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有人藏尸啊,还意图毁尸灭迹!
接到这样的报案,毫无意外,我又见到了胡子健队长!
法医科的人就跟在生气的大队长后面一起出现在了殡仪馆院内。
现场一切都是明摆着的,又有那么多的目击者,胡队长才到场基本上就已经弄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老人家的儿子好女儿见到他们的会后就已经跪在一边,全身脱力,有鹰眼的一眼就已经明白还是谁动的手脚了,胡子健本身就长得人高马大,板着脸一嗓子,已经不用盘问就有人自己开始交代!
孝子恶狠狠地咒骂道,“这熊孩子害死我爹,随随便便道个歉,赔点钱就像算了,世界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最直接给我爹陪葬吧!老子这是为民除害,这种小畜生长大了也是祸害,我报了杀父之仇有什么错!”
地上的老人尸体已经被法医人员抬起来,放在一边的平车上,这会孝子已经顾不上给父亲的遗体撑伞遮阳了,有些癫狂地和我们一起盯着老人移开后完全展露出来的小男孩。
这男孩大概也就不到十岁的年纪,穿着一身又饿脏乱的校服,露出的脖子上有一圈很明显的乌黑手指印,别说是法医人员,就连寻常人几乎都一眼就能看出和孩子是被人害的。
而更叫人不忍直视的是,孩子的手脚四肢都被人用钉子穿过皮肉死死地钉在了棺材板上。
这是拿别人家的孩子垫在棺材底了,还用老人的尸身压着,不说玄学方面,在行的大部分都是为人父母的,群众们瞬间开始大声指责凶手的残忍。
胡子健看到现场情况快要把?控制了,赶紧和谢馆长求助,“馆长能不能帮我们暂时找一个方便的地方?”
“就叫小叶同志带你们去化妆间吧,那边平常都会进行特殊修复化妆,基本的解刨条件都具备,今天也没有需要遗体化妆的安排。”说完还看向我的方向,胡子健一直都不太想看到我。
这不才看到我的身影,那边的眉头子已经皱出一个大大的川字纹,能夹死苍蝇!
哦尴尬地呲了下牙,扯出一个很难看的笑容不情不愿的走下台阶,带着法医人员抬着尸身朝化妆间走了过去,好在胡子健并没有跟来,他们已经被有很大嫌疑的老人家的那些亲戚和孝子、孝女都先行扣留了起来,带着人直奔村子。
从刚才孝子的口中听得到的话里可以听出,这里还是跟老人死亡的意外有关系的,这个孩子跟老人的意外有些关系。
到村里估计就能破案,也能找到小孩的家人,通知这个消息。
估计这会是最快破案的一桩命案,直接关联人全部到案!
案发即破案的时候,也算是一个少见的情况。
法医们开始检查男孩的尸身,男孩现在还被钉在棺材板上面,他们并没有第一时间把人放下来,他们有他们的一套工作流程,我也插不上手,只能躲开一边。
谢馆长晃荡了过来,看到我就给我叫到了一边,“三蔓这事闹得不小,我记得你好像和这位长官是旧识,不如就由你来配合后面的工作了。”
“不好吧?我和那位长官不怎么熟,要不您还是换人吧?”
我很确定胡子健并不想跟我合作,很肯定的那种。
“三蔓,你们的特殊校长和我是多少提了一嘴,所以工作上我对你们也很宽容照顾,咱们馆里现在就这点事求你帮忙,你不会就推辞吧?”
“没没……我去就是了。”看看,终于来了吧,出来混早晚都是要还的,就我们几个请假大王,现在我叶三蔓已经开始还债了啊!
既然答应了馆长当官方接待员,我就只能认命地站到了殡仪馆大门口当起了迎宾,等着胡子健胡大队长归来。
好在,村子并不是很远,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车子带着一对惊慌的中年夫妻就回来了,看到我这个可怜的晒干鸡在门口,一脚刹车就停在了我面前,摇下车窗不客气地问道,“你不在里面,大太阳的傻了在这太阳地乘凉呢?”
我瞬间就有点想眼冒金星的想法,这个都快黑的超越人种的胡队长难道都是这样乘凉的吗?
怪不得,现在能保持肤色一直是关灯直接隐身的程度。
我们说话的时候,坐在车上的女人已经捂着脸痛哭出来,“呜呜呜,我的儿子啊,他才八岁啊,这家人真是说人话不办人事!这么狠心害了我的宝贝啊!”
男人也是眼睛里含着眼泪地说了一句,“同志,我儿子现在在哪?我们能再看看他吗?”
胡子健对我挑眉,“人呢?”
我知道这是小男孩的家人到了,这样的场景是我最怕看到的,但是还是在我们生活之中不断在上演的,既无力又心酸就是我们的感受,我朝着化妆间那边指了指。
那对夫妻根本不等我们多说,就已经下车,跌跌撞撞地冲了过去,我想拦,手都伸出去了但是话没忍心出口。
胡子健问我“怎么了?动刀了?”
他应该是已经看多了这种情况,有点无感了,我犹豫了一下,隔着老远就已经听到那边化妆间里面呼天抢地的女子哭叫声,无奈的说道,“没动刀,就是尸体还没有拿掉钉子,还是刚才那样子呢!”
正常人看到了都会忍不住说一声太惨了,那么小的孩子,更何况是父母看到那样的画面,小男孩现在还被钉在棺材板上面,伤口和遗容都没有被收拾。
肯定承受不住那样的刺激,没被抬出来都算是心理素质强大!
我话还没说完,果然那边已经安静了下来,没多会就看到几个工作人员配合着法医科的同志把男孩的妈妈给抬了出来,人已经因为悲伤哭得背过气去了。
这种情况倒是没有什么危险,只要掐人中,心口顺气就能恢复过来,但是我们都很有默契的并没有动手,现在叫她晕一会比起来面对残酷的现实更善良。
胡子健和队员都下了车,这边没有待客的地方,我就直接带着他走向谢馆长的办公室,那个甩锅的小老头别想多清闲。
我在上楼的会后问了一句,“事情都查清楚了?是那家的儿女动的手?”
“这下那老头可是可怜了,这死了死了,两个给自己送葬的孩子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