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芳越看脸色越难看。
她一个从王家大宅院出来的孩子,也不是那种没有脑子的人,要真是那傻子,她也走不到现在这一步。
这李月娘一辈子都想跟那苏师长复婚,这么好的机会她会放弃,所以这用的就是借刀杀人挑拨离间计,她心里明白着呢。
但她还是一肚子火,她这一辈子背靠大树顺顺利利,基本没有吃过什么亏,但在秦湘湘身上可谓是栽了一个大跟头。
虽然她现在也摸不清蔡定康对秦湘湘是什么态度,但他当时确实和秦湘湘有过一段。
王芳要说不恨那是不可能的,现在机会递到她的手上了,就算李月娘要借刀杀人,就算她不为了蔡定康,为了报仇她也会出手。
毕竟,秦湘湘跟她也过了好几招,梁子结大了,已经恶心她好久了,这么好的机会.....
“哼,想借我王家的力出来跟我抢男人,真是好大的胆子。”
“两母女一个德行!想进我王家的门.....我呸~”
王芳班也不上了,提着她小挎包借着外出公务的名头就往北区去了。
别看她只是一个王家嫁出来的姑奶奶,但她在王家的存在感可不低。
王家现任当家人王忠立是她亲大伯,任第五战区总参谋长,上将军衔,主要履行作战筹划,指挥控制和作战指挥保障,研究拟定军事战略和军事需求,可谓是站在金字塔尖上的人。
王家能在华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全是族里面先辈用血与泪铺垫出来的。
就王芳这一脉的,她的亲生父亲,亲二伯,还有大伯王忠立的一双儿女,全都是烈士。
她那一代当初就只有她和王素君两个姑娘,后面素君堂姐出事了,她就是王家唯一的姑娘了。
王素君没了后,大伯母差点没跟着一起去,那段时间是她王芳日夜陪伴在大伯母身边,陪她熬过了最艰难的日子。
大伯感念她的付出又考虑她小小年纪就失去了父母,对她也算是多有看顾。
可以说在王家,像王友波那些个有出息的旁支男丁都不一定有她这个嫁出来的姑娘说话管用。
王忠立的这一支虽然位高权重但是血脉凋零,王忠立四兄弟,他是老大,老二王忠仁,老三王忠军,老四王忠衽。
现在就剩下他和最小的弟弟王忠衽。
老二王忠仁牺牲的时候还没有成家,就别说留下血脉了,老三王忠军是王芳的父亲,留下她和一个哥哥。
小叔王忠衽至今不婚,大伯王忠立一双儿女都没了,就留下一个外甥王景涛。
可以说王忠立这一脉,除了王景涛,就是王芳和哥哥王杰这一点血脉了。
大伯最讨厌王家子弟借着家里的庇护做出那种仗势欺人的事情,所以她表面一直都是规规矩矩老老实实的。
但这不代表她手上就是干净的。
秦湘湘不是要借着王家的关系出来吗?她倒要看看谁敢伸手!
她虽然不敢随便草菅人命,但是想在看守所里面废掉一个人还是很容易的,她倒是要看看,一个残废,蔡定康还要不要!
王家现在的势力发展分为两个部分,一派是以王忠立为主,入驻军中。
一派是以王忠衽为首,入驻警界。
王家虽然嫡系血脉凋零,但是依附嫡系而活的旁系血脉却不少。
王芳回到王家看望了一下大伯母,然后就去三叔公家里坐了下。
三叔公的小孙子王万军走了王忠衽的路子,现在也在京都公安上班,并且当初还是王芳拉的线。
王芳是踩着点过来的,这个时候王万军正巧在家里。
见着王芳进来,连忙起身迎了两步,“哟,芳姐回来拉?这是回来看婶子了?来来,坐坐坐,怀柳,赶紧烧茶去~”
王芳笑的一脸和善,“是啊,回来看看大伯母。”
“万军兄弟最近怎么样啊?”
“嘿嘿嘿,托姐的福,挺顺利的。”
怀柳很快倒了茶上来,并且摆上了茶盘,把家里舍不得吃的糖果瓜子都给摆了出来。
王芳目光在怀柳的身上停顿了一下,转头又和王万军闲聊了起来。
“一直没有问过,万军兄弟在警局管着那一部分啊?”
王万军知道这堂姐没事不可能过来找自己闲聊。
试探性的回复道,“嘿嘿,小弟不才,当不得什么重任,不过冲着小叔的面子,局里各部分的兄弟们多少都会给弟弟一个面子,要不是重要的事情,行个方便还是可以的。”
王芳秒懂,这是告诉自己那个部分他都能插上点手,主要看什么事情,太重要的事情那就没办法。
“不知道女子看守所,你熟不熟啊?”
王万军装作不解的看着王芳,王芳缓缓道,“我有一个熟人前不久进去了,名字叫秦湘湘。”
“这人啊,可有点来头,本来犯的事情都可以枪毙了,但是家里也算是有点势力,没有下放去监狱,倒是待在了市里的看守所。”
王芳只是闲聊似的,隐晦的表达了自己对秦想想的不满,王万军就了然了,转头给王芳说起了女儿怀柳工作上的事情。
“街道办上门几次了,我和你弟媳妇没法子了,只能花钱在那小焦煤厂给买了个称重计数的岗位。”
“这孩子啊,真是让我们操心,当初部队征兵的时候去试了,第一轮就被刷下来了,女孩子家家的又爱干净,在焦煤厂干了两三个月,哪哪都不顺,眼看着整个人都蔫吧了。”
“那焦煤厂还真不是个好去处,福利环境和大单位没法比就算了,这干的活也不轻松,一天下来,不说身上了,那鼻孔和喉咙里面全是煤灰。”
王芳眼里幽光一闪,“这有什么,怎么说怀柳也得喊我一声姑姑,我留意一下友谊商场的内招信息,要是那个岗位要添人了,到时候让她来试试。”
王万军大喜,“哈哈哈,芳姐,要是怀柳能进友谊商场做个售货员,那可算是得了大造化了。”
两人好像啥都没说,但却在这谈笑间达成了某种交易。
人到了一定位置后,很多事情并不需要自己出手,也不需要你明着开口吩咐,你只要表现出那么一点点点意思,就有人自愿成为你手中的尖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