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无力的靠在云辞怀中,一张消瘦的小脸毫无血色,连唇瓣都泛着白,呼吸微弱到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停滞。
云辞抱着她,只觉得骨头硌得慌,这个女人的身体竟然没有一点肉,瘦到只剩下皮包骨的地步。
女人渐渐恢复清醒,竹竿一样的手腕撑在地上,试了好几次,才勉强从云辞的怀里离开,她掀开唇瓣,声音微弱:“谢谢…”
云辞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仿佛只要一使劲,仿佛就能将她的手臂硬生生折断。
女人没力气挣扎,奇怪的看着云辞。
云辞用敏锐的双眸,将女人从头到脚扫射了一遍,很快就在心里下了定论。
“你…有病?”云辞几乎是肯定的问道。
她是医生,所以多看两眼就能察觉出不对劲,这个女人并不是一时的身体不适,才会昏倒在地,而是身患重病。
看她这副样子,应该已经病入膏肓,只是强撑着,如果再不医治的话…
或许是出于医生的本能,云辞问道:“是什么病?你一直在服用哪些药物?”
女人瞪大错愕的眼眸,没有回答,慢慢将手臂抽回去,强撑着站起身,朝云辞露出一抹苍白的笑容:“我需要离开了,谢谢。”
说着,转身要离开。
云辞立即叫住她,问道:“你是霍白渊的妻子?”
女人脚步一顿,猛然扭过头,似乎有些激动,控制不住的咳嗽起来,小脸憋得通红:“咳…你…你是阿渊的朋友么?”
她似乎对霍白渊很在乎,眸里透着好奇无措和关切。
云辞点点头:“算是认识,你叫什么名字?”
女人看着云辞,远远的站着,唇瓣一张一合,声音随着风吹到云辞的耳边。
“我叫宋璃书。”
宋璃书…
云辞默念着这个名字。
如果猜的没错,这个宋璃书是因重病去世,可生前,霍白渊对她的态度如此恶劣,等人死后,为什么又要把尸体留在身边,并且温柔以至的对待,摆出一副好丈夫的模样。
不是演的。
当时,霍白渊对已经死了的宋璃书的眼神,充满了真切的眷恋与爱意,绝对不是可以表演出来的,而且他也没必要演。
霍白渊,真是个疯子!
云辞回过神,却发现女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逛完十九墅,傍晚,云辞回到房间,一坐下,便拿出纸笔,将十九墅的路线地图画在纸上。
这才是她今天出去的原因。
足足等了五天,云辞才再度等到芝芝。
她将路线地图塞进芝芝的手里,压低声线,恳求道:“帮我把这个送到上次的那个树林里,就像上次一样,挂在显眼的位置就行。”
芝芝从来不会多问,她坚定的点点头:“好,你放心,没有问题的。”
云辞将桌上的汤倒掉,勉强往嘴里塞了几口饭,比午餐吃的多一些,但还是没什么胃口。
芝芝见她吃了几口就撂筷子,凑近了,仔细观察云辞的脸色:“阿辞,你就吃这么一点,是哪里不舒服么?几天没见,你怎么好像又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