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双方为了剐蹭这么点小事,致使河道堵塞四五个时辰,怄气吗?下不为例,听到了吗?”
“是是——”
“事情的原委我已知晓,董五齐你去吧。”
“是!——多谢大人。”
董五齐走过之后,史可法问任五道:“你作为领队将领,竟然敢公干时候喝花酒,你有几个脑袋?”
“大人容禀,属下不是在公干。”
“哦?不是在公干你带着属下私自外出,也是大罪。”
“大人,末将不敢,是我们将军让末将带着人替他运送物资去广州的,本来末将应该出长江走海路的,听人说杭州这边风景不错,时间上也比较宽裕,所以就准备经运河,从钱塘江在走海路。”
“你是想哄骗上官吗?你船上可是无颗粒盐巴,你的上官派你公干,怎么不运盐,让你们运送茶叶、丝绸、瓷器这些东西了?”
“大人,末将所言句句属实,随船的兄弟们都可以作证,末将确实是奉命行事。”
“你们将军姓甚名谁,官拜何职?”
“钱不同,授信武将军,从四品的官职。”
“他现在在何处?”
“扬州。”
史可法让他在供词上画了丫,之后让人把他带出去。
高一鸣道:“看来这盐政衙门是得好好整顿了,去扬州的御史现在到了哪里?”
“已经到了扬州。”
“好,史大人,你亲自走一趟扬州,到了扬州之后,先将钱不同缉拿归案,让后交给到扬州的御史崔大亮,让他负责清查盐政的问题。”
“是——”
“这批物资先扣押在吴兴县,等扬州那边有了结果再做处置。”
“是——”
史可法叫上温守道出去,此时温守道心里激动万分,能指使史可法的人,高一鸣的身份呼之欲出,但是高一鸣一直没说破,他也只能记在心里,毕竟皇上出行那可是惊天动地的大事。
高一鸣并不但心史可法搞不定盐政的事,要知道史可法以前可是盐政的老大,况且漕运和地方驻军都不在少数,盐政也许能在其他地方作威作福,在扬州还真不够看。
史可法来到扬州,就找来了崔大亮,将案情仔细给他说了,也把高一鸣的旨意告诉了他,之后两人带兵悄然到钱不同家里将其捉拿归案。
以后史可法对崔大亮道:“此案极有可能是窝案,皇上的意思是彻查,并借此机会整饬盐政,这里驻防将军叫孙勇,是为怀远将军,遇事解决不了时可带着圣旨找他出兵协助。”
“是,多谢大人,下官定不辱命。”
交代完扬州的事情,史可法立即南下追赶高一鸣,到了杭州两路人马汇合,史可法向高一鸣汇报了扬州的事情。
这崔大亮要说也是个能臣,只用了不到半个月时间就将盐政的事情查的差不多了,这里面不但涉及盐政总督,还有漕运上的一些人,不过崔大亮的动作太大,早早惊动了那些贪官污吏,因此他自己经历过多次暗杀,不得已只能到孙勇军营里躲避。
“孙将军,实在抱歉,给您添麻烦了,我也是实在无能为力了,不过我已经给朝廷去了奏折,相信不久后朝廷就会另派大臣前来,这期间全仰仗您的庇护了。”
“催大人放心就是,你我同殿为臣,更何您还是是身负皇命的钦差,这些人的所作所为早就在地方引起了很大的民怨,没想到他们胆大妄为到了这种地步,竟敢派人意图暗害您,这与谋反无异,我也已经通过军中的快报,上报了朝廷,我们一起等朝廷的旨意就是。”
听孙勇如此说,崔大亮才算放心,扬州距离南京咫尺之遥,没想到贪腐竟如此严重。
在杭州的高一鸣收到南京转来的崔大亮、孙勇的奏折,大怒,当即亲自返回扬州,扬州归凤阳总督管辖,所以凤阳总督也到了扬州。
在孙勇的大营,高一鸣坐在中军大帐,他已经下令按照崔大亮提供的一干贪腐官员名单,进行抓人。
这所有人中,属漕运衙门的官员最不好处理,因为参与的都是总督衙门的高官,所以此一路是史可法亲自去的,要知道漕运总督可一直是史可法兼任的,所以漕运牵涉上盐政的案子,让他很恼火,这些属下太不争气。
来到漕运总督府,史可法黑着脸坐在大堂上,命令击鼓升堂。
人还没到齐,就听道有人大声呵斥道:“何人如此大胆,竟然敢私自升堂。”
先来一步的众人都是幸灾乐祸,说话的是漕运总督府的长史,史可法一直在南京平日里都是他说了算,以往独吃独占的做派让人很看不惯,估计是去给他报信的人故意坑他,没给他说清楚老大来了,所以一些独善其身的等着看他笑话,看看他在真老大面前咋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