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傅银回应,阿猫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救她吧。”
傅银很喜欢注视着阿猫的狐狸眼睛,漂亮极了,他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养成了习惯,每每撞上她看过来的视线,但凡有求,他生不起拒绝的念头。
“我碰到紫雅琴的时候,跟她说一声。”傅银道。
美丽女子得到了允诺,常常松了一口气,有傅银大人出面,这事就能解决了,她也不用去被那善御二少爷折磨了。
傅银大人的宅子离格萨斯宅子很近,平日里格萨斯家族要是有一些什么风吹草动,总是会有一些言论落到她们这些伺候的人耳中。美丽女子是怕极了,想到先前跟善御二少爷有关系的那些女子惨死的传闻,她后脊背都觉得发毛。
“你叫什么名字?”傅银想了想,又问道。
“杂音斯。从前的主人家给我赐了富尔盟这个姓氏。”
傅银听了顿时有了印象,先前富尔盟家族的人为了巴结讨好他,送了一批六个美丽的女子过来,都交由紫雅琴管理着。
“另外那五个呢?”傅银随口问道。
杂音斯一愣,旋即想起了不好的记忆,悲伤地低垂眼睑,“她们被管事送人之后,都死了。”
傅银愣住了。
紫雅琴将人当礼物送人的事情,他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过。
“阿银,能不能把杂音斯安排给我?照顾我这边的饮食起居。”
杂音斯感激的看向阿猫。从阿猫替她开口的第一句话开始,杂音斯就对这个看起来模样丑丑的女子很有好感,有些人模样好看心却歹毒,有些人模样丑陋却也能施与她几分善意。
“杂音斯,你以后专门负责她的饮食起居。”
杂音斯跪到了地上,“傅银大人,我祈求您,能把我赠与给这位小姐,我愿意此生都尽心竭力伺候这位小姐。”
傅银看向了阿猫,征询她的意见。
杂音斯渴望的目光,祈求的注视着阿猫,她的五名女伴死了之后,杂音斯每日都生存在恐惧之中,做事都是小心翼翼的,可还是被管事给挑中当礼物送人,这里于她而言,是蔷薇大陆最可怕的地方了!
“阿银,把杂音斯送给我吧,我正好缺这么一个伺候我的人。”
等到离开黑暗王朝,杂音斯还愿意的话就带上她去玉兰帝国,若是杂音斯不愿意,那便给她一笔安置费,让杂音斯去她想要去的地方。
“可以。”
潜移默化中像是形成了习惯,傅银答应的很爽快。等答应过后,傅银又想起了杂音斯是富尔盟家族的家生子,富尔盟家族始终都是黑暗王朝的家族,等阿猫的身份被揭穿了,杂音斯只会是危险的存在。
傅银不好改口,便冷冷地注视着杂音斯,“听着,你要是敢伤害她,我把你背后的富尔盟家族一并怪罪上!”
杂音斯再度跪倒在地上,竖指起誓:“我杂音斯.富尔盟发誓,此生此世,绝不背叛这位小姐。若有背叛行径,魂飞魄散!生生世世生做下贱人。”
傅银这才收敛了眼中的戾气。
“我也会对你好的。”阿猫走过去,搀扶起跪在地上的杂音斯。
“我需要去泡药浴。一会过去找你。”
“好。”
“杂音斯,你带她去我那边屋子。”
“遵命,傅银大人。”
傅银走远了。
杂音斯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傅银大人只是比那善御二少爷好一些而已,本体都是嗜血如命的冥王使徒,杂音斯从内心深处对冥王使徒感到敬畏、恐怖。
“谢谢您!我一定会用心伺候您的!”杂音斯又跪到了地上。
“我们就当是姐妹一般,互相照顾。”阿猫笑语道,伸手将杂音斯从地上拽了起来,“以后,你可以喊我阿猫。”
“阿猫。”杂音斯笑着笑着便哭了起来,忍不住伸手抱住了阿猫,埋头靠在她肩头,低低地哭了起来,“我好害怕,您以后若是离开这里,也请带上我一块离开吧。”
“好。”阿猫轻轻拍抚着杂音斯的后背,她没有理由不答应。
回傅银独居的那边屋子的路上,两人闲聊了许多,阿猫才大致对紫雅琴在傅银府宅上地位有了清晰的认知。
“阿银从来不去找你们吗?”
“傅银大人经常去管事院子里泡药浴,别的倒是没有听说过,也不知道傅银大人是怎么解决他的食欲胃口的。”
闻言,阿猫没有答话,因为杂音斯说这句话的时候,用一种古怪的眼神注视着她,就好像傅银经常拿她来解决食欲胃口似的。这件事,她一时也不愿意多谈,这个时候难免言多必失。
“需要我去备洗澡水吗?”
走到屋子门前,杂音斯这才出声问道。
阿猫才想起那天傅银带她穿过的那条漆黑甬道,“这里有备着去晦气的草药旺草吗?”
“有。”
“给我多添一些在洗澡水里面。”该好好去去晦气了。
杂音斯答允了下来,立马下去着手办理这件事。阿猫推开屋门,走进了傅银的主卧室,房间像是经常有人打扫,物件摆设床角墙角都是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还透着一股浅浅的熏香气息,只是她嗅不习惯这种香气,嗅久了,有些像是御兽帝国的听香气味,让人有一种意志昏昏沉沉的疲惫感。
阿猫大步走过去,将所有的窗户都敞开透气,她又退出了屋子。
坐在台阶上,她想到了今天跟腐蚀女的那一面交谈,神识便外放进入到水晶石中,只见里面的鬼印王仍然躺在水晶棺中沉睡着。这一次,无论她如何呼唤,鬼印王都陷入在深深地睡眠之中。他呼吸清浅匀速,阿猫这才放下悬着的心,退出了水晶石空间。神识回到本体的时候,那边杂音斯回来了,邀她去浴房泡澡。
大大的热水桶氤氲着烟雾,水中散着旺草的香气,有旺草叶飘浮着,阿猫把玩着旺草,漫不经心地问道:“谁负责帮阿银收拾卧室卫生?”
一旁伺候的杂音斯苦涩的笑了笑:“这一定是管事负责的。她从来不让我们负责傅银大人近身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