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唐泽怎么表达感情？亲上去（二更）
“你想说什么？”说这话时，刘奕非强迫自己凝视唐泽的眼睛。
人在自暴自弃时，反而有更进一步的勇气。
唐泽开门见山道：“别签wmA威廉莫里斯。”
果然是相劝的话。
刘奕非既有些失望，又难以理解。
放下电影的事，就只是一次劝诫，这有什么意义？
因为不是自己想听的话，刘奕非态度更硬气了，好像真的无所谓，声音带点冷意：
“为什么？”
唐泽下一句话，使得刘奕非声音更冷，原本脸上一些细微的紧张也消失了，变得面无表情。
“wmA不会对你的事业有帮助，反而会让你失去华国的观众缘。”
接下来，唐泽从华国逐渐壮大的电影盘子分析起，到wmA发家史，再到勉强称得上打入了好莱坞的章仔贻、巩利的缘由。
大致意思是，首先，华国民众自信心增强，在国内基本盘没打扎实前，只有华国电影才能扩大人气。
如今的时代，打入好莱坞就是国际巨星的想法只会越来越淡薄。
像章仔贻、巩利实质上是时代的产物，她们的人气也只集中在国内，在电影圈内。
在好莱坞，她们可能算不上一线明星。
其次，现在的好莱坞，经纪公司基本是cAA一家独大，wmA愈渐式微，资源并不太充沛。
如果刘奕非在国外没有多少粉丝基础，她最终还是会在国内发展，得不到多少好莱坞资源。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是，不管艺人怎么发展，靠的终究是作品。
当年章、巩二人进入好莱坞电影人的视野，靠的是优秀的华语片。
如果缺少足够的作品，进入好莱坞只会迅速泯然众人。
唐泽这番话的本意，是想以理性、逻辑的思路为刘奕非分析利弊。
可听在刘奕非耳中，却代表一种否定——
即使有好莱坞大公司的渠道，你也火不起来。
现在，她相信妈妈的判断了。
唐泽并非没有察觉她的心意，只是觉得她不够优秀，对她没有感觉，选择了忽视。
可既然这样，唐泽为什么又要对她亲密呢？
她的电话他会及时接通，她的烦恼他会耐心倾听。
甚而他们面对面时，他对她的关照，都让她有种他很在乎她的感受。
而今想来，一切都是她的错觉。
是啊，反正他觉得她有再高的舞台也会失败，反正她就是不优秀、不重要。
她何必再如此谨小慎微？
勇气可以获得，也可以打破。
“那又怎么样？”这是刘奕非第一次冷言冷面地和唐泽说话。
“啊？”闻言唐泽愣住了，没想到刘奕非会是这种回答。
刘奕非又重复了一遍：“我说那又怎么样？”
“你很厉害，别人都认为《功夫之王》会成功时，只有你知道它将失败，结果它果然如此。”
“现在我要进入别人都羡慕的好莱坞，只有你不赞同。”
“也许你最后还是对的，也许我后面会被人嘲笑，可那又如何？”
“你的来意，就只是给我埋下一颗失败的种子吗？”
“如果你想让我加入天泽，我还能理解，至少这证明我有值得公司争抢的分量。”
“可既然不是，我的失败与你何干？”
“我觉得，我们是朋友……”唐泽一时无言，下意识回答。
刘奕非的反应，让他莫名难受。
他说错了什么吗？或者他忽视了什么？
“朋友？”刘奕非嗤笑：
“是呀，朋友，亲密无间的朋友，无话不说的朋友，还是异性。”
“你不知道男女有别吗？”
“不知道一个女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对你好吗？”
“你劝我，凭什么？”
刘奕非直视着唐泽的眼睛。
唐泽也直视着刘奕非，然后看到了她眼里有泪水打转，显得既决绝，又无力。
这回轮到唐泽心里某根弦断了，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刘奕非如此柔弱的一面。
他也许找到了他一直忽视的东西。
“是呀，你还需要什么理由呢？”刘奕非的声音已经哽噎了：
“自始至终，只是我一个人的小动作，是我私自的心情。”
“我连表达对你喜欢的勇气都没有，因何要求你找个理由？”
“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也不需要知道。”
“反正我不重要，不够优秀，不值得你喜欢……”
后面刘奕非又断断续续说了些自暴自弃的话。
情绪失控的她，伴随着啜泣的言辞已然没有了逻辑。
更像是通过自我厌弃表达的碎碎念来发泄。
而终于道出心意后，刘奕的眼泪就开始流个不停。
很多次，唐泽都忍不住想为她擦去眼泪，却总是中途停止。
刘奕非缺少勇气，他又何尝不是？
就如同他一直忽视的东西，其实就是感情。
他早就想过，假如有一天，他被有好感的女人表白，他该怎么办？
事实上，他没有想到答案。
他说不出拒绝的话，也无法做出回应。
自私的他，不想失去，或者说直接面对可能失去好感异性喜欢的抉择。
其实就是渣男行径。
他不否认这点。
那他对刘奕非的观感怎么样？仅仅是好感，没有喜欢吗？
有，至少，他很享受和刘奕非在一起时，那种来自异性间吸引的体验。
也很享受刘奕非对他某种依赖。
可这不够深。
他做不到为了喜欢就不顾一切。
如在一次拿奖机会、朋友前途间做选择，他会选择后者，这是他赶来的原因。
但如果在失去这位朋友、他的电影事业中二选一，他一定会选择事业。
用这样的态度去对待感情，加上他无法述说的秘密，他只怕伤害别人。
而如今，他真正要面对这个问题了，不再只是想象，不再能够忽视，他该怎么做？
唐泽心情复杂的同时，说了很多话的刘奕非，也许理智有一瞬间的回归，忽地咽声了。
为了不让自己哭得太丑，她把头扭到一边，不再和唐泽对视。
在一种微妙的沉默中，双方都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然后，感觉自己表白的言语很可笑的刘奕非，最先做出了反应。
她自言自语道：“很可笑吧，明明说了不需要他知道，结果还是说出来了。”
随即，她低下头道：“如果没有其它事，我先走了。”
对她而言，这是次失败的表白。
她此刻最强烈的想法，反而不是唐泽的回应，而是想要逃避这种失败。
然而，有的事情一旦开始必须二选一，就没有退后的余地了。
已经做出选择的唐泽，一下子拉住了刘奕非的手臂道：“别走，我先回答你前面的话。”
“我确实有错，因为某些原因，忽视了其他人，忽视了你。”
“但这原因绝对不是你不重要……”
“连我喜欢你都忽视，这难道还不足以证明我不重要吗？”发现挣脱不了唐泽的手，情绪失控加上急于逃避的刘奕非，干脆又一次破罐子破摔：
“就算是我自己没有表达出来，那现在呢？”
“现在……”唐泽觉得，感情问题他总是要面对的。
如果是朋友，哪怕关系很铁，对方因为不听劝告遭遇失败。
他也许会惋惜，甚至当面说句“活该”。
可如果是他喜欢的人，这喜欢不管是一点还是两点，总归都是喜欢。
看着喜欢的人进入泥淖而无动于衷，这该是什么心理？
总之，如果要留住刘奕非需要他表达自己的感情，而这感情确实存在。
那就表达吧。
即使在前世，他也从没有袒露过自己对某人的拥护、喜爱。
不管是爱情，亦或者亲友，他也是沉默大众的一员。
缺少经验的他，当语言无法表达重视，那就只有用行动了。
拥抱或者亲吻？
唐泽选择了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