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你真是世上最残忍的人,你轻易就拥有别人永远也得不到的东西,你天赋惊人,年纪轻轻就已经达到了灵皇境,差一步你就可以飞升,成为殿下之外,第一个飞升成仙的修士,可你并不珍惜。你竟然与魔界之人来往,甚至还与魔君私通,背叛了殿下,让他被天下人耻笑,你真是个无耻的贱人!”
月姮啐了一口痰。
穆轻轻已经停止了鞭打她的动作,怔愣地看着月姮,这些事情,她一直都是断断续续听夜尧和玄镜提过一星半点,但从来没有完整地把这些消息串起来想过。
那些关于琉璃的事情,在她眼里,根本是与自己无关的。
可是穆轻轻此刻忽然意识到,在幻岛这里,她就是琉璃,永远无法摆脱这个人的阴影,不管她自己承认与否,琉璃的一切,都要她来背负了。
“月姮,我不记得琉璃的一切,虽然你们都认为我就是她,和她没有什么两样,可事实就是,我再世为人,早已忘却前程往事,只是你们不肯放过我,非要逼着我成为琉璃。”穆轻轻无奈而落寞,“我被迫与我心爱之人分离,我的儿子也因为你的仇恨而被连累,可我完全不记得自己还是琉璃的时候,到底发生过什么,又为什么让你们如此憎恨我。”
穆轻轻看着月姮,问:“对一个完全不记得这些事情的人,你的仇恨有意义吗?”
月姮可不管这些,她只执拗地道:“我不管你记得不记得,你既然回来了,就该为你犯下的罪孽付出代价!”
“我不是已经死过一次了吗?琉璃不是自尽了吗?她付出的代价还不够么?为什么还要再逼我呢?”穆轻轻实在先是想不通,“死一次还不够消你的恨意吗?”
“不够,你死千次万次都不够,更何况,你根本不是死了,殿下用尽所有心机将你复活,说明你更不可饶恕了,魔君也复活了,幻岛将再引来一次浩劫,你的罪孽远远没有结束。琉璃,你注定要成为一个罪人,我要是你,就再死一次,只要你死了,魔君和殿下都会偃旗息鼓,他们不会再为你发动另一次战争!”
月姮忍着痛苦爬起来,哪怕还是被火链锁住了,却艰难地一步一步朝穆轻轻走来。
“琉璃,你去死吧,为了殿下,为了所有人!”月姮冲向了穆轻轻,像是要与她同归于尽。
穆轻轻怔愣了片刻,千钧一发之际,被一只手抓住,带入了某个怀中。
穆轻轻抬头看到了玄镜。
“傻了?就那么站着让她打?”玄镜有些恼,“知不知道,我晚到一步,你就死了?”
“魔君?”
月姮因为没有撞上穆轻轻,也停下来,看到来人,大惊失色。
玄镜冷眼看着月姮,道:“原来是你这个女人,没想到你还活着呢?当年我真该一掌劈死你,也就没有今日之祸了。”
“呵……魔君,你倒是命大,不过沾上琉璃这个扫把星,你或许还要再死一次!”月姮嘲讽道,“你们这对祸害,都该死!”
“当初要不是琉璃阻拦,以她的命为代价,我早就将你们这些自诩为正义之士的仙修们赶尽杀绝了,你们不知感恩,竟还要将琉璃逼到绝路,真是一帮狼心狗肺的东西,你们才该死。还有……你忘了当时我要杀你,是琉璃救了你么?你只因为嫉妒琉璃,就处处为难她,设计陷害,无所不用其极,你这么狠毒的女人,怎么不去死?”
玄镜手里黑雾弥漫,似乎还有电光闪烁,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
月姮眼神一下就变了,带着几分恐惧,问:“你……你要做什么?”
“杀了你!”玄镜倒也干脆利落。
“你……你不能杀我,你杀了我,这个女人的儿子就永远也不会回来了。”月姮此时倒是怕了,她也不想死。
刚刚面对穆轻轻的时候,那股有恃无恐的样子完全没有了,因为她明白,穆轻轻说杀她根本不是真的,但魔君要动手,那就是真的要她灰飞烟灭了。
玄镜冷笑,问:“山河图而已,你以为那种东西,能难得住我么?”
“你……你休要小看我们月灵宗的至宝,即便是魔君你,一旦被收入山河图,就休想再出来。”月姮笃定地道。
“如果山河图对我有用的话?当年夜尧为何不用山河图对付我呢?真是愚蠢。”玄镜冷笑不迭。
穆轻轻趁机问:“月姮,山河图在不在你手里?”
“我不会把山河图给你的。”月姮一口拒绝,“除非你当着我的面再死一次,否则你就永远也别想得到山河图,也别想见到你儿子。”
“找死!”玄镜将手里的乌云团砸向月姮。
月姮躲闪不及,幸好穆轻轻及时出手,给她布了一道防御,但月姮依旧被炸得灰头土脸,头发都烧焦了,整个人像煤堆里爬出来的一样。
“你救她做什么?”玄镜不满,“不要对敌人心慈手软,为什么就是不长记性呢?你当初要是不救她,就不会有后来的事情,更不会被逼的走投无路,只能自尽。”
“我只是想要山河图,无意与她生死相搏。”穆轻轻道。
“她死了,山河图自然可以找得到。”玄镜一点也不在乎月姮的死活。
穆轻轻看着月姮,道:“我不想杀你,我想要我儿子回来,只要他能回到我身边,我会立刻消失在你面前,绝不会再出现。”
“我不会相信你,你死了都还能复生,你去到什么地方,夜尧不会找到你呢?”月姮摇头,“琉璃,你只要活着,他就永远不会放下对你的感情。”
“他放不下是他的事情,与别人何干?轻轻从来都不爱他,是他自己非要死缠烂打,真是管不住小鸡管老鹰,莫名其妙!”玄镜忍不住抱怨,“轻轻早已是我的妻子,不论前世还是今生,她都和夜尧没有丝毫干系!”
“谁是你妻子啊?别乱说。”穆轻轻反驳,“我不仅和夜尧没有关系,和你也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