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爸爸是光魔法师吗?”阿猫压低声音询问道。
“是啊。”年轻女子犹豫了一瞬,点点头,“有人在村里传出风声,说黑暗王朝那边有人受重伤,黑暗王朝的治疗师总也治不好,就想雇用光魔法师来试试,能治好的话,可以给一百金币……”
年轻女子说到这里,就露出了悲伤的表情,“我丈夫当时就说要去试试,结果再也没有消息了,到现在都有一年多。村里那些人见我没了丈夫,日夜都想打着我们娘俩的主意,我哪里肯屈服于他们?悄悄就带着妖子溜了出来。打算找不到丈夫,一死了之罢了!”
寒三多看了她一眼,“你倒是很有骨气。”
“我丈夫一个九级光魔法师当初愿意为了我这样一个乡野无用丫头待在村里无所作为,我又怎么能干出背叛他的一丁点儿错事来?”年轻女子眼底透出坚定的神采,如同换了一个人般,让人不敢生出半分亵渎之意。
“两位恩人,我是格子.葫芦西,我女儿叫做妖子.星域,我丈夫是签幽伞.星域。”年轻女子对二人放下了警惕,自我介绍道。
“星域?很罕见的姓氏。我印象之中,只有一个家族是冠了这个姓氏的。”寒三说着,侧目看向了阿猫方向,“你那个朋友阿猫.格纳斯的父系一族就是这个姓氏。”
“那个被扔到奇幻森林差点死点的阿猫.格纳斯我也听说过她,听我丈夫曾经提及,她跟我丈夫是同一个家族的。若是轮起亲疏,那个阿猫.格纳斯还得喊我丈夫一声堂哥。我丈夫曾经打听过她,知道她被一个老人家收养着,这才没有托人去把阿猫.格纳斯接到我们村里照顾着。毕竟我丈夫受了家族拖累,很多事情都只能低调着行事。”格子叹息道。
否则以她丈夫九级光魔法师的实力,又怎么可能为了一百金币犯这种凶险事?
“谢谢你,堂嫂。”阿猫转过身,张开双臂,轻轻地抱住了格子.葫芦西跟妖子.星域。
格子一头雾水,很快反应过来,惊得满脸骇异,不经大脑过滤脱口而出道:“你怎么变得这么丑了?”
“只是暂时的。”阿猫尴尬的笑了。
“好。”格子虽然不明白,但还是故作明白的点了点头,至少她丈夫长得很好看,星域家族子孙应该没有这么丑的苗子……
“寒三,这次的忙,不能不帮哦。”阿猫对寒三商量语气道。
“那你正好可以跟鬼印王学那一招了。”寒三勾唇浅笑道。
“有道理。”名正言顺。
远处奈何城城门大开着,城门口守着几名黑袍人,他们站在那里,对每一名排队进城者进行一番仔细审问,因此长长队伍减缓的速度很慢。大半天的功夫,才排到了他们四人,那其中一个罩着大大兜帽的黑袍人伸出手:“把你们的证件拿出来检查。”
阿猫皱眉,在玉兰帝国光明主神殿的时候,她用习惯了教皇给的那块黄金令牌,几乎都忘了通关城门需要相关证明。
格子一直都在村子里,很少出入大城镇,更不知道有这么一茬事情,更何况村里要是办这些证件是需要找一些关系的,这次她是带着妖子偷偷溜出村子的,就算回去求,那些人也未必愿意轻易给她行这么大的方便。
寒三沉默着从兜里摸出让仓净准备的两份黑暗王朝能认同的身份证明。
黑袍人接了过来,仔细地查看了一番,对比照着阿猫跟寒三二人,“可以,你们俩通关。”
“你们两个呢?”黑袍人喝问道。
格子抱着妖子吓得缩了缩脖子,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阿猫。
阿猫挡在格子身前,现场愤怒抱怨道:“在哪里可以能办临时的?那群该死的光明魔法师,背地里尽干些龌龊事,把我堂嫂两个人的证件给抢去烧了,只会欺负我们这些居住在黑暗王朝的小人物。”
黑袍人抬手摘落了大大的兜帽,是一名长相病态苍白的少年,一头干爽的蓝色短发,他有一双狭长下吊的三角眼,唇很薄,眼角有一颗泪痣,不知为何,五官达在一处竟格外的养眼好看,“那你见过光魔法师吗?他们又是什么样脾气的?”
“……”阿猫哑然半晌,开口道,“我没见过光魔法师。”
“河神少爷,后边还有一排的队伍要等着检查通关,这天已经快暗下来了,要到关城门还没检查完,他们就无处可去了。”一名黑袍人出声提醒道。
这富贵家的少爷真能折腾,闲在府上不乐意,非得来这城门边耽误他们做事。跟河神少爷一同做事的三个黑袍人心底都很不满,就因为河神少爷加入,他们的工作效率放慢了至少五倍有余,也没得闲暇时间坐着歇会。
“我知道了,替她们两个开两张证明文件。”河神吩咐道。
大概是他也能感觉到手下人对他的嫌弃,见他们手脚动作很快,不到两分钟的功夫,就把他吩咐的事情办好了,河神默默地转身离开了。不管到哪里,似乎他总是能轻易招惹来旁人的厌恶。
“兄弟,谢谢你啊。”见河神神情沮丧的转身走人,阿猫快步追了过去,跟他并肩走着道谢。
“不客气。”河神恹恹道。
“你为什么突然不开心了?”阿猫好奇道。
“你不觉得我长得很晦气吗?”河神停住了脚步,眼底透露着浓浓的悲伤,注视着阿猫面庞问道。
阿猫一愣,透过他琥珀色的瞳仁,她看到了瞳仁中倒映的自己的模样,丑出了天际,“那你不觉得我长得很丑陋吗?”
“是啊。”河神点点头,“我没见过你这么丑陋的脸。”
“……”阿猫又是愣了。打算再接不住河神的话茬子,她就回去找寒三他们了。
“你感到生气吗?”
“生气。”阿猫诚恳地点了点头。
“他们总是告诉我,我长得很晦气,我的生母因为我难产死去,我的父亲在我出生没多久也病死了,爷爷奶奶也都相继病故了,只有小叔子一家人愿意接纳我,可惜一个月的工夫,小叔子一家也只剩下小叔子一个了。”
顿了顿,河神长长地叹息一声,“你现在怕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