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妈看着他们出去，这才低声开口，“小姐，你不要怪我，我只能相信你一个。”
韩雪伊点点头，这样小心是没错的。
“柳妈，我母亲是不是真的留下来什么东西？”
柳妈点点头，想到这个，她还叹息一声，“小姐，你跟我上来吧。”
二楼。
有个房间是专门给杜至放排位的地方。
柳妈先是跪下上了香，很是虔诚的磕了头，这才起身。
韩雪伊没想到这里会有母亲的牌位，很是惊讶，但是短暂惊讶之后，还是跟柳妈一样，上香磕头。
柳妈看她这么孝顺，但是很欣慰。
其实现在的人都讲究火化，也不怎么在乎牌位了，但是柳妈保守，很希望杜至在另外一个世界，也能收到她的善意。
“好孩子，”她擦了擦眼泪，这才从放牌位下面的柜子里，取出来一个大概有十几厘米见方的盒子。
“小姐，这个就是夫人留给你的，当时夫人说，你在看之前，一定要想好自己够不够强大。”
柳妈其实也不大懂杜至为什么这么说，可还是时尽量想着原话转达，“当时夫人已经知道你父亲外面有了人，所以准备了这些。”
韩雪伊诧异问道，“母亲在知道父亲出轨之后，就想着死了？”
柳妈愣了一下，准确来说，应该是这样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点不对劲。
“总之，夫人经常念叨，该来的还是来了。”
韩雪伊揉了揉眉心，觉得很是奇怪。
“好了，小姐，你先看夫人的遗物吧，姑爷敢跟小少爷都在外面，我去看看。”
韩雪伊点头，“行，你先帮慕少羽准备一些水果，我一会儿下去找你们。”
等柳妈关上门，韩雪伊抱着盒子坐在了一边。
犹豫了许久，她才慢慢地将盒子打开。
这里面有一封信还有一个录音笔。
看的出来，这已经保存了多年，信封都有些陈旧。
她先试了一下录音笔，能打开，而且这么多年了，还有电！
“雪伊啊，”录音笔之内的声音带着几分的哽咽，但是音调又很清晰，“你发现这些东西的时候，妈妈已经不在了。”
韩雪伊鼻尖一酸。
母亲的声音，只有在梦中才会出现，如今再次听到，她实在是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
“不要难过，这一切都是妈妈自己的选择，妈妈对不住你，不能陪你长大，但是妈妈不后悔。”
“人的一生需要做很多选择，谁也不能保证每一个选择都不后悔，可是妈妈想要尽善尽美。”
“你打开那个信封吧。”
韩雪伊听到这，觉得很是奇怪，没想到母亲能预料到她会先听录音。
不过她还是将信封打开。
本来以为这里面是母亲说不出口的话，可打开之后发现，这里面有三张大概A4纸大小的白纸，上面写满了方程式。
韩雪伊也算是学霸了，这些方程式从头开始，她只能看懂一部分。
剩下的，必须要仔细研究。
虽然没有完全看懂，但是她能猜出来，这东西跟当初她在国外炸掉的实验室有关系的。
录音笔的声音再次传来，“这个是我运算出来的，但还不完美，我希望你能继续研究下去，只是这份研究成果一定会惊艳世界，我希望你在公布之前，想好自己的退路。”
说到这里，杜至的声音再次低沉哽咽了，“雪伊，若是你能听到这里，听母亲一句劝，永远都不要去京都。”
录音笔的内容，到此为止！
韩雪伊还想在听，可里面的录音内容直接损毁，根本不给她机会。
她只能先收起来，等着回去将录音笔修复。
而这份方程式，却是有千钧重，压在了她的心头。
“嘭！”
外面忽然响起了热武器的声音，直接打断了她的遐思。
韩雪伊来不及多想，将东西塞进了衣兜，立刻下楼。
柳妈已经倒在了客厅之内，额头上有个伤口，鲜血已经流下来，血腥味极为浓郁。
她的心一颤。
“柳妈！”
门口，慕东辰跟慕少羽也赶过来，看到这情况，慕东辰不动声将慕少羽拉到了身后。
韩雪伊跟他对视一眼，两个人点点头。
是有人狙击！
韩雪伊的脸色有些难看。
柳妈的手里面还抱着她的衣服，身上衣服也是黑色的，跟她穿的差不多。
远处狙击的人，应该是等了很久，并没仔细看。
所以，她有足够的理由相信，柳妈是被误杀的。
而那个人真正的目的，是她！
慕东辰虽然没带人过来，但是他出门，贾助理跟莫助理都会安排人保护的。
所以在出现了热武器声音之后，他的人从不远处涌来，迅速将这个别墅保护起来。
韩雪伊沉默地收拾客厅。
柳妈的尸体自然是不能继续存放，要联系人去火化场，并且还要想办法找到柳妈的亲人。
后事，自然是要办的风光一点，才能对得起柳妈的忠心。
慕东辰打电话将这些事情全都安排好。
房间内的血腥味还是很浓郁。
慕少羽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血腥的场景，一张小脸惨白惨白的，小肩膀一直在颤抖。
韩雪伊担心这样的事情会给他造成心里创伤，便伸手将他抱住。
“柳妈是去另外一个世界享福了，”她即便是已经很克制，可声音还是沉沉的。
说不出的难过与伤感。
慕少羽靠在她怀中，他能感受到，妈咪的身体也在不断颤抖着。
说来也奇怪，刚才他很害怕，可是在感觉到妈妈也害怕的时候，他的内心居然强大起来。
他是男子汉啊，他要保护妈咪！
本来有些僵硬的手，缓缓抬起，轻轻放在了韩雪伊的后背上。
“妈咪。”他的声音很轻。
可是声音很温暖，一下子就落在了韩雪伊的心头。
“不怕，不怕……”他说，“我会保护妈咪，不要怕。”
韩雪伊瞬间觉得心里鼓胀胀的，眼底也润湿了。
即便是现在还没拿到那份鉴定报告，她也相信，这就是她的孩子！
“我不怕，”她的声音近乎哽咽。
慕东辰在一边看着这对母子互相保护的样子，心底也是一阵阵的慰藉。
早就应该这样了。
他现在甚至想要告诉韩雪伊这一切的真相，但张了张嘴，反而没勇气了。
算了，等处理好柳妈的事情再说吧。
……
陆家。
陆枭回来之后，就到了书房。