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拍戏过程（2）只要小人物
这部电影，展现主角的日常，和学校生活的状态非常流畅。
镜头、画面也有种生活的美感。
而且故事很懂得利用日常表现人物性格、处事原因、准则。
比如主角这么聪明，为什么不上学，只能当个清洁工？
原因，就展示在日常中，观众一目了然——
他有暴力倾向，为此经常进拘留所，档案有些问题。
唐泽拍打架戏时，没找替身，还真就让那位群演给他脸上来了一拳。
事后那位群演为了道歉，把他的女朋友、父母、叔婶、爷爷奶奶等家人一起带来道歉了，让人哭笑不得。
也算是拍戏时比较有趣的一件事。
回到唐泽进拘留所。
这应该算是有些压抑的状态，观众情绪也会随着唐泽遭遇低沉。
但偏偏这个时候，教授张函宇正大张旗鼓在班上寻找唐泽。
这就会让观众压抑的心情又高涨起来，希望唐泽能出现。
这种情绪的收缩得体，可以说是这部电影票房成功的原因之一。
可惜，唐泽没出现，张函宇找不到人，只好再出一题。
观众本以为，主角可能暂时不会暴露自己。
结果一转场，张函宇就发现了唐泽的身份。
这种不是为了装逼而装逼，就只是展现一种天才人生的态度，则是电影成功另一个原因。
可惜唐泽反而逃了。
来到酒吧戏份，刘奕非登场了。
这部分，打脸霍健崋饰演的泡妞高材生杜先，应该可以说是，电影里最像网文的名场面了。
是的，杜先是由霍健崋饰演。
这可不是唐泽安排的，完全是霍健崋主动自荐。
他认为，他主要角色演得太多，偶尔演个反派，也算对自己的挑战。
当然，想和唐泽对戏，也是很重要的一点。
后面就完全是唐泽装逼，其他人沦为露出或吃惊，或惘然表情的观众。
给刘奕非的镜头，则是让她展现似笑非笑，一副很有兴趣的表情。
刘奕非表现地还算合格，她的笑容比原版更有感染力，却多了一抹若有若无的骄傲。
唐泽没有抹消这抹骄傲，刘奕非的人设本就是一位高材生，骄傲才正常。
酒吧打脸，以刘奕非把自己电话号码给予唐泽而告终。
之后，唐泽还用俚语嘲讽了霍健崋。
如果看原版，估计观众一时看不明白，“苹果”有什么含义吗？
这其实是美利坚的俚语，带有炫耀、嘲笑的意味。
唐泽把这台词改了，改成：“你知道关羽吗？”
霍健崋下意识回答：“知道。”
唐泽便隔着玻璃，给霍健崋展示刘奕非给他的电话号码说：“关公门前耍大刀会怎么样？”
“我不是关公，但我拿到了她的号码，而你也许会对别人说，献丑了。”
此时，张函宇在法庭上找到了唐泽。
见识了他怎么轻而易举，把一位律师辩论崩溃。
通过法官之口，清楚了他的身世经历。
即使这样，如果唐泽不接受张函宇学数学、看心理医生的条件。
唐泽因为付不起保释金，只能坐牢。
接下来，唐泽倒是接受了，崩溃的却是那些心理医生。
他们只懂得用自己的知识武装自己，却不懂得唐泽真正的感受，直到陈噵眀饰演的何恩出场。
他看起来有些不一样，至少和唐泽闲聊了好一阵。
结果唐泽透过陈噵眀办公室墙上的油画，反而先读懂了陈噵眀的内心，直言不讳道：
“也许你娶错了那个女人！”
“也许你说话该客气点！”陈噵眀有些生气了，妻子是他的逆鳞。
但他表现地很克制，没有发作，只有一股情绪在酝酿着：“说话注意点，好吗？”
从这里也慢慢揭示了，这部电影的主题，不是一个人的心灵救赎，而是两个人的。
结果唐泽变本加厉，桀骜不驯的他，丝毫不在意别人感受。
继续火上浇油道：“事实就是如此，不是吗？你娶错女人了！”
“所以，发生什么事了？她抛弃你了？她是不是……找上了别的男人……”
唐泽叙述的语气很慢，犹如一点一点给人暗示的魔鬼。
看起来平和，每一句话却都像一把刀子。
然后不出意外，陈噵眀的愤怒达到了极点，冲过来掐住了唐泽的脖子。
虽说如此，他的声音仍然低沉、中庸，面容的表情也不显得狰狞。
只有眼睛带有摧毁的暴躁，说着狠厉的话：“再对我太太无礼，我就宰了你！”
“我会tm的宰了你！听明白了吗？”
这里，陈噵眀表现地很稳，情绪始终维持在爆而未爆的一个点上，演技绝佳。
但唐泽不满意，觉得陈噵眀儒雅是儒雅了，克制是克制了，一切都很到位。
唯独个人风格太明显，气场太强，完全不像是小人物的愤怒。
唐泽想要的何恩，是有点内敛、有点绅士，又有点不修边幅的普通人，一个中正平和的人。
而不是一个仿佛随时可以手握生杀大权，皱皱眉头就能杀人的皇帝。
唐泽道：“陈噵眀老师，你能稍微收敛一下你的气势、情绪、眼神吗？”
陈噵眀明白唐泽的意思，依言让自己表现地平缓了些，唐泽还是摇头，陈噵眀便继续收。
后面收着收着那个爆发点完全就下去了，气场倒是没了，情绪点也没了，愤怒便不够到位。
在场其他人，佩服唐泽敢教陈噵眀这种大佬之余，也觉得这场表现有点问题。
陈噵眀涵养不错，知道错在自己，自嘲道：“演有气势的大人物多了，反而演不了小人物了，看来我还需要多练练才行。”
“要不，我们先跳过这段戏，我后面适应下？”
唐泽却不想在这里多耗时间。
他觉得陈噵眀是能够收放自己的气场的，只是他下意识不想。
因为包括在日常生活中，他也是这种待人处事。
毕竟，他在内娱的地位确实很高。
那该怎么办？反驳他吗？
这没有意义，唐泽应该要做的，是让陈噵眀意识到，他曾经也演过小人物，便道：
“陈噵眀老师，我们相互对个戏怎么样？”
“哦？什么戏？”陈噵眀很有兴趣。
唐泽道：“皇帝戏！不用太多，眼神比拼就好了。”
陈噵眀兴趣更浓了。
他还是第一次见，导演不去担心演员能否演好某场戏，反而要讨论另一场无关的戏。
其他人也有些不理解，他们知道陈噵眀擅长演皇帝，唐泽也去演是个什么事？
唐泽却在想，你觉得你演的都是大人物，你觉得你已经不能放低气场，你觉得你以后的生活也会如此？
可在真正的大人物面前，你真的算得上有分量的角色？
唐泽再次使用了原主的部分记忆。
从此刻起，他就是世上第一位大帝，凯泽！
皇帝专业户与真正的皇帝，谁更有气场？
然后众人见到陈噵眀用他那种收放自如的威严，表现了一位皇帝喜怒无常的眼神。
好像他真的就是一位帝王。
结果，在与唐泽没有感情的眼神对视中，他的额头反而流下了大滴大滴的汗水。
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从近旁观看，只能看到二人对视。
他们也不知道，对视时，陈噵眀连呼吸也慢了下来。
直到唐泽把眼神移开，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地问：“陈噵眀老师，如何？”
陈噵眀此时还心有余悸，他之前就像被世上最恐怖的生物盯上了一般。
这个唐泽……究竟是什么怪物？
明明才21岁，却能展现那样漠视乃至藐视生命的眼神。
毫无疑问，从眼神比拼上，他觉得自己输了。
真正的皇帝，从来就是无情，而不是威严。
随即他笑道：“唐导真是非同一般，我再没见过比你更优秀的年轻人了。”
唐泽笑了笑：“过奖。要不我们再试试刚刚那场戏？”
沉默数秒，陈噵眀点头：“那就试试！”
他现在觉得，自己可能无法再演好皇帝了，因为太假。
他还是得回归底层，找回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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