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不明所以,但很快太监宫女鱼贯而入,把各种珍宝献上,凤之辰才不紧不慢地走进来。
凤之辰咳嗽了两声,清清嗓子,道:“无悔,朕来……来给你赔不是,前次是朕太冲动了。”
晏无悔轻哼了一声,不屑道:“你来给我赔不是?我可担待不起,如今你可是当了皇帝的人了,我哪儿敢让皇帝给我赔礼道歉啊!”
“哎……这话说的,你我之间诸多误会,可是无悔,你也不能否认,无论我做过什么,可到底未曾真的伤害过你啊!”凤之辰道。
晏无悔倒是没有反驳过这句话。
凤之辰挥挥手,让宫人都退下。
“我知道你心里怨我,可我也有很多不得已,这个位置只能有一个人坐,我这一生都在为了这个皇位而活,我做了很多我自己都知道是错的事情,可我能怎么办?”
凤之辰苦笑不跌,继续卖惨。
“你要断我一臂,不如直接给我个痛快,杀了我岂不是更好嘛?”凤之辰问。
晏无悔道:“我不会杀你,我要留着你的命,好给我夫君和四殿下平反昭雪,他们没有弑君,没有大逆不道!”
“原来你不杀我,你留在这里,都是为了他们?”凤之辰又是吃惊又是愤怒。
晏无悔道:“你当我留下是为什么?是因为你真的能困住我?”
凤之辰一副受了侮辱的样子,道:“晏无悔,为什么你总是要和我过不去?”
“我也不想和你过不去,是你一直和自己过不去,你安分守己,不作恶,不与我们为难,我本已经打算忘却前程往事,与你各不相干了,你却偏偏要跟自己过去不去!”
晏无悔也是无奈的很,凤之辰真是无药可救了。
“我不想和你说这些,今日我只问你,你给不给我解药?”凤之辰指了指自己的胳膊,“你要我断了这条胳膊吗?”
晏无悔道:“这是你应得的教训。”
“那你就是不肯给我解药了?”凤之辰问。
“没有解药,要想保住性命,唯有自断一臂!”晏无悔冷漠地道。
“自断一臂?哈哈哈……你要我自断一臂?”凤之辰大笑起来,“晏无悔,你好狠的心!”
晏无悔抿了抿嘴,道:“比起狠心,我自愧不如!”
“好……很好!”说完,凤之辰就拂袖而去,要他在晏无悔面前卑躬屈膝,他也是万万做不到的。
晏无悔依旧无动于衷,凤之辰是自作自受。
七皇子也仿佛出了一口恶气,道:“只不过是自断一臂罢了,还真是便宜他了,像他这样弑父夺位的大罪人,就应该受极刑,天诛地灭,人神共愤!”
晏无悔对七皇子道:“他会有报应的,我们等着就是!”
“是的,他一定会有报应的,母妃和父皇在天之灵,一定会让这作恶之人,不得好死!”七皇子咬牙切齿,他恨透了凤之辰。
一想到自己母亲死前绝望的眼神,七皇子就心如刀绞。
晏无悔看到七皇子那怨恨的眼神,心里有些担忧,这孩子经历这一切,怕是心态上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日后若不能好好疏解,怕是会落下心病了。
只是眼下,晏无悔也没有办法开导他,谁能坦然面对自己父母被兄长所害?谁能不记恨不怨怼?
晏无悔自己都做不到,更不可能要求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做到了。
也许严惩凤之辰,能够让七皇子的心结得以解开,不要一生陷入仇恨之中。
凤之辰自凤藻宫出去之后,宦官刘财又在他耳边道:“陛下,您这样负气离开,手臂可怎么办啊?”
“不要了!”凤之辰脱口而出。
宦官刘财叹了一口气,道:“陛下,您可是一国之君啊,这少了一臂,以后可怎么办呢?”
“少了一个胳膊,难道就当不得皇帝了吗?”凤之辰怒问。
刘财惶恐,跪下道:“陛下,奴才也是为了您考虑啊,这自古……自古哪有皇帝没有胳膊的呢?”
“你给朕闭嘴!”凤之辰怒喝一声,“朕凭本事坐了这个皇位,谁敢不服?”
刘财不敢言语了。
此时楚娇娇从外进来,对刘财使了个眼色,让他离开。
凤之辰看到楚娇娇,也没有吱声。
“陛下,不要动怒,怒则伤肝。”楚娇娇温言软语,听来也着实顺耳。
凤之辰怒气消了些许,问:“你怎么来了?”
“听说陛下中毒受伤,臣妾岂能不来看看呢?”楚娇娇道,“陛下,既然是晏无悔所为,那自然解药还是要向她索取的。”
“她不会拿出来的,那个女人心硬如石头,她巴不得我死了好。”凤之辰气呼呼地道,一提起晏无悔,他又开始忍不住怒气了。
楚娇娇道:“臣妾愿意去求她,必然替陛下讨来这解药。”
“你?”凤之辰看了一眼楚娇娇,“你与她也没有什么交情,她如何肯听你的?”
“臣妾自然有办法,为了陛下,臣妾做什么都愿意。”楚娇娇道。
凤之辰听了,也十分感动,握了握楚娇娇的手,道:“如果你能替朕讨来这解药,朕就封你为皇后!”
楚娇娇目光亮了一下,但还是压抑住欢喜,道:“陛下说的哪里话,臣妾为陛下分忧,乃是分内事,可不是为了什么奖赏恩赐。”
“朕明白你的心意,朕如今身边也只剩你一个贴心人,你又为朕养育一对儿女,朕不封你为皇后,又能封谁呢?”凤之辰道。
楚娇娇浅笑嫣然,道:“陛下厚待臣妾,臣妾自然明白,您放心……臣妾一定会好好替陛下打理后宫事务,让陛下可以安心处理政事。”
“嗯。”凤之辰点头。
楚娇娇为了给凤之辰求解药,自然也要去凤藻宫。
晏无悔没想到楚娇娇也来了,她来自然不可能是为了别的事情。
楚娇娇一进门,就给晏无悔跪下来,哭哭啼啼道:“十七婶,您行行好,救救我吧。”
晏无悔愣了一下,让她起来:“辰王妃,你这是做什么,赶紧起来说话。”
“十七婶您不答应,我就一直跪着,绝不会起来的。”楚娇娇坚决道。
晏无悔问:“你要我答应你什么?”
“只求十七婶您发发善心,赐我解药,替陛下解毒!”楚娇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