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干什么？举办一个大型party？”
路过的白人抱着宠物狗好奇地说道。
“谁知道呢？他们总是很奇怪，不是吗？”女人耸了耸肩，看着一排排往前走的华国人，忍不住嗤笑。
“据说这个国家没有艺术家，都是些笨蛋武夫。”明晃晃的嘲讽，路过的人却没有看她一眼。
他们只是保持着一贯静默，朝着同一个方向前进。
等所有人抵达的时候，他们抬起头。
看着这个粗糙的废弃工地。
“就是这？”
“没来错地方？”
“人都来了。”
巨大的工地内，一切都是水泥质感的灰白，没有丝毫颜色，裸露的钢筋、地上的尘土，带着些许呛人的气味。
有人捂住鼻子咳嗽几声。
许泽明站在二楼，前方的围栏并没有完工，后方中年人留意着他的位置。
这是他们唯一能找到，能容纳726个人的地方。
地方虽然粗糙，但足够大！
大到他们想干什么事都可以！
“你们好，我是许泽明。”
巴掌大的扩音器将声音扩散，许泽明摸了摸嘴边的海绵话筒，他的腰间是熟悉的方形小蜜蜂。
作为中艺推出来的代表。
也是足够强硬的人。
“接下来的比赛，我需要所有人的帮助。”
无数人仰起头看着他，现场极其安静，他们保持着静默。
“帮助的不是我，也不是中艺。”
“而是——华国！”
他停顿了一下，“想必很多人都要嘀咕，求帮忙就帮忙，扯什么国家大义。”
“那不好意思，我不但要扯！还要扛！”
“因为我在下一轮还想拿第一！”
“还要拿第一！”
“还想要！更多华国学校拿第一！！”
这话一出！
一些带队老师瞳孔微缩。许泽明行走在边缘，他与所有人的距离，只有三米。每个人都能看到他清晰的身影，心惊胆战的同时，也记住了一句句落入耳中的话。
“这里有16家学校，从沿海到内陆，由内陆到高海拔！如果将所有学校串成线，我能看到华国的未来。”
无比清晰的声音落进所有人的耳中。
他们高高的仰起头，看着那个年轻人，将一个卷轴拉开，无数个学校的名字扑面而来，长长的纸张在空中摇摆。
【中央艺术学校】
【华国艺术学校】
【浙州传媒学校】
【广厦大学】
【山西艺术学校】
……
整整十六所学校的姓名都刻在上方。
而在每所学校左下角的一小行字，则刻写着他们个人的成绩。
许泽明只问了一句。
“这分数，你们满意吗？”
满意吗？
没有人能答上来。
但他们的表情告诉了许泽明答案。
“差！太差了！！”
“到目前为止，我国学校类别占所有国家中还是最多的！知道为什么吗？”
“不是因为成绩，不是因为我们技术好！是因为——人多！”冰冷的话，丝毫没有任何润色：“多到淘汰率70％，还有整整16所学校留下！”
“多到足够充当所有轮次的炮灰！知道你们最大的用处是什么吗？”
许泽明俯视着他们，一字一句的说道。
“就像现在一样，看着别人大放词语！”
“看着别人走上高台！！”
“你放屁——！”
终于有人忍不住的怒吼！
“老子来这就不是当炮灰的！！”
“草拟吗！许泽明！滚下来！”
“妈的！我参赛就是会打那些外国人的狗脸！！”
“你叫你妈呢！！”
愤怒！咆哮！
年轻的学生远比老师沉不住气，他们面色赤红的瞪着上方，说话难听至极的许泽明！
不服！
愤怒的骂声，掺杂着极其难听，处在二楼的后方中艺老师皱起眉毛，正要上去帮忙。
就听到一串畅快的笑声。
“哈哈哈哈——”
许泽明弯下腰笑得很痛快，他低着头看着下方，一双双瞪着他的眼睛！
“早这样不就好了。”
“要不然我还以为你们是哑巴呢。”
“许狗！！”
“踏马的！”
“保持愤怒”许泽明伸手指着那个叫的最欢的那个，“告诉我！你能用什么打他们的脸！！”
年轻人毫不畏惧的仰起头，手狠狠的拍打着胸口：“用老子的技术！用老子牛逼的作品摔他们一脸！”
“怎么摔？”
“怎儿摔？！”年轻人大声的重复，“就这样摔！！”他一把拉开拉链，将皮质的外套狠狠砸在地上！抬起脚！
狠狠的踩上！！
“就！这样摔！！”
“脾气够爆。”许泽明难得的评价，嘴角却不住的上扬，“想法很好，动作错了！”
“要！”
“啪！”
只听到清脆的鼓掌声，无数张纸，从高高的楼层坠落，伴随着清脆的声响。
“你要踩的！不是自己的作品！是他们的！！”
漫天飞舞的资料，所有人张大嘴巴，一个老师下意识张开手抓住一张从天落下的白纸。
上面是清晰的照片以及打印出来的文稿。
【木克里斯学校，二次选拔雕刻系作品，回忆——
图.jpg
指导老师罗伯特·莱顿，作者麦基·巴特。
产品以陶泥为基底，采取碎片化的照片衔接，以多面体为造型，形成交错的艺术格调。
分数：83】
“这是？”中年人喃喃自语，就听到从天而降的声音：“想要踩扁对手，先要做到的是了解他。”
“这里是共计38所学校，1890位学生的作品资料。资料由文化宣传部记者江边整理。”
说话间他伸出手指指向上方，只见更高的楼层有人露出一个脑袋，朝着下面打着声招呼。
满地的资料，让人无从下脚。
学生们捞起几张，不由开口。
“你这遍地乱了，还要收拾！”
“为什么要收拾？”许泽明反问，随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不由一笑：“电子版的会发给你们。”
“而地上的这些是让你们看的、踩的、超越的。”
许泽明随手将手上的资料扔下，白净的纸张打了个卷，落入一个学生的手心。
“从现在开始，所有人的目标只有一个。”
“超越他们，让他们变成真正的垃圾。”
他手臂大张，如同雄鹰。
“我宣布——”
“交流互助会！！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