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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盼一眼看了静姝, 静姝缩了缩头, 平娘道:“胆子也太小了。莫不是往后护不得小娘子,反倒让小娘子护着?”
“平娘, 我能回到许都全靠静姝。”曹盼提了一句, 平娘道:“若非如此, 奴也不会让她留在小娘子的身边。”
一个不懂规矩,大字不识几个,又不会说话的人, 若非有着一颗忠心,平娘是万万不会让静姝留在曹盼的身边的。
要知道丁氏在的时候就已经让她着手教了些小丫头, 就是备着伺候曹盼的, 没想到人还没用上, 曹盼游历去了。
以至于曹盼回来带了静姝,平娘是哪里看静姝都不像样, 比她调.教出来的伺候曹盼的人差远了。
可是,曹盼从小就不喜欢人伺候, 就刚刚被曹盼拒绝好意的曹操, 再对比起她教出来的人, 平娘心里也甚是没谱, 便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将现成叫曹盼纳入伺候人之列的静姝给训练出来。
那么, 平娘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静姝觉得救了曹盼是天大的恩情这份心给拍下去。
为仆者,为主人出生入死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曹盼受伤的时候静姝没能护着曹盼,那是犯了大错了, 救回曹盼来只能算是将功补过。
“小娘子命悬一线,你没能护住小娘子,令小娘子受此大罪,若是依丞相的规矩,你已经不可能再出现在小娘子的面前。”平娘冲着静姝字字吐露。
静姝吓得一个激灵,连忙地跪下了,平娘又缓了语气道:“小娘子天性仁厚,只记着人好的而不记人的不好。但你也要记住自己的身份。倘若你想让小娘子报你的救命之恩,那么我可以做主请丞相赐你想要的东西,不过,拿完了东西你就要从小娘子的身边离开。”
听到这话,静姝连连摇头,急得一头的汗。
曹盼都有些傻了眼地看向平娘,哎哟,看不出来平娘歪楼的能力那么强大!
“你想留在小娘子的身边?”平娘也不知怎么的竟然看懂了静姝的一通比划,张口地问,静姝忙不迭地点头。
平娘道:“想留在小娘子的身边,那就要学着怎么伺候小娘子。急小娘子之所急,想小娘子所想。”
静姝又是一通比划,胡本是完全没看懂,然而平娘却与静姝沟通无碍。
“想学我会教你,不过,你若学不好是不能近身伺候小娘子的。”平娘又在吓唬人了,偏偏静姝是个老实人,赶紧的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会学好,一定的学好!
曹盼……
“你也一样!别以为你是丞相送到小娘子身边的人我就管不了你。信不信我照样可以把你送回丞相府?”胡本正琢磨着平娘是怎么看懂静姝的意思时,平娘怼上了他。
胡本那是什么人,察言观色一流的人!
“奴一定跟你好好学!”那一副你说什么是什么的模样,曹盼瞟了一眼,深以为此人有前途。
反观静姝满头都是汗的模样,曹盼暗自摇了摇头,却不发一言。
平娘打发他们二人离开,然后就跪坐在了曹盼的面前,给曹盼续了一杯水。
“小娘子适才不发一言极好!”平娘一来就夸了曹盼,引得曹盼笑了,“平娘在我帮我调.教人,我知平娘之心。”
平娘露出了一抹笑容,她做的事主子能明白,也不枉她一番苦心!
“小娘子自小跟着先生学的治国平天下的策论,对于内院的事,学得就少了。以前我们府里也简单得很,人都是夫人用惯的人,规矩早就学好了,小娘子便觉得一切都理所当然。”
看着曹盼认可地点点头,平娘露出了一抹笑容,继续地道:“可这人呐,都是得寸进尺的。小娘子待静姝宽厚奴婢看得清楚,加之静姝救了小娘子,奴婢心下也十分感激。但感激归感激,她既是伺候小娘子的人,忠心护主就是她该做的事,万不能让她时时都念着自己是小娘子的救命恩人,不再拿自己是伺候小娘子的人。”
说来说去,平娘是怕静姝挟恩图报,“升米恩,斗米仇。小娘子平时待她宽厚,太过于宽厚了,就让她觉得一切都是理所当然了。奴就是要让他们清楚,主子待他们的好,不管是什么时候都是难得的,如果他们不懂得珍惜,仗着主子仁厚胡作非为,没有半点奴才该有的样子,主子随时都能收回去。”
曹盼听着再次感慨,谁说古人食古不化来着,看看她家平娘,这一套一套的,一般人能比吗?
必须的不能啊!就是曹盼都觉得长见识了,直冲着平娘点头道:“嗯,平娘说的是,以后,我也跟平娘学着点。”
这句马屁拍得平娘十分熨帖,笑意更深了。
“小娘子放心,有平娘在的一天,平娘一定给你多调.教几个得力的人,不会让小娘子因为平娘不在没有了合用的人。”平娘看着眼前这个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眼中尽是慈祥。
“奴婢答应过夫人的,一定会代夫人照顾好小娘子。”
她与丁氏自小一起长大,名为主仆,实如姐妹,她一生不嫁,就留在丁氏的身边伺候丁氏,丁氏不在了,她也会继续照看她的小主子。
“平娘,谢谢你!”曹盼由衷地与平娘道谢,平娘看了曹盼一眼,“小娘子莫不是忘了奴刚刚才说过的话了?”
曹盼微怔,与平娘道:“我都多少年不回来了,升米恩都不算,又哪来的斗米仇啊!”
一句话逗乐了平娘,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从卞氏的口中得知曹盼竟然落了一个孩儿,她是真的担心,可如今看着曹盼这边与往日无异,她心里的大石才放下。
“小娘子休息着,奴去给小娘子做些好吃的。”平娘不想再跟曹盼打哈哈了,而且看着曹盼瘦得都见骨头的脸,只想好好给曹盼补一补。
曹盼应了一声,就准备着回榻上躺着看看书,一个人跑进来,平娘还不走远,听到了脚步声问道:“你怎么到府里来了?”
曹盼听声看了出去,却并不识得那人。
只见那人匀了口气道:“不好了,我们酒坊,我们酒坊出事了。”
酒坊啊,哪怕曹盼离开许都多年,依然还记得自己开的这个酒坊,接口问道:“出了什么事?”
那来报信的人乍听曹盼的话还呆了呆,平娘斥了一声道:“小娘子问你话还不快快回答!”
小娘子,是啊,他们真正的是主家是个小娘子,虽然他从来没有见过,但是也不代表小娘子不存在。
“小娘子!”小子与曹盼福了福身,曹盼道:“长话短说!”
听着这简言意洁的,小子吧啦啦的将事情的经过道来。
曹盼的不二酒肆这几年开得越发大的,别看店面小,酒好,商人汇通天下,曹盼只让人大量的酿酒,一度带动了许昌的经济,哪怕曹盼这些年不在许都,她也知道曹操从她那里拿了多少赞助。
所以,曹盼的另一处酒坊主要搞的是批发,大批量的批给旁人,也不管那人是谁,货讫两清,那是曹盼的规矩。
但是,今天两家人同时来拿取订好的酒,一个多,一个少,立刻就打了起来了,直接将酒坊的大半存酒都给砸了。
偏偏,这两家都不是一般人,阿甫是横看竖看都不敢得罪其中一个,这不赶紧的派人回来找平娘了。
“阿甫第一回遇到这样的事,难免没个章程。也是小娘子离开许昌太久,往日因着丞相,寻常人不敢闹事。可酒坊之利,实在是大。胆大的人想着酒坊这么多年都没有主家来管,丞相也未必会管这些事,这就试探来了。”平娘这些年帮着曹盼管账,再没有人比她更清楚酒坊的利润,酒肆挣的是小钱,就是个招牌,大头都在酒坊。
曹盼正穿着衣裳,听到平娘的话,“那又如何,我靠自己的本事挣的钱,就因为利润太多,他们想要我就得给?”
“小娘子的伤还没好,要不我去吧。”平娘实在是忧心曹盼的伤。
“你不是说了嘛,人家这是来试探来了,你去还得要搬着我阿爹来,那还如我自己去。这么点小事就让阿爹出面,他们还没那资格。”
“那小娘子小心着点,要不,我还是让人去丞相府传句话。否则要是动起手来,小娘子要吃亏了。”平娘想了想还是担心提议。
“不必,我连满府君都不去请,更不必往让阿爹知道。”这么点事就往丞相府里报,她也太没用了点。
“胡本,跟着小娘子伺候!”平娘见是没办法让曹盼改主意了,立刻冲着一旁喊了一句,胡本小步地走了过来,“小娘子,平娘子!”
“走吧!”既是与人交锋,胡本会说话,曹盼接过平娘手中的披风系上,大步流星地往不二酒坊去。
上了马车,曹盼在翻着这几年的账本,胡本呆在一旁一声不吭,也不问曹盼为何此时看起账本来。
“小娘子,酒坊到了。”离着不二酒肆不远,曹盼弄了个酒坊专门请了人来酿酒,曹盼听着声合上了账本,胡本掀开了车帘先出去,撑着车帘叫曹盼出来。
那头乱糟糟的声音,还有一群人堵在门口,还没靠近就已经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酒香味。
作者有话要说: 挽起袖子,盼盼准备杀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