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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权与弓长之间的交易孙尚香亦难以启口, 沉吟半响地没有说话, 这落在刘备眼里就更要不得了。
“夫人莫不是忘了此时是益州,并非江东。”刘备隐含怒气地说来, 孙尚香看着刘备道:“所以, 你欲何为?”
“这是我要问夫人的话, 夫人意欲何为?如今的你是我刘备的夫人,并不孙家的娘子。”刘备如此道来,引得孙尚香拿眼看了过去。
“依你所言, 我嫁给了你就不是孙家人了?”孙尚香极其不善地问。
刘备要说什么,诸葛亮打断地唤道:“主公, 夫人。”
这一唤总算是让刘备的理智回笼了, 孙尚香却显得无畏。
“主公, 亮代主公问一问夫人如何?”诸葛亮如此提议,刘备生怕自己一怒而又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挥手道:“好,军师问。”
诸葛亮与刘备作一揖, 又与孙尚香作一揖, 轻声地道:“夫人, 敢问夫人, 江东派人入益州要将樊夫人带走, 是为何?”
孙尚香想了想,思虑再三的觉得此事怕是也要瞒不住,轻声道:“樊夫人虽然手无缚鸡之力,但有人愿意为了她而去杀曹操和曹盼。”
这一句话立刻让诸葛亮联想到了邺城时曹操与曹盼遭遇的刺杀。
“邺城之事就是孙侯安排的?”诸葛亮如此地问。
孙尚香道:“是, 只不过没有想到功亏一篑。”
“曹盼的箭术与剑法皆师出有门,教她箭术与剑法的人要取她的性命,这样的人不值得拉拢?”孙尚香如此回答,刘备道:“若有这样的人,为何不早告诉我?”
毫不掩饰他也想杀曹盼的心,孙尚香没有作声,哪怕他们是盟友,然而许多事,江东依然不想让刘备知道得太多。
这倒是给了曹盼机会,否则要孙权早把樊夫人对于杀曹盼的重要性告诉了刘备,刘备还能不派人护住樊夫人吗?
“报,主公,曹盼带人闯城逃出了益州。”刘备在懊恼孙权竟然连这么大的事都瞒着他时,斥候来报的消息直接让刘备气结。
周不疑是一回,曹盼这一次更是亲自来了一回,益州境内,曹盼是来去自如啊,但有一日,是不是她能直接到他的府邸来取他的命。
“曹盼竟然这么快就离开了益州,你这益州的守卫竟然如此之差?”孙尚香听到这则消息,口不择言地质问,刘备脸更黑透了,斥了一声闭嘴!
这怕是刘备与孙尚香说得最是不客气的一句话了。
但是,说是已经离开益州的曹盼却依然还在益州境内,只不过这会儿走在山间的小路上,秦无问道:“娘子,我们为何不离开益州?”
“因为还有一个人没带上。”曹盼这般回答,此去之地正是最后的目的地。
一夜奔驶,更深露重,却有一人驻守在路边上,远远听到了马蹄声,扬声地问道:“曹明心?”
“杜子唯杜先生。”曹盼扬声地问,那人往前走来,“三年不见,曹娘子可好?”
“托先生的福,刚从孙权的包围圈里出来。”曹盼下马,迎面走来的是一个五十来岁儒士,齐沧若作一揖唤道:“师叔。”
那位儒士看了他一眼,轻轻一叹,曹盼道:“先生,樊夫人我是一根汗毛都不少了给你带来了。”
马车上,樊夫人走了下来,见到杜子唯红了眼眶,轻轻地唤了一声师兄,齐沧若面露诧异,师兄,那这是他师叔?
杜子唯亦是一脸的感慨,连连相请道:“诸位请进,请进!”
曹盼不是第一回来,点评了四处的景色道:“先生如今越发悠闲了,瞧瞧这满山遍野的花,好景致。”
天刚刚泛白,曹盼却能看清这一片片花海,杜子唯道:“却是住不长了。”
曹盼一听侧过头道:“先生此言是要随我同去?”
只是随口接话那么一说而已,不想杜子唯道:“曹娘子若不弃,能否收下我们师兄妹二人?”
“先生是知道我的,我如今不嫌人多。”找人都要找,送上门来的当然是更要了。
杜子唯道:“凭我的本事,护不住师妹,故而还请娘子多多周旋。”
“你们的恩恩怨怨我不管。但他要我的命,我自然是不能乖乖地让他来取我的命的。我与他之间总是要有一个了结的,你们愿意跟我走,我自然也愿意收下。”曹盼如此地说,杜子唯恭敬地与曹盼作一揖,“多谢娘子。”
曹盼道:“只是箭门有训不出世的,你这样算是有违师门之训。”
“不出世只为不曾卷入世间之争,以保师门不衰,然如今箭门弟子所剩几何?”说到这里杜子唯十分的心酸,曹盼道:“那可都是我杀的。”
她把箭门灭门了,杜子唯还愿意为她效力,果真是想好了?
“你本不是我们箭门弟子,学成箭门的箭术是你自己的本事。他们违背了箭门之训,当有此劫。而我也早就做好了准备,真有那一日,死又何妨。”
这是已经看开了,毕竟他自己清楚,他并不是弓长的对手,想要护住樊夫人,他只能归附于曹盼,借曹盼之力。
一如弓长为了得到樊夫人而选择出仕杀曹盼和曹操,都不过是为了达成心中的执念而为。
来之前曹盼就知道杜子唯的选择,至于齐沧若,曹盼直接把人丢给了杜子唯,杜子唯与齐沧若谈了一回后,齐沧若便离开了,秦无得知大惊失色。
“娘子,齐沧若走了,你和丞相的安危?”齐沧若这样的身手,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曹盼道:“我既然把人带了来交给了杜先生,那是因为只有杜先生能帮我解决齐沧若这个难题。”
“娘子并不想杀齐沧若?”秦无很快的捕捉到曹盼这一心理。
曹盼轻轻一叹道:“当日他想杀阿爹时,我是想杀了他。但我这一身剑法确实是他所教,我纵然以医书相换,总还是觉得占了他的便宜。”
这其中的心理复杂是曹盼一直没有杀齐沧若的原因。
杜子唯与曹盼解释道:“娘子放心,沧若会走出来了。”
也罢,曹盼与杜子唯道:“先生知我,我并不畏人杀我,但是想动我父亲的人,我绝不能容。他于我有授剑之恩,又有先生作保,我只容他这一回。”
杀父之仇啊!杜子唯知曹盼的为难,与曹盼作一揖。“多谢娘子。”
齐沧若走了,此事暂时搁置下,曹盼与秦无道:“你护着杜先生回汉中,我晚几日。”
“娘子是还有别的事?”秦无询问,曹盼道:“你说我这个时候折返益州,谁能防备?”
有些机会就是这样稍纵即逝,善于把握的人总能获得想像不到的收获。
秦无知曹盼另有打算,“那娘子留下几人?”
“不必,此处我有人手,他们随你一道回去。”曹盼拒绝留人,秦无迟疑了一会儿,想着曹盼并不是无的放矢的人,便应下了。
秦无护着人一道离开,曹盼掉头就往益州的方向去。
刘备此时顾不上与孙尚香或是孙权算账,他只问诸葛亮,“军师以为这回曹盼不中计,想要将她在益州的势力连根把起,当如何?”
“她已然猜透了我们的目的,所以才会按兵不动。”棋逢敌手,免不得战意横生,迫不及待的想要与她一战高下。
他出计让刘备假意率兵前往汉中,就是想让曹盼动益州的兵马,没想到曹盼竟然完全不中计。
反倒是深入益州,与孙权抢人。
诸葛亮防着大批人马调动,独独没有料到曹盼竟然敢带那么点人就往益州来。
“益州不宁,吾不能宁。”刘备由衷地说,原以为得了三分之一的荆州,拿下了益州算是有了根据,最大的地盘反而同样被曹盼捏在手里,如剑悬于颈上,一个不慎,随时都可能会丢了性命。
这比从前几十年的颠沛流离更磨人心志。
诸葛亮道:“她在益州的人马,大致可以猜到,只是与其尽诛之,不如反为我们所用。”
听着诸葛亮的话,刘备一顿,沉吟许久才道:“可以?”
“总要试一试。”诸葛亮并没有与刘备打了包票,无论如何,这里已经是刘备的地盘,曹盼此时无法将刘备的所有势力拔出,益州之内,只要晓之于情,动之于理,既然他们能因大义而追随曹盼,又为何不能追随他们?
刘备纵然不够聪明,但有一点,他心存仁义,无论他有多少的心思,能为之所用之人,他从来不管那人是何来历。
“如此辛苦军师来。那汉中还攻不攻?”刘备心里是想打汉中的,汉中是益州的关口,若能拿下汉中于益州大利。
诸葛亮道:“此时并非攻打汉中的时机,纵攻之也唯有败。明知是败的仗,不过是让将士枉死而已,不当为之。”
刘备轻轻一叹,“果真没有胜算吗?”
“其军擅长远攻,守城更能将长处发挥到最大,我们论兵马不足于其,论粮草供应更不如其。”诸葛亮只将相曹盼的优劣说出,余下的不必多言,刘备已懂。
“没想到我不畏于曹操,今却叫她一个小娘子给难住了。”曹操论起敛财的手段不如曹盼,论得民心亦不如曹盼。
原先他们是不相伯仲,但有了一个曹盼,似乎所有的好事都向着曹操了,刘备颇着眉头无法展开。
“主公,主公,有人来报,曹盼,曹盼还在益州。”刘备皱着个眉头为难之时,有人来报,这消息直接震住了刘备与诸葛亮。
“在何处?”刘备连忙追问,来人答道:“就在城里。”
“赵将军呢?”一听曹盼竟然在城里,刘备立刻询问,那人道:“已经有人禀了赵将军和张将军。”
“好,前面带路。”刘备急切地想要赶过去,若能除了曹盼自然是最好,诸葛亮出声地道:“主公,主公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