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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时间倒转回到濮阳三房,大妮子冒着小叔的盛怒之下、匆匆地闯到前院大叫地减着阿奶,濮阳渠冷眼旁观后被大爷唤走,同时濮阳梁听到大妮子的话,在老娘的指挥之下,立马去请来了村中看产妇的鲁大娘——
一轮检查之后,幸好还是有地挽救!江丽婷说是见血,其实情况也还好,大妮子会发现她妈见红,那是因为江丽婷正巧这天没穿底裤……
江丽婷被鲁大娘一摸脉,又马上开了一服安胎药给她服下,让她躺在床上休息七、八天,不要下地。
听到胎儿保护了,就连濮阳源暗里也是松了一口气。
毕竟,这江氏是被小儿子丢的杯子吓地摔倒在地上的,若真因为这样滑了胎儿,这两兄弟岂不是真要成仇人了……
小儿子回来,被请去大伯家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不单只濮阳源心里挂心着,璩美英心里也是担心大哥大嫂劝不住渠生。
江氏大儿媳妇这会儿被鲁大娘郑重地吩咐要躺着养胎,姓栾的女人带着小孙女跑了,家里一下子的家务活全让璩美英她这老婆子做,可她都好些年没有下过厨房,一顿晚饭可谓是忙地手忙脚乱。
谁知道,好不容易做好了晚饭,还没有见到渠生回来,她这又拉不下脸去,只能让老头子去大房看看。
濮阳源见江氏没事了,就去劳作、刚从田地里回来,就被老婆子使唤,听到她的话后,也不反驳、拖着劳累的身体直直转身去大哥家。
虽说渠生回来他也高兴,但也不能不顾地里的出息,好在一连忙了大半个星期,再加上请了一房人来帮手,收粮也到了尾声了。
没办法,这年收粮,老大家说动了胎气,幺儿家的更是被气地回了娘家……家里老婆子连做一顿话就要瞎嚷嚷,望她下地帮手?
早些年,老婆子也确实是陪他熬地太多,身体都熬坏了,从渠生结婚后,这几年老婆子就开始休养了。
这猛地让她跟着去地里收粮,光小半天老婆子就不行了,发晕地扶在树边休息……
最后,只能舍了一些出息,让人帮手收粮了。不然单靠他和梁生两人抢收,怎么可能收地及。
转眼,时间又过了大半个钟。
璩美英看了眼大房的方向,这老头子去了大房,饭菜都冷了还不回来?再看到大儿子回来了,就在埋首洗他那房的衣服……
心里更是恼怒那姓栾的坏儿媳妇!嘴里却道:“梁生,那衣服放在那里,等大妮子她回来了再洗就是。”
“娘,大妮子这些天,一直带着两个妹妹在地里拾穗、够累了。”梁生了了眼老娘,默默地继续洗衣服。
这两天他就看到三个女儿的小手,都红地发泡了,拾稻穗并不是个轻省的活儿,不说要一直弯腰,三个女儿最大的才十一岁,身上的力量能有多大?
他娘却挑了个大箩筐给她们去拾稻穗,若非他看到了,吼了一声他老娘,他还不知道女儿们受这苦呢。
“累个啥?不就拾个稻穗么,想当年……”璩美英一听到大儿子心里的埋怨,当即就气地直唠叨,眼尖的望着老头子回来了,却未到渠生的人影——
“渠生呢?”璩美英嘴里的唠叨一转,脱口朝着老头子问道。
“去他岳家了。”濮阳源冷淡地说完,看都不想看这蠢婆子,直当当地回到堂屋,经过梁生时,叹了一声:
“别洗了,喊孩子们吃饭。”
濮阳梁看到老爹那黑脸,立马将最后件洗好衣服挂好,点头回应:“爹、我已经洗好了,我马上去叫妮子们吃饭。”
“啥?!”璩美英若说先前还有心虚,这会儿就生怒了——不说明知道家里这会儿是劳忙之时,回来不帮着老爹大哥下地劳作,现在却是一声不吭地、就去了姓栾那坏儿媳妇的娘家?
小儿子这是要跟她离心了??!
可这会儿,却没有人理她发怒了,濮阳源直接就走去堂屋,也不等人来齐,默默吃着嘴里难咽的食物。
老头子在地里累狠了,回来还听了大哥一席恨铁不成钢的话…都五十多岁的人了,真的被大哥说的面红耳赤。
可做错事的他的老婆子,他能怎么办?夫妻两人都是从苦日子一起熬过来的,他难道真能狠心休她回娘家吗?
璩美英回到堂屋,发现老头子发黑的老脸,一直在嘴边咒骂的话,立即止了,然后也不敢出声,看到梁生和孙女们都出来,一家子默默吃饭。
这一夜,璩美英没等到小儿子归来。
第二天,家里人都出动去收拾最后的三亩地,家里就她一个老婆子在做饭,大儿媳妇一早就说要吃鸡蛋甜汤,美的她!
只是想到江氏她肚子里的,是她的大孙子,她只能忍了,心疼的用了一鸡蛋,掏了一点糖,给她做了一个寡淡的鸡蛋甜汤,水多蛋少。
只是江丽婷也从小女儿嘴里听到了,小叔子昨日回家,将家里几口人都怼了一遍后,被大伯爷唤去了大房一趟。
谁知道,小叔子居然就这样直接去了姓栾的贱女人那娘家了,根本就没有跟公婆说一声,现在家里气氛肯定不好,她本就是对小叔子那身型和锐利的眼神,怕的不行。
特别是听小女儿转达过小叔子责问丈夫的话后,江丽婷哪还敢作?
默默地喝下这寡淡的甜鸡蛋汤——
璩美英可谓是一夜未宿好,第二天忍着脾气,才给大儿媳妇煮了鸡蛋甜汤,好不容易熬到中午,男人们都从地里回来了,这渠生还没有回家!
这、这渠生是什么意思?
别说璩美英脸色不好看了,就连濮阳源这会儿也是脸上发黑。特别是中午大哥又来了一趟,没看到小儿子和小儿媳妇在家,连话都没有跟他多说一句,直接就转身走了。
早上就将所有稻谷收了下来,中午就趁着大太阳,快速地整着稻谷平铺来暴晒。
濮阳源和濮阳梁两父子,一下午都在大队平地里翻晒粮谷,两父子都没有怎么交谈,心里都在发愁着:渠生这一举,是什么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