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走出半山腰处的凉亭,半边肩头就已堆满雪花,右臂红光微闪,灼热的气息从体内散发而出。
靠近的雪花还来不及落在肩头,便被高温灼化。
唐衣呼出口气:“走吧,早点上去,看这雪的形势,你姥姥现在心情应该不算太好。”
温柳眼眉低垂,再度睁开时,黑白交加的头发全然化作银色,就连眉毛和眼睫毛都化作了银色的冰凌。
“跟紧点,在山里走丢可是很危险的。”
李心田人类的耳朵缩回,两只毛茸茸的狗耳朵从发丝中突出:“船长,我们也出发吧。”
三人朝着山顶快速冲去,但是速度却是越来越慢,甚至到了最后,已经能看到山顶的轮廓时,三人不得不停下脚步。
雪已经不能用大来形容了,呼啸的狂风卷着冰冷的雪花从山顶往下灌去,温度比之半山腰要冷上一倍还不止。
温柳眼神中透露出担忧之色:“姥姥……”
唐衣眉头皱起,叹了口气,身形开始逐渐拔高,蝠翼展开,半人高的火焰凭空悬浮在身后,右臂上的鳞甲开始出现火焰描绘的印记。
“心田,过来。”
“噢噢!”李心田急忙靠近唐衣,船长身上的温度让她抖了抖耳朵,舒服地眯起眼睛。
“温夫人,跟得上吗?”
温柳正看着四米多高的唐衣发呆,闻言下意识点点头:“啊,没事,我身体内有一半姥姥的血脉,在雪山里待得很舒服。”
“目的地就是山顶是吗?”
“没错,姥姥住的地方就在山顶的木屋里。”
唐衣微微躬身,左手揽住李心田,翅膀一振,整个人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山顶冲去。
温柳瞳孔骤然缩小,唐衣的实力有些出乎她的意料,光是这份速度来看,就比姥姥还要快了,虽然对方刻意控制着气势的散发,但是自己还是从对方身上感觉到一股曾经只在姥姥身上感受过的绝望。
“嗯?”
山顶木屋外,浑身白袍,头发眉毛皆是白色的美丽少女眉头紧皱,目光看向山下。
她感觉到了一股极为强大的气息正在快速接近,那个气息之后,还有一道熟悉的气息,似乎是自己的孙女。
“温柳?难道是有什么妖怪入侵了吗?哼!正好拿来消消气!”
雪女从冰块上起身,呼出一口寒气,眸光中闪烁着耀眼的湛蓝色光芒。
呼--
一道身影突破雪幕冲上了山顶,唐衣将李心田放下,迅速扫视一圈后说道:“总算上来了,快点找到雪女吧,这地方真不是人能待的”
“你说的没错,这地方是雪女一族的领地,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的,你是哪来的妖怪,不知道拜见之后得到允许再上山吗?”
“冰鸟。”
密集的冰鸟从天而降,一道萎靡不振的火墙冲破地表,竖立在唐衣面前。
“这是什么情况?”
“可能是把船长你当做入侵的妖怪了,加油哦。”
李心田笑嘻嘻地跑到一边观战。
“火系的妖怪吗?怪不得敢来雪山,哼!”
雪女怒哼一声,随手挥出暴风雪朝着唐衣卷去。
“等等!我不是敌……”
唐衣话都没说完,就急忙从原地跳开,下一刻,一道正常人类大小的冰锥落在原先的位置。
“等……你是更年期到了吧?!是不是有病,都说了我不是敌……”
话依旧没有说完,就听到隐藏在雪中的雪女怒声道:“冰棘林!”
一道接一道的冰刺从天上落下,朝着唐衣紧追而去。
“雪崩!”
唐衣刚刚躲过几道冰刺的夹击,就见到一大片雪花卷着树木碎石朝自己扑来。
“没完没了,真当我是泥捏的吗?!”
怒从心起,一只模糊的魔影从手臂位置飞出,悬浮在身后,唐衣闷哼一声,右臂红光爆闪,一丝金光隐藏其中,眼神锁定了雪崩之后的雪女,身形不退反进,朝着前方冲去。
两者初一接触,唐衣的身形便被雪崩彻底覆盖。
李心田背后一对小翅膀呼扇呼扇地飞上半空,躲过了袭来的雪崩。
“咦?李小姐,你怎么在这,还有这雪崩是怎么回事?”
看到来人,李心田解释道:“我们一上来,你姥姥无缘无故就开始攻击,船长现在发飙了,你姥姥自求多福吧。”
话音刚落,就看到雪崩中断闪过一束金光,霸道的龙吟声响起。
一条金色神龙破开雪潮,朝着雪女轰去。
雪女看着袭来的神龙,心中有些不耐,还不等她再放大招,一只漆黑如墨的鳞甲手臂从身下的雪地钻出,拉住雪女脚踝朝下一拉。
轰--嘭!
“姥姥!!”
温柳脸色一变,急忙朝着左侧上空飞去。
一道身影伴随巨响冲出雪潮,朝着半空飞去,温柳恰好赶上,可还来不及松口气,就被巨大的力道一同带飞,朝着山外飞去。
“船长,你的力气是不是用得太大了?”李心田手搭凉棚,看着逐渐飞远的雪女和温柳。
“那老女人,不给她点颜色看看,还以为我好欺负。”
唐衣扭动脖颈,朝后飞去,李心田肩膀一耸,跟着船长落在木屋外。
不多时,雪女嘴角带着血迹飞了回来,右手提着温柳。
“唐先生……”温柳哀怨地看着唐衣。
“看我干嘛,又不是我先出手的,那老女人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上来就是大招,要不是我还有两把刷子,这会儿还在雪崩里面埋着!”
老女人……
听到这个称呼,雪女额头崩起几道青筋,闭上眼睛深呼吸几次,语气冰冷道:“是我鲁莽了,十分抱歉。”
唐衣看了眼面无表情的雪女,说道:“算了,就当不打不相识吧,坐吧,这位是李旺财的女儿,也是这次帮忙找雪童子的主力。”
“温情大人,家父李旺财让我代他向您问好。”李心田老老实实打着招呼。
雪女脸上冰冷的神情这才融化几分,看着李心田,嘴角勾起一丝不明显的笑容:“你父亲最近怎么样?上次见他还是七年前了。”
“父亲现在开了家报社,酒天大伯则是继承了他家里的酒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