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慢慢驶过人员比较密集的景区,朝着更荒凉的山区内部滑行,在路边的牌子明显提示前方尚未开发,游客禁止入内的警示,现实这区域的危险性。
看来那几个少爷秧子就是玩的别具一格,非要玩点过界的才觉得过瘾。
这个位置已经很少有车辆经过,我敲击隔档玻璃示意司机靠边停车。
因为尚未开发,这里的道路还是土路,才下车,郎弘毅就注意到,路面上依稀还能辨认的几组轮胎痕迹。
“三蔓看这里,这两种车胎印都是进口跑车特有的花型,之后还有一组比较普通的轮胎痕迹,很可能就是咱们视频里看到的那辆银色面包车。”
“看来错不了了,这几个人自己把自己送到了人家手心里,给下蛊那人挑选了一个再适合不过的动手地点。”
抬眼朝前望去,前面根本没有住户人家,围绕景点开发的商业设施也在这里断档,想要找到人烟已经不可能。
真不知道这除了荒山就是野树林的地方,有什么可新奇的,值得他们过来玩了两天一夜。
“咱们先朝回走,我记得刚才好像经过一家小卖店,去问问店主对他们有没有印象?”
回到车上,司机原地掉头,没一会就来到一家小卖店,这应该是本地居民自己做的小本营生,店面不大,甚至说还有点简陋。
我走下车,没有先问别的,而是掏钱先买了几瓶饮料,打开瓶盖喝了一大口才像打听路一样,以闲聊的口吻开口。
“老板,这前面还有没有玩的地方?”
“没啦,前面都是没开发的荒山,你们是不是走错路了,前面没看到标志牌吗?”
老板是位四十来岁的男子,身形比较瘦弱,带点病态,可能身体不大好,不能务农才做起了这样勉强糊口的生意。
“看到是看到了,但我朋友告诉我,沿着路朝前走有个适合野营的地方,我就是想找找看,他们就是前些天来的,你还记得不?”
“你朋友说的?他们是不是开着很豪华的车子,跟你年纪差不多?”
“对对对!就是他们!”
我一听有谱,赶紧点头,等着老板继续朝下说。
“你们是大户人家的吧,那天他们来过我这,不光车子豪气,当天还包圆了我店里的所有酒水,真是财大气粗啊!”
“他们来了三辆车,有一辆是下人开的,您记得不?”
我试着询问最后那辆银色面包车的线索,没想到这老板怪异的看了我两眼,上下打量的眼神都有点不对劲了。
叫我一时之间也想不明白,我是不是哪里露出破绽,叫人发现了。
没想到,这位老板直接轰人,说要关门,不知道什么下人开的车,也什么都没看见。
在老板直接抽走我坐在屁股下面的小板凳之时,郎弘毅从一边扶住了踉跄的我,转手抽出钱夹里的一沓钞票放在老板怀里。
“看见了什么不对劲说吧,另外我们也不会记得你今天都说了什么,这些都是你的。”
果然是财帛动人心,老板看着手里的钞票,终于有点动容,犹豫着究竟要不要和我们说实话。
郎弘毅见状直接要拿回那沓子钞票,老板着急了,这到嘴的鸭子怎么能叫它飞了。
赶忙朝后闪躲,示意我们跟他进店里,还小心翼翼的朝路的两边张望了一眼,见没有其他车辆,这才一把带上了店门。
“你们是干什么的,问这些是想干嘛?”
老板很是谨慎,我还在考虑要不要据实已告,郎弘毅已经开口,“我们找东西的,朋友露营丢了对公司极为重要的文件,怀疑是商业对手派人偷走的,就在那天前后。”
这个回答简直绝妙,既不会吓到老板,更合情合理。
老板终于开口说起那天见到的情况,以及今天叫他这样警惕的原因。
“你们是想找对方要回,或者抢回东西吧,少年人,我劝你们还是认栽保命吧,实话告诉你们,那天我见鬼了,就是你们说的那辆车,银白色的面包车,不远不近跟着他们来的车。”
原来这老板从小身子骨就差,好多次都差点一命呜呼,也算是半只脚踏进鬼门关,在门口游离多年还没进去那种人。
这样的人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时间久了,他们身上阳气微弱,经常可以看到常人看不见的鬼怪之物。
就在那天他还在激动于,进货摆了快半年的那些啤酒白酒饮料什么的都快要发霉砸在手里的时候,一群衣着光鲜放着音乐而来的少男少女直接给包圆搬空。
开心数钱的时候,又一辆车停在店门口。
这老板还在想今天是不是走大运了,这生意这么好,以前可是一天都看不到一辆车的到来,谁叫他地点偏僻,离景区太远的。
可就是这辆不起眼的银白色面包车,车后面下来一个人,找他买了一包蜡烛,还花几十倍的价格硬买下他准备祭奠祖先买来的黄钱纸。
跟着之前的两辆车扬长而去之时。
说到这,老板停顿了一下,接着小声,神秘兮兮的问道,“你们猜我抬眼看到了什么?”
“见鬼了!”郎弘毅平静的丢出这三个字,这可是老板刚才自己说的。
“对,就是见鬼了,那车里开始我以为是两个人,司机没动,下来的是后面的乘客,但我抬眼就看到,开车的居然是个纸人!”
“我绝对不会看错,白纸的脸,画出来的鼻子,还有帽檐下面那两条怪异的眉毛,我发誓我绝对不会看花眼。”
对于老板说的这点,我们并不怀疑,我只是在心中想,能下鬼盅,还能控鬼驾车,这人看来不止是鬼盅师这么简单。
而他要黄钱纸和蜡烛干什么用?
老板还在那喋喋不休,我打断他的自言自语,问了一个关键的问题,“跟你买东西那人,是男是女,长得什么样子?年纪多大?”
没想到这样寻常的一个问题,老板居然僵硬在当场,整个人如同遭到雷击,一脸错愕的僵硬开口说道,“我……我忘记了!”
“不对啊,刚才明明还记得很清楚的,为什么你一问我就给忘记了?是男是女……我怎么都想不起来?”
我上前一步,在郎弘毅抓住有点惊慌的老板肩膀之后,伸手翻看老板的下眼睑。
带着血丝的白眼球下方,一个黑点清晰可见。
“问不出来了,这是被人在当时就下了咒术,伤害并不大,只是有段时间的记忆错乱,触发的关键就是想说出当时有关的细节。”
老板还在有点惊恐,任谁有这样混乱的经历都会怀疑自己是不是脑子不正常。
“有些阴气入体,多喝点生姜红糖水就能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