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中秦良玉也在。
“来人,给秦老将军看坐。”
“谢陛下!”
“老将军辛苦了,还说让您回南京后休息休息呢,没成想,一练新兵您更操劳了,这兵部是干什么的。”
“勤劳王事,不敢说辛劳。”
“老将军大义,如果满朝文武都如您这般,何愁天下不定。如今就精简一下人员这种小事,除了兵部外,其他人都是心存观望,气人得很。”
这涉及到朝廷大事,秦良玉也不知道该如何接腔。
这时一公公走进来,单膝跪地道:“陛下,兵部尚书史可法大人觐见。”
“让他进来。”
稍顷,史可法走进来大礼参拜:“叩见皇上!”
“史大人快快请起,近来辛苦了,刚才秦老将军说了,这些时日你不但率先完成精简人员,还新募新兵二十多万,操劳过甚,叫你来,是想问问你这里可有什么困难,征兵的事能不能如期完成?”
“谢皇上关心,不过请您放心,臣保证按期完成征兵任务。”
“如此就好,唉!我也不想你们如此操劳,可惜如今敌军不给我们时间呢,现在你和秦老将军都在,我给你们交个底,等再过一个半月各部精简人员任务完成,我就准备出兵四川,你们要做好准备,粮草,我已经命令户部加紧采购了,在第一场雪前,扫清张献忠。”
秦良玉道:“不知道皇上准备让何人挂帅?”
“不知道老将军可有人选?”
“臣当仁不让?”
“老将军忠勇可嘉,我很高兴,但是朝廷离不开您啊,再有您也身体有疾,需要静养才是,您现在可是我的定海神针,万不能有事。”
“老臣的身体臣清楚,还是可堪用的。”
“老将军误会了,我是舍不得让您离开京城啊。”高一鸣苦笑着解释。
秦良玉见皇上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只得作罢,道:“那老臣再举荐一人。”
“老将军请讲。”
“高杰!”
“老将军也看好高杰吗?”
“在扬州的时候,老臣和他接触过,此人不但精通兵法,而且谋略过人,大小战经历无数,可堪重用。”
史可法也道:“高将军的战报臣全部看了,臣也认为高将军可堪重用。”
“既然两位爱卿都如此说,你好就这么定了,秦老将军,您先行调三万人马入川,和你白杆军汇合,等命令四路发兵进攻四川。”
正当高一鸣在南京干得轰轰烈烈时,一个噩耗传来,左良玉病逝了,为此,高一鸣打破惯例,准备在南京为其准备国丧,以酬谢他的丰功伟绩。
既然要在京城为左良玉举办盛大丧礼,那么在武昌的左梦庚就不得不来南京,高一鸣的圣旨一到,他就将武昌兵马交给了金梦桓,这金梦桓和高杰一样都是降将,如今看到高杰得到重用,很是着急,也想为朝廷立下大功,奈何左梦庚实在昏庸,不能共事。
他都私下和高杰写过多次书信了,表示想要去高杰麾下,高杰每次都好好安抚他,如今同殿为臣,权利私相授受是大忌。所以高杰答应他有机会会在朝廷推荐。
如今左梦庚要回南京,武昌没人守卫,高一鸣想起来高杰给自己推荐过金梦桓,于是便让他悄悄接手左梦庚的兵权。
这边左梦庚还没到南京,那边高一鸣派的人马就到了武昌,在金梦桓的默许下,很快接管了所有大营,这事做的虽然有点趁人之危,但是高一鸣却不得不做,毕竟武昌有左良玉留下的三十万精兵,正是朝廷所需要的。
不是客气的时候,左良玉赐予身后哀荣,左梦庚他也准备在南京给他安置了,让他富贵一生也就是了。
“公子,刚才武昌来报,您一离开,金梦桓就开始大肆整顿各营,换上了不知道从哪来的人马,我们的人都被打散调用了。”家将追上正在赶路的左梦庚。
左梦庚也就脸色变了变,半天才说了句:“抓紧时间赶路,不能让我父亲尸骨无人收殓。”
倒不是左梦庚喜欢被人摆布,但是此时左良玉的突然辞世,皇上没给他太多反应时间,皇上办的事都占了先手,事情也安排的紧凑,容不得他有半分迟疑。
另外他也知道自己实在不是带兵打仗的料,他父亲的部下本就鱼龙混杂,即使他现在回去也控制不了局面,还会得罪皇帝,这是取死之道,所以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以后如何,只能听天由命了。
左梦庚来到南京,先到皇上赐给左良玉的院子拜了左良玉的灵位,之后就被高一鸣叫进皇宫里去了。
看着一身重孝的左梦庚,高一鸣心里有些不好意思,安慰道:“令尊大人生前忠君体国,操劳一生,没成想天不假年,突然去了,令山河失色,我已经下令进封令尊为太傅、上柱国,同时停朝三日,举国哀悼,我也准备封你为子爵,进两级,封忠武将军,留在兵部任职。”
左梦庚也没什么主见,听高一鸣把他的后路都安排好了,如今也成了勋贵,他也就满足了,他也不想上战场卖那个命了。
高一鸣见他没有不答应,继续道:“先前赐给你父亲的宅子,现在赐给你了,你把母亲、妹妹接来住吧,你母亲已经进封一品诰命,封你父亲国丧结束,你依制是要丁忧的,但是考虑国事繁多,我下特旨,酌情驳回你丁忧的申请,你父亲出了三七你就到兵部上任吧。”
左梦庚欣然领命。
安抚完左梦庚,高一鸣就让礼部抓紧时间准备左良玉的丧礼,一定要盛大,让全天下的人都看到朝廷对忠臣的态度。
停灵二十八天之后,国丧开始了,高一鸣虽然没亲临,但还是派贴身太监韩赞周来了,代皇帝以表哀悼,不知道如果左良玉知道死后高一鸣如此对待自己,会做如何感想。
先是被轻飘飘夺走了五十万人马,后面又被高一鸣夺走了全部家底,唯一欣慰的就是他的死后荣宠,以及家人的安置了。
正史中,左良玉死后,左梦庚可是一战未打,就率八十万人马投降了清军,后来还为清军所不容,左良玉的女儿更是沦落风尘,成了清初名妓,结局不可谓不悲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