,宓妃几乎没有费什么心思,非常顺利的就走到了墓地的最深处,并且还看到了第一代族长的尸体,途中什么机关都没有发现,更不可能触碰到。
可以说宓妃是很幸运的,因为她就在这座墓地里,找到了有关禹西部落所谓诅咒的,非常详细的文字记载。
让宓妃意外,同时也让宓妃庆幸的是,禹西部落的文字跟四大国所通用的文字没有区别,不然她就算找到东西,也压根就不识得那些文字,便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根据那份非常详细的文字记载所述,原来这座流金岛在禹西部落出现之前,曾经是另外一个更为古老部落的驻地,那时的流金岛并不像现在这样,那个部落的人不喜与外人接触,一直以来都处于封岛的状态之中,过着与世无争,自给自足的生活。
他们平静富足的生活,一直延续到不知从何处飘流到流金岛的禹西部落而宣告终结,最后甚至是整个部落的人都彻底消失在这个世上,消失在所有文字资料的记载之中。
禹西部落的人生来便争强好斗,骨子里有着一种强取豪夺的恶劣因子,他们登上流金岛,最初的时候还仅仅只是守着自己那一方小天地过日子,随着时间的流逝,不出三年便将那个部落的人一个又一个的杀死,最终占领了整个流金岛。
时光若是回到那个部落灭族之时,你会看到温热的鲜血浸湿了土地,血腥之气冲天而起,说是血流成河都不为过,男人女人,老人小孩儿,无一幸免,通通都被残忍的杀死。
他们倒在血泊之中,满身满脸都是血,一个个眼睛都睁得大大的死不瞑目,怨气笼罩着整座流金岛。
当时禹西部落还是流散的人渐渐聚集而来的,因此,他们还没有推立族长,而第一代禹西部落的族长,在那个部落灭族之时,还不过十岁之龄。
在那个部落灭族之后的十年里,当年才十岁的第一代禹西部落族长,他也长到了二十岁,因各个方面的才能都非常出众,他被众族人推选出来成为了禹西部落的一族之长。
然而,就是在这十年时间里,在那场血腥屠杀后的十年里,这整座流金岛无论白天还是黑夜都仿佛仍旧在飘荡着那个部落死去人的冤魂。
许是因为他们死去之时,怨气冲天而至灵魂不散,永远都停留在流金岛之上,日日夜夜的缠着禹西部落的所有人。
宓妃在翻看这本藏在第一代禹西部落族长枕头里的手札时,发现他写着一个传闻,又或者是一个属于他的猜测。
他写着,在那个部落最后一个孩子倒下,并且闭上双眼之前,曾经用匕首刺入自己的心口,以自己的心头之血指天起誓,倘若禹西部落之人在此之后,再因自己本性中的劣性而枉造杀孽,那么就诅咒禹西部落灭族,并且个个都不得善终,不得好死。
若要宓妃来点评一下的话,她只能说那个部落的人都太过善良,甚至是太过软弱,至于说出那样一个诅咒的孩子,到底还是心地太过纯净,人性之中完全没有黑暗的一面。
对此,宓妃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禹西部落的第一代族长原就不赞同屠杀巫师那个部落之人,然而当时的他年纪还小,根本就没有什么话语权,纵然想要阻止也是阻止不了的。
后来,当禹西部落的人占领了整个流金岛,成为这座海岛上的主宰之后,整整十年的时间里,只因那些冤魂不散,冲天的怨气笼罩在岛上,使得整个禹西部落的人都渐渐开始产生幻觉,开始精神不正常,也开始生一些找不出病因的疾病,于是当时身为族长的他,便狠心不知从何处请来一个巫师,让他作法镇压了那些死去的亡灵。
此后,禹西部落才算真正的平静下来。
而那个诅咒,也就成了一把悬在他们头顶上的剑,随时都有覆灭他们整个部落的神力。
自此以后,禹西部落在流金岛生了根,渐渐的再也无人能够记起,曾经在这座岛上,还有另外一个古老的部落存在过。
就这么过了三四百年,那个一直不曾应验过的诅咒,突然就那么应验了。
那是禹西部落在争夺附近一个海岛,又即将上演那一次的惨剧之前,部落中莫名有人突然死亡,且完全查不出死因,渐渐就有人忆起族中代代相传的那个诅咒。
然而,当时的族长并不相信那个诅咒,毕竟距离那个部落灭族已经过去三四百年,谁还记得诅咒什么的,因此,他执意要召集族中勇士强夺那个岛,便在他们登上那个岛,与那个岛上的族民发生打斗的时候,诅咒真实的应验了。
也就是那一日,禹西部落险些覆灭。
从那以后,每一代族长临终之前,都会再三提醒接任的族长牢记此事,断不可忘。
时光飞逝,转眼又是几百年悄然而逝。
不但是这一代的族长晁东树不记得诅咒之事,就连上一代,上上代的族长显然都将诅咒之事忘得干干净净,好在长老团里还有人记得,否则谁说不会又酿成大祸呢?
弄明白了晁东树口中所谓的诅咒是怎么回事,宓妃并没有得到满足,她总觉得这后山之中的墓地没有那么简单,仿佛还藏着什么她所不知道的东西。
那种感觉有些说不清,打个比方来说,就好像她现在眼前可以看到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但在这样的真实背后,其实还隐藏着别的真实的东西。
可是在她成功看清这座后山,也看清这后山中藏着的禁地的真实面貌之后,为何还总有一种身在迷雾中的感觉?
总觉得她想要寻求的真相,仍旧还藏在那层层迷雾的后面,眼前这一切既是真实的,又好似不是真实的。
究竟,在这背后还藏着什么?
从第一代族长的墓地中走出来,宓妃站在空无一人满是坟墓的后山之中,她头顶的天空黑沉沉的,明月早已经不知去向,取而代之的是笼罩在她头顶的乌云,压抑得令人心慌。
她看着那一座座的坟,想着走进这里之前,遇到的那个神秘的禁制,宓妃只觉脑袋胀得厉害,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里出来,却又找不到可以宣泄的出口。
禁制。
对,就是禁制。
“难不成这个地方还有禁制,还有没被她察觉到的禁制?”想到这一点的时候,宓妃整个人都兴奋起来,觉着自己总算是找到了破突口,眼前的迷雾消散了一些。
“该死的,可她该怎么去找到那个禁制呢?”
宓妃低咒一声,又极为暴躁的抓了抓后脑勺,第一次觉得自己还差得远,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
来来回回,几乎是包着所有的坟墓都转了一圈的宓妃,正当她打算先回去醒醒神,明晚接着再来探时,没有注意脚下的她,突然就一脚给踩空了。
然后,不知触发了什么机关,她的身体开始往下坠。
保持高度警惕下坠到底的时候,宓妃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地道里,她小心翼翼的朝着有光亮的地方走去,便发现自己是落入了一个类似于地下宫殿的地方。
而她背上的伤,便是在此处得来的。
不是人为,而是她受禁制所迫,由自己挥出去的鞭子,被禁制吸收并加以增强之后,反弹回来伤到的。
说起这个,宓妃就有些羞恼。
话说回来,她是被自己给伤到的,又岂能说得出口,没得脸都丢外婆家去了。
短时间之内宓妃也找不到破解之法,再加上她又受了伤,权衡一下之后,宓妃果断选择了撤退。
“听小姐这么说,这个禹西部落还真藏着不少的秘密。”
“行了,这事儿咱们稍后再谈,你去找沧海他们说说这事儿,我去见南宫雪朗。”
“是,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