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轩认真凝视着小五。
无论如何，他送礼都要排在最后，因为不能抢在皇子跟郡主们的前头。
小五笑道:“我给过了。”
他确实给过了，在抵达纽约之前，凌冽已经差人将礼物送来给沈帝辰夫『妇』跟方沐橙了。
而且是连着琼浆玉『露』一起送的。
青轩心中有数，这才彬彬有礼地上前递上礼物:“沈先生，这是我父母为您跟沈夫人准备的礼物，希望你们喜欢。”
说着，他又将另一只袋子给了方沐橙:“帝师大人，这是我父母为您跟方太太准备的礼物，希望你们喜欢。”
送完，青轩就退后一步，站在一边。
沈帝辰跟方沐橙双双对视了一眼，会心一笑。
相比起来，青轩是最单纯、也最守礼的孩子。
而卓希夫『妇』带来的两份礼物是一模一样的，是中国徽墨的砚台，做工与年头都有些考究。
方沐橙开心地让人文钰文琛两兄弟将礼物送回车上。
他又道:“明明是孩子们的毕业旅行，一个个寒窗十载熬出头，来了这里反倒给我们送起礼物来了。”
沈帝辰笑道:“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方沐橙点头:“是。”
其实，就算孩子们空手而来，沈帝辰跟方沐橙也会好好招待他们的，只是孩子们跟家长们不好意思罢了。
晚餐非常丰盛，除了小五自弹自唱，文钰跟文珈讲相声表演，还有击鼓传花玩游戏之外，三位美女灿灿还手拉着手换了小白裙，上来给大家表演芭蕾舞。
众人脸上载着微笑，沈家的管家也道:“好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灿灿们手拉着手，踮起脚尖，举手投足间体态曼妙优雅，舞蹈过程中看客们频频鼓掌。
三个花儿一样年纪的姑娘，不细看的话，身材都是差不多，光线打在身上皮肤好的都能掐出水来，嫩生生的。
大家都抱着欣赏的态度连连称赞。
唯独小五，咬了一口烤串，感叹道:“恩灿也怪有勇气的，跟珍珍还有纯灿在一起也不怕突兀。
不过说来也怪了，都是乔家的基因，怎么珍珍就美成这样，纯灿也算是灵气『逼』人，恩灿偏偏差了这么多？”
好在女孩子们在前头起舞，还有音乐，根本听不见小五在下面瞎嘀咕。
沈帝辰摇头叹息:“四殿下，皮一下很开心？”
小五认真道:“我实话实说罢了。”
其实，小五真的是实话实说的，他从小见到的女『性』就是倪夕玥、慕天星、沈歆旖这些一等一的大美人，就连自家的大侄女圣宁也是从小美到大，所以小五的审美起点特别高，稍微次一点的，他都看不上。
文琛坐在小五身边，闻言后小声道:“其实恩灿并不差的，如果乔家的姑娘个个都是美出天际的人物，那也太不真实了。
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四殿下如何能要求乔家个个必须是如仙如画的人物呢？
再说，恩灿的容貌虽不能跟顶尖的美人相比，但是比起绝大部分女孩子，她算是比较漂亮的了。”
小五无语地凝视着文琛:“你说……恩灿比较漂亮？”
他一度怀疑恩灿不是三胞胎中的一员，是被护士抱错了。
因为三胞胎里的勋灿，那容貌简直了，珍灿也是完美的无懈可击，看完这两个，再看恩灿，怎么看都觉得跟漂亮不搭边。
文琛坚定地道:“对，恩灿很漂亮。
青菜萝卜各有所爱，每个人的审美标准不同，四殿下觉得恩灿是丑八怪，我却觉得恩灿很漂亮。”
小五眼珠子转了转，想起恩灿小时候喜欢文琛的事情来。
他盯着文琛，问:“你该不会是因为恩灿小时候喜欢你，所以你现在对她特别照顾？”
文琛下意识看了眼父亲方沐橙。
方沐橙夫『妇』跟沈帝辰夫『妇』坐在另一桌，跟孩子们不是一个方位，现场比较热闹，故而听不见他们的对话。
文琛摇头:“我不记得有这件事情。”
他又望着小五，认真道:“四殿下，若是真的爱护珍灿，何必令珍灿夹在你与恩灿之间为难？
珍灿还是非常喜欢自己的姐姐的，也是非常喜欢你的。
女孩子脸皮都薄，要面子的，四殿下以后还是不要再大庭广众之下挑恩灿的『毛』病了。
你这样做，恩灿肯定会难过。”
小五噗嗤一笑，一根烤串吃完了，又拿起一根，笑道:“才不会！
恩灿的脸皮比城墙还要厚，她可是被我从小说到大的！
我要是哪天不挑她『毛』病了，她肯定会觉得我出了什么『毛』病！”
话落，却见文琛盯着他。
一直一直盯着他。
盯得小五浑身发『毛』，他轻咳了一声:“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文琛一字一句道:“我只是觉得，四殿下总是这样跟一个女孩子过不去，这样的行为很不仗义。
或许小时候打打闹闹习惯了，但是现在都长大了，人要脸树要皮，四殿下不为恩灿着想，也该为自己着想。
你成天什么事儿都不干，专门盯着恩灿挑『毛』病，这是喜欢她了？”
“我……”小五无语了:“我喜欢她？开什么玩笑！我心里只有珍珍！”
文琛:“那你干嘛一直盯着她？我都不见四殿下盯着珍灿盯这么紧。”
小五胸口起伏了两下:“我以后再也不盯着恩灿了，她就算是丑出天际，我也不管不问不说一个字！”
文琛忽而笑了，灯火下的一双眼眸晶亮晶亮的，端起汽水，跟小五碰了一下:“四殿下，我替恩灿谢谢你！”
灿灿们跳过芭蕾舞，笑呵呵地融入大家，吃吃喝喝，聊天解闷。
小五根本不看恩灿了，他很怕被珍灿误会、被大家误会。
恩灿原本不想坐小五那一桌，因为她很怕小五又会抓着她数落个不停。
结果，除了小五那一桌，别的地方没位置了。
她只有硬着头皮过去。
她才不会告诉别人，其实有时候小五说话挺伤人，明面上她跟他打打闹闹好像也就过去了，但是四下无人，她也偷偷哭过的。
然而，很神奇的，从这支舞之后，小五仿佛换了个人，再也不找她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