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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琰呐, 那可是被曹『操』称赞有伯夷之风, 史鱼之直的人。

曹『操』还远征在外,怎么会突然将崔琰下狱了?

卞氏再不管朝廷的事, 但曹植娶的是崔氏女, 崔琰可是崔氏的亲叔叔。而于曹丕, 崔琰那是支持他为世子的重臣之一,崔琰突然下了狱,其中的原由叫他一凛。

但崔琰下狱的原因是让人意外又有些无奈的。

曹『操』称魏王, 众人皆上表祝贺,昔年崔琰所推荐的一人名为杨训, 上表时大肆称赞曹『操』的功绩, 夸述曹『操』的盛德。

有人不喜, 因杨训原是崔琰所举荐,认为崔琰荐人不当之言传到了崔琰的耳中, 崔琰拿来了杨训的表文一看,在给杨训的信中便写了那么一句, 时乎时乎, 会当有变时。

信不知怎么的被送到了曹『操』的手里, 曹『操』以为其不恭, 故虽远征在外, 还是让人将崔琰下了大狱。

消息也同样传到了曹盼的耳中,曹盼蹙了眉头道:“知道是谁在把崔琰与杨训的通信送到阿爹手中的吗?”

“是,杨训。”曹盼经年积累下来,身边的耳目不少。消息传来的同时, 当然连经过也查出来了。

曹盼眼中闪过一道精光,杨训,这是想做什么?

“崔大人下狱何处?”

“刑部。”

刑部那是曹盼的地盘,曹盼来回跺步,“阿爹何时回来?”

“孙权据天险而守,战事难有进展,大王已令拔营回城。”

曹盼点了点头,让他退下。与胡本吩咐道:“去与刑部传话,好生照看崔大人,不得怠慢。”

“诺。”胡本虽一顿,这可是曹『操』下令要拿的人,还是用了不恭之名,曹盼却让人好生照看,若是传到了曹『操』的耳中,或是为有心人而肆意扩散,吃亏的只能是曹盼。

然而胡本还记得自己的本份,记得曹盼说过,跟了她的人,第一样便是要听话。

事情一如胡本所想,曹盼刚派人往刑部大牢去叫人好好地照看崔琰,不得有所怠慢,接着参她目无君父的折子就送到了曹『操』的面前。

曹『操』那时已经拔军回来,收到那一堆参曹盼的折子,冷笑地丢到了一旁。什么事都等他回到邺城再说。

不必他们久候,七八天的日子曹『操』就回到了邺城,又一次无所得而归,曹『操』心中惆怅,但是他更清楚眼下他最大的危机不在孙权,也不在刘备,而在于继位之世子,继承人的位子。

回邺城后的第一天,曹『操』坐在他的王位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下面的群臣,还有曹盼与曹丕。

年岁渐长,曹盼越是优秀,曹『操』就越是在想,怎么曹盼就是不是个儿郎呢,若是儿郎,他根本无须为继承人而忧心,早已定下曹盼了。

“大王,臣参尚书令以权谋私,借掌六部之权而行便宜之事,违背大王之谊,请大王明察。”得,有人跟曹『操』告起了状来,为的还是崔琰之事。

曹『操』听着话看了那人一眼,是杨家的人,御史啊,监察百官,他参曹盼,不能说参得不对,只是……

“你怎么说?”曹『操』直接把事情丢到曹盼的手里,这点小事,曹盼根本无须费力就能办好。

曹盼面『色』如常地道:“儿臣以为,崔大人无罪,请阿爹释放崔大人。”

得,直接把自己的目的道破,曹『操』瞥了她一眼,“继续。”

就是让曹盼给他一个判定崔琰无罪的理由。曹盼作一揖道:“崔大人为人耿直,向来直言进谏,崔大人若对阿爹不恭,只会与阿爹直言,而不会只写于信间只让一人可见。”

这样的说词让曹『操』一顿,“他惜命。”

当着曹『操』的面直言不讳,曹『操』不杀他才怪,所以崔琰才会背着写信与当初举荐的杨训,也着实是看不惯杨训那谄媚的模样。

“崔大人自入狱以来,不曾上折鸣冤,不见丝毫慌『乱』,神情坦『荡』,这样的人,绝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即无畏死,更不怕直言进谏。”惜命这说法,曹盼是有完全不同的理解。

真要是惜命的人,入了大狱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与曹『操』上折鸣冤。

曹『操』听着确实是那样的道理,而曹盼继续地道:“杨训是崔大人举荐上来的人,儿臣直言,杨训的上表儿臣看过也只想说此人毫无风骨,不过是个谄媚小人,崔大人纵有过,也该是识人不明。”

曹盼坦『荡』地说出自己对于杨训的不屑,“时乎时乎,会当有变时。崔大人所言没有错。”

得,曹盼这是立挺崔琰,本来一干不敢与崔琰求情的听着曹盼说话暗暗叫好,但是,依然不敢出声。

“他没有错,所以孤错了?”随着曹『操』这话落下,下头的人都绷紧了皮。

曹盼却一点都没有害怕的模样与曹『操』作一揖,“儿臣以为,阿爹会更喜欢像崔大人这般耿直不屈的人,而非连举荐之人都能拿来出卖的人。需知当初阿爹受司马公举荐,阿爹多年来如何对待的司马家都是有目共睹。一个忘恩负义的人,他的话果真就能信?”

忘恩负义,杨训把崔琰的信送到了曹『操』的手里,确实的是忘恩负义。

“所以,孤将崔琰下狱,孤错了。”听着曹盼的回答,下头的人还没得及松口气,曹『操』却捉住刚刚的话题不放,只问曹盼这一句。

“是。阿爹只凭崔大人一句时乎时乎,会当有变,便将崔大人下狱,儿臣以为阿爹错了。”曹盼继续地直言不讳,曹『操』半天没作声,有人偷偷地抬头看了曹『操』一眼,曹『操』头戴十二旒冕,根本无法透过旒冕辨清曹『操』的神情是喜是怒。

沉静得太久,久得让下头的人越发的不安了,曹『操』道:“好!直言不讳,不畏于孤,这才是孤想要的臣子。”

此言一出,明晃晃夸赞曹盼的话,成功地让下面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往日你们总说孤因明心是孤的幼女,爱重于她,所以不顾世人反对,叫她以女郎之身居于尚书令之位。然今日崔琰下狱,敢与孤说崔琰无罪者,孤有错者,独孤的明心而已。你们不服孤用明心,却无一人能及孤的明心。”曹『操』像是给孩子撑腰的家长,一番话说下来,臊得不少人都低下了头。

曹盼与曹『操』作一揖,“谢阿爹夸赞。”

满腹怒火冲着崔琰的曹『操』,就这么被曹盼一番话给说服了。“既是你之功,你去接崔琰出狱。”

功指的是谁,非是曹盼,让曹盼亲自去接崔琰出狱,曹『操』何意?

莫说是下头的百官了,就是曹盼也一时没明白曹『操』究竟是什么意思,竟然让她去接崔琰出狱,这是觉得她进言救了崔琰不够,继续的刷崔琰的好感?

曹盼想不透曹『操』何意,但是她又不是做好事不留名的人,虽然她也只是做了自己认为该做的事。

既然曹『操』有令让她亲自去接崔琰出狱,曹盼也就去了。

没想到才到了大牢,被她吩咐特别照顾的崔琰恭恭敬敬地与曹盼作一揖,曹盼跟崔琰共事这些年,崔琰虽然一直忍着,但对于她是女郎这一点的不喜,从来没有瞒过谁。

所以,像现在这样郑重的见礼,曹盼明显的受宠若惊。

“崔大人不必如此,今日哪怕不是崔大人,叫我碰到了这样的事,我也是会拦着阿爹的。”曹盼很是诚实地表明自己并非因为崔琰是崔琰才会出手相救,不过不忍曹『操』因这样一句话而杀一人罢了。

不料崔琰道:“正因如此,琰才对尚书令行此大礼。琰本因尚书令是女儿身,平素并不待见尚书令。然今日琰才明白,为何大王重用于尚书令,尚书令虽为女流,却有一颗至公之心,比之荀令君,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荀彧啊,那是多少人心中敬佩的人,崔琰素与荀彧交好,他既是觉得曹盼比之荀彧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必是肺腑之言。

“崔大人谬赞了,你我皆为天下,为百姓,志同而道合。”曹盼也是认可崔琰一颗为公之心。

“我不如尚书令多矣。”崔琰再与曹盼作揖,承认自己不及于曹盼。

曹盼连忙道:“崔大人此言差矣。我尚年轻,有很多事还要向崔大人学习。今有一事,还望崔大人相助。”

朝着崔琰作一揖,十分的郑重,崔琰想都不想地道:“尚书令有何事只管开口。”

救命之恩,加之曹盼的出发点至公至正,崔琰是由衷的佩服。

故而他也相信,曹盼开口要他帮忙的事也一定是利于天下之事。

“自铜雀台建成,阿爹聚天下士子于邺城,这些年来有赖子建哥哥聚天下才子『吟』诗作赋,畅谈天下局势,颇有畅所欲言的感觉。崔大人因言而入狱,我想请崔大人也上一趟铜雀台。”曹盼将自己要做的事说出。

崔琰一时没明白,“尚书令让琰上铜雀台,是要琰说什么?”

“说崔大人自己想说的话。”曹盼这般地说,更让崔琰愣住了,说他想说的话,他想说的……

拿眼看向曹盼,崔琰道:“尚书令果真知道琰想说什么?”

“我最知道的是,崔大人对于我阿爹称王之事颇有微词。”曹盼如此的回答,崔琰怔怔地看向曹盼。

曹盼道:“崔大人以为,春秋微言大义,因何而来?”

崔琰道:“集百家之所长,广开言路,无不可言,无不能言。”

“正是。春秋战国之时,虽然诸国纷争不断,却是人才辈出的时代,今我等所看所学的,皆以春秋战国时期的着作。百家争鸣,百家齐放,那是何等辉煌的时候。”曹盼提起那个时期也显『露』出了她之向往。

“秦始皇焚书坑儒,虽为天下安宁,却也同样毁了许许多多的文明。但那些文明都是人所创作,先人可以,难道我们就不可以。我想要做的是,以邺城为中心,以崔大人为开始,开天下之言路,天下人,畅所欲言,道天下对错,共建一个太平盛世。”

由曹盼描绘出来的蓝图,是让崔琰震憾的,也是他所向往的。

“以言获罪,我希望崔大人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曹盼很认真也很真诚地告诉崔琰。

崔琰连一丝犹豫都没有地与曹盼作一揖,“琰,愿尽绵薄之力。”

故,崔琰刚叫曹盼接出了狱,第二日便上了铜雀台。

洋洋洒洒的写了一篇文章,将自己何以入罪,又为何而能够出狱一五一十的写明了,再以自己为例,道尽天下因言而获罪,因直言而死之人。

崔琰是一代大儒,文章写得是极好的,他毫不掩饰的写明自己对于入狱早已做好了冤死的准备,他也直言因为畏死,无数的人心中有无数的谏言都只能藏在心中。

人皆求生,那样做的人没什么不对。但于天下而言,不能直言,有问题不敢提,有委屈不敢诉。人呐,能忍得一时,如何能忍一世?

强秦何强,却因太强,不纳谏言,而令百姓胆寒,当百姓无法承受了,一起起来反抗的时候,纵然昔日灭了六国的大秦军队,依然无法阻挡大秦的覆灭。

故,今魏王以铜雀台为始,开天下之言路,天下之人,天下之士,只管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是啊,在来见崔琰之前,曹盼已经取得了曹『操』同意,广开言路。借崔琰更好的收天下士子的心,曹盼取得了曹『操』的保证,无论他们说什么,曹『操』都不能将他们下狱,曹『操』点头同意了。

崔琰的文章他也看了,不得不说确实写得很好,虽然在其中他所扮演的角『色』并不好,但是只要结果是好的就好。

随着崔琰此文一出,以己为榜样,他在写了这篇文章之后果然还是安然无恙的做着他的官,似乎之前他下狱的事并不曾发生。

这样一来,也就有胆大的人开始对朝廷诸事发表意见了,各种各样的意见从铜雀台传出,当然也传到了曹『操』与曹盼的耳中。

所有人在铜雀台上说的话都有专人记录,随后一致送到曹『操』的手中,曹『操』翻看了几天,越看越觉得有意思。

“你这广开言路还是有些用处的。”曹『操』这般的评价。

曹盼道:“若是没有用处,那还开来作甚。言路啊,纳天下之谏言,兼听则明,偏信则暗。不知天下事,不知天下人所求,如何对针下『药』?拔除病根?”

“你那作坊里的墨家人,被旁人抢走了不少。”曹『操』翻着现场记录的册子说了一句。

曹盼道:“能抢得走的证明不该我得。”

一眼瞥了曹盼,曹『操』道:“我的大寿,你准备了什么礼物?”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卖了个关子。

六十一岁的生辰,到了曹『操』现在这个份上了,功成名就,除了没能一统天下,他得到的已经够多。

这是他称王的第一个生辰,朝中上下都说要大办,礼部早就『操』办了起来。但对于现在曹『操』来说,生辰的过去只是提醒着他在一天天的老去,依他的本意,他是不愿意办的。

然而曹盼早先就给他说了,他的大寿,她给准备了好几份大礼,保证曹『操』见了一定会高高兴兴的。

曹盼从来都是说到做到的人,她既然说了她准备的礼物能让他高兴,仅为了看到曹盼的寿礼,曹『操』也开始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不过在曹『操』的大寿到来之前,铜雀台爆出了一件大事。

因开言路,道破了皆可畅所欲言,自然也有专门找刺的。

这一日,一人上台来直问,“曹盼虽为魏王之女,以女郎之身出任尚书令一职,诸位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此人与曹盼也算是有一骂之缘了。阮瑀,那早先因崔今欲承爵连曹『操』都骂了的主儿,这一回他又来了。

这一天,曹盼早就等着了,广开言路,这样好的机会,虎视眈眈要拉她下马的人怎么会放过。

倒是郭夫人甚至是蔡琰都寻到了曹盼的府上,问曹盼要一个章程。

曹盼幽幽地道:“既是广开言路,阮瑀能说,我们就不能说了?”

郭夫人反应极快,“你莫不是让我们上去与他们论吧?”

“师母和夫人是最好的人选。”曹盼笑盈盈地说着,“这件事就烦劳两位了。”

这意思,竟然是让她们两个上去打嘴仗?

“你的意思是只让我们两个上去?”郭夫人听出曹盼的言外之意,带着几分不确定地问。

曹盼道:“应该是只让女郎上去,让男人帮我们吵赢了,这功劳还算是我们的?”

得,郭夫人算是明白了,曹盼是早等着这一天了。

“因此事关系于我,我不便出面,我这尚书令能不能继续当下去,那就要看你两位了。”这样的重担压在她们的身上,郭夫人一眼瞥了曹盼,曹盼笑眯眯的,分外好说话的模样。

偏偏郭夫人只有一种被人算计的感觉,但这样的算计,郭夫人又不得不心服,暗叹曹盼之远见。

“女部这些年也得不了人,就让她们都跟着师娘和夫人上台吧。总要让她们开开眼界,才不至于成了井底之蛙。”

郭夫人想到自己原本打的主意,这样的机会万万不能放过,故而郭夫人道:“好。”

阮瑀是吗?随着他的观点提出,必然会有无数想要将曹盼拉下马的人一同谋之。

所以一但她们上了铜雀台,她们所要对付的就不仅仅是一个阮瑀,而是那同样容不得曹盼这个女郎当官的无数人。

如今先争起来了也好,有了这一争,往后她们想要再做些什么,也就不那么让人不能接受了。

郭夫人思虑斟酌之后,立刻与蔡琰商议究竟要带谁一道上铜雀台。

当郭夫人与蔡琰带着崔今在内的三个小娘子上了铜雀台时,正就曹盼以女儿郎出任尚书令一职究竟是妥当还是不妥当争议的人都有些吃惊。

“大王开言路,令天下人都可以畅所欲言,我们来只是说说我们想说的话罢了。”蔡琰一代才女,连曹『操』敬其三分,她那样温和地开口,因其父之因,一时无人反驳。

蔡琰与郭夫人一颔首,各自入坐在内,本来说得唾沫横飞的人们看着冒出来的这群女人,拿不准刚刚一味指责曹盼的话能不能再继续。

“适才诸位不是还在说着尚书令以女郎出任朝廷重臣,负朝廷之重任诸多不妥,怎么如今不说了?”一开始当然是不必郭夫人与蔡琰开口的,这样的事,崔今却是说得。

崔今呐,那可是第一位女侯。瞧着她,阮瑀就想到了先时曹盼的文章,牙痛。

“阮大人。”在阮瑀犹豫得不知该不该开口时,崔今轻唤了一声。

名都被点了,话题还是阮瑀挑起来的,阮瑀是绝计不能再缩着了。

不过,纵然摆明了他们要对骂起来了,阮瑀还是不失礼数地作一揖,“诸位夫人难道果真觉得曹娘子出任尚书令一职理所应当?”

“然也。”崔今非常肯定地回答。

阮瑀再要说话,崔今却没有给他机会地继续道:“阮大人所指尚书令不足以担任尚书令一职,最大的原因是因为尚书令是女郎,除此之外,阮大人还有别的认为尚书令不足以为尚书令的原因吗?”

不以『性』别而论,而只论曹盼的人品,能力。

“尚书令十四岁上战场,赤壁一战中,她智取上庸,三进江东,将江东搅得天翻地覆;赤壁之败,尚书令率五千部曲为大王断后,又将赤壁中染疫的将士,老弱残兵皆移于上庸郡,不令我军因天灾**而损失将士;以盐而牵制江东与益州,江陵一战断周瑜双手,令江东退兵;夺汉中,拿西凉,平北方,安百姓,护大王;出任尚书令多年,改官制,掌六部,守后方,令大王大战而无忧。”

“一桩桩,一件件,阮大人,这些可有半点虚假?”崔今把曹盼所作所为全都扒了出来,问与阮瑀。

问完了又不等着阮瑀回答,崔今又道:“铜雀台开言路,还是尚书令与大王进言,方有今日的铜雀台畅所欲言。而朝中百官,谁能就尚书令行政而有半分指谪?”

“难道阮大人以为一个人能不能出仕为官,不看他的人品,能力,甚至无视她为官为民、为政、为天下做了多少有益天下的人,只以她一人之『性』别而定?倘若如此,阮大人言之尚书令因女郎的身份而不配出任尚书令一位,理所当然。”

盖棺定论,也确实如此。阮瑀他们一直在说曹盼怎么不适合出任尚书令一职,捉住的依然是曹盼是女郎这一点。

除此之外,曹盼有战功,又有政绩,在尚书令一职多年来,掌六官,执尚书台之事,完全让人挑不出错来。

有了崔今之言在先,之后再有人挑刺道曹盼不应该出任尚书令的话,也逃不过崔今所问的功劳不够,政绩不够,能力不够?

这些都是实打实的东西,谁也不能说曹盼不够。

不过,随后就有人就曹盼的功劳攻击起来了,拿下上庸郡,曹盼都做了什么?拆世族坞堡,缴世族之兵马,夺世族的土地;赤壁败后将染疫的将士,老弱残兵皆纳入上庸郡,那都是为了壮大自己的兵权,其狼子野心也。

拿『性』别攻击是不成了,所以想从根本上攻击曹盼。

曹盼不是以战功、政绩而令人无从反驳吗?要是她的战功是有计划而得之,有了那么多战功的目的就是为了今天,这样的人,心机是有多深?

听说这样的话后,曹盼笑了,曹『操』也同样笑了。

且不说当初曹盼能不能想今天,就算曹盼是真的想到了,心机深又如何,只要结果是于曹『操』有利的就够了。

所以,曹『操』不再关注铜雀台上关于曹盼的争执。

纵曹『操』不再关注了,铜雀台上关于曹盼言行举止,从头到尾都叫人扒了个底朝天,这是要把曹盼剖析个一清二楚的模样。

随着崔琰之事,再到现广开言路,铜雀台如今也成了天下士人关注的言论点了。

有点能力的人一早起来就会随口问一句,昨天铜雀台上都说了些什么?

铜雀台之言,在曹盼有心的散播下,那是以邺城为中心地扩散出去,不仅仅是北地,如江东,荆州、益州,曹盼都让人将铜雀台的言论传扬出来,誓必要做得天下皆知。

而此时的诸葛亮也在拿着铜雀台的言论翻看着,广开言路,畅所欲言,说起来容易,做起来是极难。

因说错了话被曹『操』所杀者不知凡之,也正是因为如此,天下人皆道曹『操』喜怒无常,生『性』多疑。

但是曹盼借着崔琰却是狠狠地给曹『操』洗白了,曹盼劝曹『操』的话也端是直白,“是让别人说一两句不痛不痒的话重要,还是收拢天下士人之心,为魏国所用重要?”

自然是后者的,曹『操』接二连三的颁下求贤令是为了什么,就是想得天下贤才,再来一个郭奉孝最佳。

所以,曹『操』才会同意曹盼在铜雀台广开言路。

在曹盼成为铜雀台议论中心人物时,多少骂曹盼的话都传扬出来了,所有的人话都是经过曹盼之手的,偏偏她由着他们骂,无论是脸上心上,都没有把这些话放在心上。

曹『操』倒是清楚的,曹盼是真没有将那些人的话听进去。如此之心『性』,作为亲爹的曹『操』也得认一句自愧不如。

“广开言路,言通而连百姓,知百姓之苦而对针下『药』,得士人之心,又得百姓之心,再以此而昭魏之容人之量,一举三得。妙!”诸葛亮看完了,轻轻地感慨一句。

“孔明说的是铜雀台之论?”诸葛亮的一番感慨落在了来人的耳中,听到声音的诸葛亮回头一看,见到来人难掩惊讶,连忙起身,“州平!”

来人正是诸葛亮昔日好友崔钧崔州平。

崔钧上下打量了诸葛亮一圈道:“不错,风采依旧。”

诸葛亮许久不见好友了,听到这话勾起了一抹笑容,“你怎么来了?”

“四处游历,路过益州,当然是要来看看你。”崔钧这般地说。

诸葛亮连忙请他坐下,煮上一碗好茶,予他斟上,崔钧一眼看向他手中的那份东西,“不介意让我看看?”

“请!”诸葛亮双手奉上,崔钧接过细细地阅览起来,看完之后,崔钧感慨道:“这样的女子,难怪你当初动心。”

提起昔日之事,诸葛亮的动作一顿,崔钧似无所觉地道:“也只有这样的女子能配得上你。”

对于曹盼是极大的肯定,诸葛亮并不接话。

相识多年,又是挚交好友,各自皆知各自的『性』情。崔钧又道:“你想好了接下来该如何?”

“等待时机。”崔钧话中所指,诸葛亮听得分明。

崔钧道:“我听说了,她可是以战功立世的,手底下的兵马已经让你们吃过不少亏了,上一次汉中之战,要不是你机警,刘皇叔如何,那就是未知之数了。”

诸葛亮点了点头,表示此事他心里有数。

“她又何尝不是在等待时机,这些年只曹『操』的兵马调动,她守在北方,一直都没有任何的动静。因为她心里跟我一样清楚,各方猛将如云,兵马准备充足,谁出手都占不到便宜,倒不如以逸待劳。”

崔钧听着笑了,端起茶喝了一口,“可有棋逢对手之感?”

“她是极好的对手。”诸葛亮肯定地告诉崔钧,崔钧道:“当初只见过她一回,未能深谈,多年来甚引以为憾,如今既然铜雀台会天下士人,我想趁这个机会去见见她。”

诸葛亮一下子抬头看向崔钧,崔钧道:“此言不虚。”

“当如是。”若非他如今已经是刘备帐中之人,这样的一场盛会,他也想去亲眼看看,亲耳听听。

只从纸间的文字就能感受到铜雀台上的人是多么投入,他们是真的畅所欲言,将心中藏了多年想说不敢说的,甚至有些不敢想的话都一股脑的倒了出来。

“开言路,纳百川。孔明,长此以往,谁胜谁负,那就未必了。”崔钧这般别有所指的说来,诸葛亮一顿。

不过也只是一瞬间,诸葛亮又恢复如常地道:“有些事既然已经做了决定就没有回头的路。”

崔钧已经明白了,想到了什么道:“听说你回了一趟南阳,我闻到酒香了。”

这鼻子还真是灵,诸葛亮看了他一眼,崔钧道:“快十年的好酒,必是酒香浓溢,你总不会想留着一个人独饮吧?”

诸葛亮看了崔钧半响,崔钧同样眼睛都不眨地看着他。

“长青,去取一坛酒来。”终究诸葛亮还是松了手给了崔钧一坛,崔钧瞪大眼睛地道:“才一坛?”

“若是嫌少,那便不饮了。”

成功地堵住了崔钧嫌少的话,诸葛亮,那是说到做到的人。

崔钧抱着一坛红雨酿,一边喝一边感慨,“好酒,真是好酒,比当年喝的有过之而不及。可惜啊,这样好喝的红雨酿,也就是在你这儿还能喝上一坛。听说,她道当初曹『操』让她关了不卖酒肆时曾说过,她的棋艺要胜了郭奉孝才能重开不卖酒肆,郭奉孝生前她没能赢了郭奉孝,故余生都不会再开不卖酒肆了。”

诸葛亮的面前也倒了一碗酒,酒入口中,酒香浓溢,对于崔钧的话,诸葛亮没有接。

“她用的借口极好,不过我倒是觉得,更因你。”崔钧挑眉地与诸葛亮说,诸葛亮依然不发一言。

崔钧笑笑地问道:“我在想,当初你是怎么样跟刘皇叔走,而她又怎么会让你跟刘皇叔走?”

这个问题同样也是诸葛亮最近在思考的,他总觉得自己忽略了很重要的一件事。

“你觉得呢?”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诸葛亮想不通的问题,或许崔钧能够想到。

崔钧盯着诸葛亮半响,“总不会她不告而别,你等了她几日不归,这就跟刘皇叔走了吧?”

还真是一猜就中,诸葛亮同时带着诧异地看向崔钧,崔钧从诸葛亮的眼中看懂了他的意思,他还真是说对了。

咂咂舌,崔钧道:“你觉得她是不告而别的人吗?”

问得是真好,诸葛亮捏住手中的酒杯肯定地道:“不是。”

一片沉寂,崔钧道:“孔明,只怕你是错过了什么。”

诸葛亮只觉得心上沉甸甸的,一度让他喘不过气来。错过了什么?曹盼不是不告而别的人,他那样赶她,她都不肯走,最后又怎么会不告而别了呢?

他那时心『乱』如麻,心下唯一的念头是希望她赶紧的走,离开他。她走了,他又希望她能够回来。

然而,他连她的房子都不敢迈进去,只怕看多一眼,就再也舍不得。

“你此去邺城,若是见到她,能不能……算了。”诸葛亮想到一个可能,迫切的又想要得到答案,可是,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他让崔钧去问,那么多次机会,曹盼从来都不提,崔钧代他问了,她就会告诉崔钧吗?

“我帮你问清楚?”挚交好友,崔钧立刻明白了诸葛亮想让他做什么。

诸葛亮摇了摇头道:“不,这些问题该由我亲自问她。”

“你还有机会问她吗?”崔钧很犀利地问出。

“会有的。这个问题就该由我亲自去问。”一如真相之残酷,也该由他自己来承受。

这是他和曹盼之间的事,曹盼会选择瞒着他,只能证明这件事与他的牵扯极大,和他休戚相关。

一如在江东之日,她明知鲁肃让他斟的是毒、酒,她依然喝下了。她为的是他!

心中传来阵阵疼痛,诸葛亮不禁伸手捂住,崔钧大吃一惊,“孔明,你怎么了?”

“无事。”他的痛又怎么及得上她的痛。诸葛亮痛得额头渗出了一层汗,他却犹未觉之。

崔钧连忙地道:“许是我们想岔,事情没有我们想的那么严重,她或许真的是不告而别。”

“如果可以,我也希望如此。”诸葛亮目光灼灼地说。

崔钧要说的话就再也说不出来了,是与不是,当有一日他们再见时,总会知道的。

“孔明,你要保重啊!”崔钧拍拍诸葛亮的肩如此地说,诸葛亮应了一声。

崔钧十分纠结,他只是单纯来看看好友,顺便要一坛美酒喝喝而已,怎么一不小心就捅出了大事来。

邺城一行,万一见到了曹盼,他是究竟要不要代诸葛亮问问,顺便把诸葛亮的情况告诉曹盼?

作者有话要说:  加更第三章来了,还有三章,营养『液』九百加更一章,地雷三十加更一章,两个小时刷新一次,等你们哦!

作者渣加更就是希望你们的营养『液』和地雷能狠狠地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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